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語氣讓宋昉的心想是被根細針狠狠戳了下。
自從他恢複訓練後,兩人是有很久沒見過了。
“我也想你。”她又:“但我希望你能認真打訓練賽。”
他緘默不語。
宋昉想了想,“我昨和唐虞的團隊聊了聊,這次工作定在6月10日啟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RG和I打的是夏季賽第一場對吧,6月8號下午五點光明廣場9F。”
他頓了五秒才回答:“嗯。”
“所以啊,”話間都能感受出她此刻是笑著的:“A神能不能給我張票啊,8號那張的。”
這次頓了三秒:“我考慮一下。”
“那……好吧。感覺你好像不大希望我去,嘖,算了,既然你不希望我去的話,那我就不——”
“我明就讓餘宛宛帶給你。”
宋昉再次聽見電話那頭的大聲嘀咕——
11:“哈哈哈哈,你們聽見沒?江既明這個B就是個垃圾。”
江既明:“滾!”
……
宋昉今有點倒黴。
她今日的口紅擦的是新入的一隻,顏色不錯,但掉色很嚴重。水杯裏的水沒喝多少,杯上的口紅印印的很深;她今日用的定妝產品也是新入的某品牌定妝噴霧,剛一照鏡子,差點嚇到心髒病突發。眼下和字部位浮粉還有脫妝,雖是輕微,但這對於美妝博主簡直已經是世紀大災難。
於是趕緊拿出粉餅要補妝修正,但又發現辦公室燈光不大好,不便於補妝。起身出門,問前台姐廁所方向,踩著細跟鞋急步趕去。
盥洗室的燈光柔和,便於女同誌補妝在裏補妝。
宋昉從包裏拿出蜜粉,身半傾向前,手捏著粉撲,細心補救‘災難區’。
徐竭一隻手握著電話,和電話裏道:“我知道,我已經到了。”
不知道電話裏了什麼,他嗤笑一聲,“求我?你還不如去求那位姑奶奶,求求她別在節目突發神經病。”
電話裏的人還在絮叨著,徐竭一麵不耐煩的蹙眉聽著,一麵握住手柄,將男廁所門從裏拉開。
不經意間的抬頭一望。
瞬間愣住。
白色洗理台前,有名背影窈窕女子正對著鏡麵補妝。
他看不見那張臉,卻看見那雙裸露在外的腿,筆直修長,骨肉均勻。視線也像是著了魔,怎麼也挪不開了。
半響後,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清咳了兩聲,抬腳朝那女人身旁走去。
放在耳邊的手機還在通話中,但他應該沒有在聽,因為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到了她的身上。
慢慢走進,走進,他終於看見了她的正麵。
一滯。
電話裏的經紀人見他半響沒話,問:“徐竭,你有沒有在聽?”
他調整了自己的語調,用比剛剛低沉磁性好聽一百倍的聲音回答:“我在聽,您繼續。”
經紀人聽後良久沒回過神來。
臥槽?這子什麼時候這麼講禮貌了?!
徐竭走到洗理台前。
不動聲色的再次抬眸,看向鏡內正補妝的那位。
腦中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讀過的一首詩——
“三月三日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
“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