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程傾城的意識還停留在被大卡車撞上的那一瞬，五髒六腑都仿佛在瞬間移了位，足以將身體撕裂的疼痛讓她顫抖痙攣，隨後便是無邊無盡的黑暗。
可是好奇怪，為什麼疼痛不見了？
她覺得自己的眼皮好像有千斤重，用盡渾身力氣才勉強睜開一條縫隙，入眼是刺目的大紅色，頭頂的帷帳帶著層層薄紗，輕輕晃動，鼻尖能夠嗅到淡淡的冷香，似乎是從身邊傳來的。
奇怪，這裏是醫院嗎？
程傾城剛想坐起身來，突然感覺到一陣癢意，她微微低頭，卻看到一雙白淨修長，好像玉石鑄造的手正在慢條斯理解著自己的衣服，連肚兜都已經露了出來。
眼看身上最後一層屏障都要被除下，程傾城倏然瞪大了眼睛，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想都沒想，揚手就給了身旁的人一個耳光，“流氓啊！”
她手忙腳亂地把自己重新包裹起來，然後被屋中越來越低的氣壓凍得打了個冷戰，後知後覺地歪頭看向了身邊之人。
那個擁有一雙柔美似女人手的，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他穿著暗紅色繡金線的外袍，頭上戴著金冠，兩條玉帶搭在肩上，原本靠在床邊，被打了一耳光後才慢慢坐直了身體。
那雙淩厲的鳳眸帶著幾分詫異和隱隱的怒火，小小的火苗在瞳孔中跳躍，讓堅硬深邃的五官更顯煞氣十足。
兩片薄唇輕啟，吐出的話冷若寒冰：“你居然敢打我？不知死活！”
程傾城一聽，心中的躁意也都變成了澆在火上的熱油，語氣比他還衝：“打你怎麼了？居然敢對我動手動腳，你以為你是誰啊，天王老子嗎？”
“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人，我想怎麼對你，你都得受著！”男人單手掐住程傾城的下巴，俯身靠近她，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
“倒是我看走了眼，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會裝模作樣，白天還裝得像隻無害的羊羔，現在卻想對我耀武揚威？”
他語氣中的惡意實在太過明顯，程傾城無暇仔細思考，隻聽到男人把她比作羊羔，就忍不住伸出手，抓住男人耳邊的鬢發，用力一扯——
“唔。”夜涼軒一把將人揮開，起身後退兩步，臉色黑得像是尊活閻王。
“婦人手段！”
程傾城把手裏扯下來的發絲扔掉，惡狠狠地看回去：“什麼年代了還看不起女人，這就是小瞧我的後果！”
“你竟然對我動手？”夜涼軒難以置信，如果剛剛的耳光還是她酒後神誌不清時下意識的動作，可剛才呢？
“動的就是你，怎麼，你是玻璃做的，一碰就會碎嗎？”程傾城嗤笑一聲，故意仰著下巴用鼻孔看人。
夜涼軒怒極，“不過是一個求我收下的玩意兒，竟然敢反抗我？真以為我會憐惜你嗎？”
說完他欺身而上，按住程傾城的肩膀，另一隻手用力撕扯，程傾城身上的衣服應聲而裂，露出粉白色的肚兜來。
“你要幹什麼，放開我！來人啊！”程傾城驚慌失措，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敢來硬的。肩膀被按住，手上也沒了力氣，隻能雙腿胡亂踢蹬著，想要把男人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