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敲了幾下,屋內響起回應。
“進來。”
推門而入,沐長卿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是女子住的閨房?
屋子裏的牆壁上掛滿各式各樣的刀劍,地毯上沒有幾樣像樣的家具,整個屋子空蕩蕩的,唯有一張梳妝台擺在窗邊,不過那台上也絲毫不見胭脂水粉。
窗台上一株黑色的墨菊閃爍著幽暗的光芒。
“通知了?”
頂著微微濕潤的頭發,玉笙寒從簾後走出,先是看了一眼沐長卿隨後才在台前坐下。
“嗯,那女人說離堂會配合你的一切吩咐。”
點了點頭玉笙寒對著鏡子輕輕的擦拭著頭發上的水汽。
沐長卿有心想要詢問那離堂為何物,不過看著這女人的動作,一時也沒有開口。
“對了,你不是說你妹妹失蹤了麼?”
從一旁取過一張紙,玉笙寒事宜沐長卿將其畫下。
謊話已經說出,沐長卿也隻能硬著頭皮作畫。
隻不過該畫誰心裏也沒個譜。
畢竟若是隨便畫一個若是真有人跟自己畫的人長的差不多,又被玉笙寒尋到,怕是到時候自己反而百口莫辯。
思索一番,沐長卿心中陡然浮現一個人的相貌,嘴角微揚,隨即在紙上勾弦搭線。
擦淨發上水珠,玉笙寒下意識看向一旁,隨即驀然愣住。
這人竟然還有一手如此出色的畫技?
隻不過這畫中人為何看上去如此奇怪,雖然看得出是女子形象,不過為何感覺和尋常雲國女子有很大不同?
勾畫完最後一筆,沐長卿停下手中毛筆。
低頭看著自己的傑作,心中發笑。
這要是能給你找到長的差不多的人,老子以後跟你信。
“秦常,你這畫法屬實有些奇怪,這女子是你妹妹?”
“不錯,秦某以前跟一個老前輩學過幾手。”
“不知你妹妹叫什麼名字?明日我會安排人在雲國境內尋她。”
“她叫麻衣。”
麻衣?
好奇怪的名字,低聲念了一句,玉笙寒也沒有多想,將那畫像收起。
這畫中之人自然是沐長卿前世的女友,櫻島麻衣。
加之潤筆看上去更像個活生生的女人,隻不過眉宇間跟尋常女子還是有些不同,玉笙寒有如此反應也很正常。
“對了,明日雲錚在慈恩寺請廟裏主持為父皇祈福,你要不要隨我一同前去?”
雲錚,雲國大皇子。
琢磨一番,沐長卿皺眉道。
“怕是來者不善吧?”
“怎麼?怕了?”
玉笙寒的眸子裏並沒有多少的波瀾,隻是輕聲回了一句。
“怕倒是不怕,秦某走南闖北什麼陣仗沒有見過,隻不過是希望郡主此行還得小心為上比較好。”
眼眸微動,玉笙寒看著眼前落地的簾幔,語氣聽不出絲毫感情。
“不管如何,身為郡主,這祈福一事我沒有理由不參加。”
“那行,不管刀山火海,秦某就陪你走上一遭。”
頗為豪邁大氣的一揮手,沐長卿笑道。
靜靜的看著眼前大笑的男人,玉笙寒慢慢垂下眼簾,遮住了那黑白分明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