“有些事情,我想,還是要和你說清楚,畢竟,人總是要往前看的,過去的人終究是錯過了,不是嗎?”
千屹一愣,這話是說景瑤願意放棄過去,那她和自己說這些,是不是……
珊瑚樹下,景瑤把自己和阿白的事情娓娓道來,沒有想象中的憤怒,也不像從前那樣的痛徹心扉,現在,在千屹的注視下,她隻剩下了平靜,好像說的隻是一個故事,是別人的故事。
“公主,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千屹問道。
“因為,”景瑤站了起來,她朝著人魚族終年陰沉的天空張開雙臂,“因為我想重新開始,我想愛一個值得的人。”
凡事酒醉,總有醒的時候。若醒來時,還可以看見一個默默等待的人,又是一種甜蜜。
千屹同樣仰頭看向那個看過無數次的天空,今天似乎格外的高遠了。
“父王那邊的回信到了嗎?”簌鈺問一個親兵,那是從北海王府帶來的。
“稟將軍,剛到。”親兵將信遞給簌鈺。
簌鈺早在琉璃找她的那一天就給北海王去了信,詳細的打聽了北海的情況,並告誡北海王注意身邊的人,有什麼瞞著聖君的事情,能說的最好是說清楚,當然,怎麼說就看北海王的了,還有就是設法打探到南海的動向。
簌鈺接過信,掃了一眼。冷笑,南海可真是會倒打一耙啊,自己勾結外敵,還有臉來聖地,來自己眼皮底下耀武揚威。
嘯雲端了一碗湯羹進來,簌鈺揮退了那個親兵。
“怎麼樣,事情都還順利嗎?”嘯雲問道。
簌鈺點點頭,喝了一口湯,然後就遞給嘯雲:“難喝,你幫我喝。”
“這是給你的,我怎麼能喝。”嘯雲笑道。
“你不能喝也喝了這麼多天了。”簌鈺也笑了起來:“好了,給你補身子的,你的傷好全了嗎,之後我們可能要忙一些了,你不好起來,是想累死我嗎?”
“遵命。”嘯雲行了一個軍禮。
兩人哈哈大笑。
“報告將軍,南海公主和駙馬要回南海了,聖君請將軍相送。”一個小兵跑了進來。
“知道了,你退下吧。”嘯雲說道。
“看吧,這個琉璃還是很有些本事的,至少嘴上功夫了得,聖君恐怕已經對我和北海起了疑心了。”簌鈺嘲諷一笑。
“去嗎,要不,我陪你去?”嘯雲問道。
簌鈺蹭到嘯雲身邊:“哎呀,你這麼關心我,我受寵若驚啊,擔待不起啊。”
“說正事呢,我什麼寵愛你受不起了?”嘯雲反問道。
“也是。”簌鈺驕矜的點點頭:“不過,我的確有時讓你去做,別人我可不放心。”
簌鈺和嘯雲耳語了幾句,嘯雲麵色一變:“真的要這樣嗎,能不能換個方式啊?”
“就知道你會心疼我,隻要效果到位,其他的你看著辦,怎麼樣?”簌鈺晃了晃嘯雲的胳膊,撒嬌道。
好吧,都這樣了,他還有拒絕的可能嗎?嘯雲對自己日益拿簌鈺沒辦法也是很無奈了。
簌鈺帶著一隊人馬在聖宮外迎接琉璃等人。
易夏看見簌鈺還是有些腿軟,匆匆問候了一聲就鑽進了馬車裏。簌鈺心中撇撇嘴,這樣的男人,也不知道琉璃當初是怎麼嫁給他的。不過,琉璃和易夏似乎是政治聯姻吧,簌鈺從腦海裏翻出那些陳年舊賬。
琉璃被軟禁了些時日,比剛來時消瘦了許多,但是一雙眼睛還是十分銳利的,似乎要將簌鈺刺穿。
“琉璃公主,您這樣看著我,我很不好受啊,您已經把我弟弟傷成那樣,難不成還想對我也做些什麼?”簌鈺很是欠的說道。
提到那口從天而降的黑鍋,;琉璃就一肚子的火氣:“簌鈺,你別紅口白牙胡亂要人,是瘋狗也不是這個做法。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你就繼續猖狂吧。”
“琉璃公主這話就不對了,聖地的百姓都很喜歡我,怎麼到了您的嘴裏就成了猖狂了呢?而且,您陷害我弟弟的事情,難道不是聖君裁決的嗎,關我什麼事?”簌鈺很是無辜的問道。
“你,賤人。”琉璃實在忍不住,罵了一句。
“你罵誰呢?”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宮門內傳來,景瑤穿著一襲天藍的長裙,帶著千屹走了過來,當然,後麵還有一種仆從。
“我,我。”琉璃敢和簌鈺叫板,畢竟兩人的身份是平等的,但是,景瑤就不一樣了,不管琉璃再怎麼不喜歡她,討厭她,都是不可以直接罵的,甚至她連像簌鈺一樣懟景瑤的膽量也沒有。
琉璃尷尬在原地:“景瑤,我沒罵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