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是誰(2 / 2)

鬱澈在旁邊一直冷眼看著,結果鬧了這麼一出,他作為兄長,又是那樣凶名遠播的主,不救就說不過去了,指不定會被扣什麼屎盆子,他給他的兄弟們背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誰不想是清清白白的呢,於是,撲通一聲,他跳了下去。

鬱澈很講技巧的從鬱初後麵遊到他身邊,抱住鬱初的腰,拉著他往岸邊遊,但是遊不走,好家夥,鬱初的腳被禦河裏的什麼東西給纏住了,鬱澈隻得憋好一口氣,潛到水下,幫鬱初解開束縛。

神奇的事發生了,當鬱澈剛解開那東西的時候,鬱初就漸漸上遊,最後竟然離開了水,不見了。鬱澈知道是有人來救了,本著最近剛悟到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訣竅,他默默地潛到禦河另一處,準備回去換身衣服,將當做好事不留名了。

當他頂著一頭水草冒出水麵時,就看見了趴在禦河欄杆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的一個女娃娃,看著應該和鬱初差不多大,夏日的陽光,從葉子間透過來,照得他有些晃眼,又恰好在女孩的背後打出一層光圈,朦朧而溫柔,如夢似幻。

女孩看見他這狼狽的樣子,也沒有嘲笑他,反而是像鬆了一口氣一樣,她離開欄杆,站好,忽然開口道:“你的氣好長啊,真厲害。”

鬱澈一時竟不知自己是從水裏出來好,還是幹脆直接遊走。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單純的誇獎。

女孩看出了他的猶豫,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像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樣,笑著道:“你難道也被漁網纏住了,三皇子。”

鬱澈不記得自己見過這個女孩:“你是何人?”嘴上雖這麼說著,但還是乖乖從水裏爬了出來,禦河邊上早就沒有其他人了,估計都去看鬱初了吧。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知道你?”女孩問道。

鬱澈忽然是被一種大概是男孩子的麵子的東西占據了大腦,他挺了挺胸脯:“整個皇宮裏,還有誰不認識我?”

女孩又笑了,她學著鬱澈的樣子也挺了挺胸脯,用同樣的腔調說:“那整個京城怕也不會有誰不知道我的名字了。”

“你是忠親王的女兒?”鬱澈雖然在深宮,但是忠親王的女兒玉簌小神童的名號京城人盡皆知,皇宮自然也不例外。可以說,他和玉簌的名字常年被京城的人掛在嘴邊討論,當然玉簌是美名,他就是凶名了。

玉簌端端正正的向鬱澈行了一禮:“三皇子金安。”算是認了。

“你怎麼知道鬱初是被漁網纏住了?難道。”

玉簌打斷了鬱澈的話:“三皇子,話可不能亂說,我一個小娃娃怎麼可能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過,我卻又一事相求,隻是不知三皇子答不答應。”

“你這是求人的樣子嗎?”鬱澈還從沒見過如此高傲而又自信人,今天竟然在一個五歲小娃娃的身上看到這種東西。他覺得很有意思。

“當然,事先聲明,辦成了,對三皇子百利而無一害,辦砸了,你我皆沒有好果子吃。”

“那我有權利知道沒有好果子是什麼意思嗎?”鬱澈自然也會耍嘴皮子。

“輕則挨罵,重則挨板子,三皇子怕不怕?”

“我好怕呀,嚇死人了。”達成共識,鬱澈和玉簌都笑了起來。

後來的事,全都是玉簌主導的,總之結果就是,玉簌扳倒了當時比較囂張的一個妃子,鬱澈還得到了皇帝的青眼,他們兩人更是結下了友誼,一直到玉簌走丟。

是的,他們從陌生人到無話不談的知交好友,從相遇到人生轉折,就隻花了大約半載光陰。但那幾乎是鬱澈所記得的至今以來,最難以忘懷的記憶。

如果簌鈺知道鬱澈一直記得這些事,隻怕不會說什麼緣分深淺之類的,隻會歎一句:“戀愛腦誤事。”簌鈺更在意的是玉簌和鬱澈後來的事,這就是NPC和星願使,或者說簌鈺——沒有感情的任務機器之間的區別。

鬱澈不知又喝了多少杯,昏昏沉沉的走到窗邊,想要把窗戶關上,就看見了街上一個思念了,惦記了無數個日夜的身影,“玉兒~”

簌鈺和玉林幫著南草把蘭茵的屍體送了回來,並沒有急著離開,明裏是遊玩,暗裏是查訪蘭茵一家的事情。

簌鈺正左顧右看,新奇於淥水城和老仵作那裏的不同風土時,似乎有所感應,她抬頭掃了一下,一眼就看見了千香閣,好吧,她什麼奇怪的也沒看到,可是她明明聽見有人喊她了。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