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塵埃落定,女帝不再那麼昏聵了,女帝也不總是想著美男了,大臣一臉懵逼,不過在看到丞相如沐春風的微笑,和夜南王梨花般的麵容,眾人紛紛明白,他們的三角關係似乎好上不少了。

可隨即大臣們就發現,女帝似乎不太搭理丞相,時不時就給個冷眼,眾人都替丞相唏噓。

當然最為覺得不平的是南無,他找到喬莊,將暗牙對汐文說的,讓汐文轉達的又對喬莊說了一遍,他以為汐文並沒有說,還心想:主子女婢一個倔性子!

可汐文到底是汐文,是桓尹一手提上來的姑娘,自然心裏還是希望他們兩個好好的,自然什麼都說了。

在南無發現喬莊都知道的時候,這姑娘依舊是冷心冷麵,他就有點兒不是滋味了,說的話也是怎麼痛快怎麼來。

“若是沒遇上你,桓尹這輩子都不懂什麼是愛,可是遇上你了,他也會痛了,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他去死,但是你能,難道非要他死了,你才肯原諒他嗎?”

喬莊其實不知道要原諒桓尹什麼,但她卻知道,在別人心裏她恨他埋怨他,可隻有她知道,她還心疼他。

她說:“讓桓尹來。”

她隻這麼淡淡地說了一句,南無不知她心裏到底是何想法,還是說了一句,“因為你是喬莊,他才要助你奪位,從來他都想要你好好的,哪怕後來九殿下出現,他也隻是想讓你嫁給他,做他的丞相夫人,可後來……”

他頓了頓,終是說完了,“可後來一切都失控了。”

喬莊還是沒什麼反應,南無無奈一歎,轉身離去去尋了桓尹來。

此時的桓尹,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齊王曾經說過的:你總是在算著別人,別終有一日讓別人算了你。

可這天下唯有一人能算了他,那就是喬莊。

可她從來不會算他,正如他心中所想,喬莊永遠不會算計桓尹,不會利用他,因為桓尹……他本身就很苦。

南無說,桓尹想要娶她,其實做丞相夫人多好,可一切都不能重來,而桓尹一切都不會說,更因為南雀的蠱毒,他不能放棄他的弟弟,如果舍棄了他的弟弟,他便不會是桓尹了。

他至少還是要保住了她的命,隻是有些事有些情況,不是你想就不會發生的,那一天發生了太多,嘉柚的死也太過沉重。

一切巧合,卻也恰恰有著預示,正如他們的初見,就由一場改命卜卦開始,由利用開始。

桓尹來了,跟著來的還有南雀,南雀見到了讓月之哥哥心心念念的人,雖然長得和九殿下一模一樣,可僅僅是從眼神裏,就能看出她們二人的不同來。

這個女子鍾靈毓秀,眼裏是純潔如水的光,與月之哥哥極為相配,這麼想著,就忍不住開口道:“姐姐,你要怪就怪南雀太無能了,著了九殿下的道。”

喬莊看著南雀,隻是微微一笑,他們兄弟三人好像長得都不太像,可是血緣這個東西真的很神奇,至少他們三個都是好人,都是正直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喬莊說:“我不怪你,你的身體可好了?”

南雀臉微微一紅,覺得這個姐姐很溫柔,真的很想讓她當嫂子,然後靦腆地點了點頭。

桓尹對他道:“你先出去吧。”

南雀糾結地看了看喬莊,又瞄了瞄桓尹,總是害怕姐姐不會原諒月之哥哥,直到喬莊也讓他出去,他才歎了口氣,心事重重地離開了。

剩下了兩人,卻是相顧無言,終是喬莊開口,“孫滬不除,大楚難安。”

桓尹有些想笑,好似他們兩個現在這樣,除了國事再沒有什麼可研究了一樣。

他點點頭,說道:“孫滬肯定留有後手,他當皇帝名不正言不順,更不可能推喬洛上位。”

一是因為喬洛是男的,大楚男的不能即位,二,喬沅太小,孫滬還做不到越過喬洛來挾天子以令諸侯,那麼剩下的齊王和奕王,也沒聽說過誰與他走得近,倒是讓人有些想不通了。

“少羽別院之中,有人通風報信,九殿下才會派人去尋你。”

喬莊點點頭,“我知道,隻是不知這人是誰。”

桓尹想到一個人,便問道:“阿言與你們很熟嗎?”

喬莊抬眼看他,“你認為是她?”

其實,她知道能那麼迅速撤離少羽的別院,第一手知道消息,一定是多虧了桓尹,是他察覺出了問題,讓暗牙立馬來別院通風報信。

桓尹從未想過置她於死地,可桓尹卻從來不主動敞開心扉。

她終是忍不住,受不了隻和他談國事的氣氛,有些憋悶地說道:“桓尹,有些時候,身為男人,不能太內秀。”

不知她為什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桓尹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就聽喬莊歎了口氣,然後道:“說好聽點兒叫內秀,說不好聽點兒就叫悶騷,悶騷久了,容易生病,我也不太希望你生病。”

頓了頓,又怕桓尹聽不懂,索性更大膽地說了一句:“人生很短,我不想耽誤很多時間,也希望你不要耽誤,喜歡還是不喜歡,有多喜歡,又有多不喜歡,我希望你能說出來,還有希望你有什麼事和我說,也不要擔心我會誤會你,因為你不是神,你無法做到麵麵俱到,滴水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