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楓和芊羽領證之後過了大半年才舉辦的婚禮,主要是因為藍楓家族傳承下來的禮儀頗多,可以說三書六禮樣樣齊備,即便已經緊趕慢趕,但整套流程下來還是花費了不少時間。

最終的婚禮采用的是傳統的中式禮儀,芊羽一襲金絲線鑲邊的鳳冠霞帔,宛若工筆畫中走出的窈窕仕女。

這一天,芊羽的生父,林奕生也參加了女兒的婚禮。

對此,芊羽頗有微詞,要不是藍楓堅持要請林奕生出席,她與父親斷斷是老死不相往來的。

為了迎合婚禮的氣氛,林奕生穿著一套暗紅色的唐裝出現在禮堂內,他看到女兒時,眸光裏湧出了許多種情緒,有祝福也有牽念。

他緩慢而有力地走到一對新人麵前,目光從芊羽身上移到藍楓身上,林奕生伸出右手將藍楓的手握住。

藍楓感受到來自嶽父手中的力度,不重也不輕,但裏麵包含了太多道不明的東西,是言語所不能及的。

他分清了其中一種,那是林奕生將女兒托付給他的厚重囑托,那是從短暫的握手中他感念到的最重要的一種情緒。

婚禮結束之後,林奕生隨著眾多的賓客潮流退席了,芊羽環目禮堂,已找不到父親的身影。

回家的路上,司機駕著婚車,藍楓和芊羽坐在後排。

藍楓看出芊羽有些悵然若失,他將她攬到自己肩上,用柔情似水的聲音問:“在想嶽父大人?”

芊羽覺得藍楓真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她想什麼他都知道。

芊羽依偎在藍楓懷裏,若有所失地問:“藍楓,你能愛我多久呢?”

他會不會像那個人一樣,為了新歡拋棄結發妻子?

這句話實在不該出自新娘子之口,這樣會顯得她過於悲觀,但芊羽就是忍不住想要問他。

藍楓將她摟緊了些,他鄭重其事地對芊羽說:“親愛的,不要對我們的婚姻這麼沒有信心,你看我父母,他們結婚三十多年了,不也照樣恩愛如初麼?”

聽完,芊羽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

她希望真能與他矢誌不渝白頭到老,在芊羽看來,誓言如同一紙契約,你簽完字蓋完章後就得遵守契約精神,不能隨意毀約了。

法學院在讀女博士林芊羽心裏暗想,若是藍楓以後真的食言變心了,她一定會讓他徹頭徹尾地嚐嚐違約的代價,那可不是光付違約金就能搞得定的。

芊羽和藍楓的蜜月旅行沒有選擇那些眾人追捧的蜜月勝地,而是去了貴州黃果樹景區,看了芊羽從小就很神往的黃果樹大瀑布。

一整天下來,回到酒店時已是全身疲憊。

芊羽一進房門脫掉鞋子,便一頭倒在沙發上,再也不想動了。

“老公,你先洗澡吧,我先躺一會兒。”芊羽有氣無力地對藍楓說。

藍楓將洗澡要用的東西一件一件從行李箱裏取了出來,又幫芊羽打開了她的行李箱,“老婆,我幫你把洗澡要用的東西先準備好吧。”

“嗯……”芊羽無意識地應和道,幾秒鍾後便在沙發裏睡著了。

藍楓將她抱到了床上,幫她脫了外套,又幫她蓋好了被子。

他坐在床邊,靜靜地凝望了她一會兒,他喜歡這樣肆無忌憚地看她,可以將內心裏無限柔情盡情流露,不用被她看到。

在芊羽麵前,藍楓已經盡可能地將內心的愛意表現無餘了,她不知道的是,她看到了隻不過是冰山一角,在深不見底的海域裏,還藏著他永無止境的愛意。

藍楓思忖著,如何才能讓芊羽感受到他對她全部的愛呢?他想表達,但迫於言語的局限性。

他埋頭吻了她黑亮的頭發,吻了她光潔的額頭,又一路向下吻了她的鼻尖和小嘴。

這樣趁她睡著時偷親她已不是一次兩次了。

芊羽醒來時,他剛洗完澡出來,吹得半幹的頭發隨意地垂在頭上,不時有零星的水珠滴在他裸露的上半身上,他的肌肉很緊致結實,身材線條勻稱流暢,這是他平時經常鍛煉的結果。

芊羽的臉頓時一紅,趕緊撇開了視線,“那個,我去洗澡了。”

她火速奔去了浴室,好趕在臉紅得更徹底之前不被他看到。

藍楓已經將芊羽的洗漱用品和睡衣全部準備好了,她的毛巾、牙刷、護膚品、睡衣,還有內衣褲……

欸……芊羽不禁羞紅了臉,心跳頓時砰砰跳個不停。

洗完澡,吹幹了頭發,穿上了他幫她準備好的睡衣,還有內衣內褲,她踟躕地踏出浴室。

藍楓正將今天拍的照片上傳到筆記本電腦上,見她出來,他暫停了手裏的動作,朝她招了招手,“芊羽,過來。”

芊羽慢慢地朝他走了過去,他將她拉到他的腿上,雙手環住她的腰,他用下巴指了指電腦屏幕,“我們一起欣賞今天拍的照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