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聞言,眉眼一樣,露出幾分得意的神色來,“之前我還沒有想到法子,倒是如今我有法子了,你瞧我這身打扮,可是像一個人?”
那灰衣男子望著溫如玉,半晌,目光才落在她頭上的發簪上,“雲裳公主?”
溫如玉點了點頭,笑容中帶著幾分勢在必得的意思,“方才淋了雨,雲裳公主拿了她的衣裳來給我們都換上了,我故意選了這一身,與先前她衣裳的顏色可相像?方才她還把她的簪子給了我,正好,我若是隻露個背景,遠遠地,想必他也瞧不出來。而且,我還偷了一方她的繡帕……”
灰衣男子沉吟了片刻,才點了點頭道,“既然你這般有把握,那便去吧,左右也隻能試一試了,那靖王果真不是個泛泛之輩,那衣裳隱藏得那般深,卻也被他給發現了。”
灰衣男子見溫如玉猶自出神,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便皺了皺眉,“你自己小心些。”
溫如玉正想著如何誘到心中的那個人,之後又當如何與他纏綿,也沒有留意灰衣男子說了什麼,隻急切地道,“放心,我去了,很快便將人帶過來,你準備好便是。”
隻是,溫如玉不知道,方才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入了靖王的耳中,靖王微微勾了勾嘴角,看了眼戲台上正在上演的熱鬧,漫不經心地道,“本王倒也想要瞧一瞧,究竟是誰這般大膽,竟然趕在這皇城中對本王下手呢。不知道,與前段時間傷了本王的人,是不是同一撥?”
說完,便安然地坐在原地,等著那不知好歹的人上門來實施她的計劃。隻是等了大半個時辰,也沒能等來人,靖王微微蹙了蹙眉,招過侍衛來,隻是還未吩咐,便瞧見一個宮女上前來給他添茶,趁著添茶的機會,遞給了他一方錦帕。
靖王微微挑了挑眉,展開來,便瞧見那錦帕上麵繡著一個裳字,正是雲裳早上戴的那一支,那宮女輕聲道,“公主在偏院中的令雅閣等著王爺。”
靖王聞言,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將錦帕收回袖中。
那宮女添了茶,便也急忙退了下去。
靖王又看了一會兒戲,才站了起來,悠然朝著那令雅閣走去。
剛走到令雅閣對麵的長廊中,靖王便瞧見涼亭中坐著一抹朱紅色的身影,娉娉婷婷地坐著,背對著靖王,發間的金累絲銜珠蝶形簪熠熠生輝,振翅欲飛。
靖王眉眼間冷了幾分,倒是裝得挺像呢。
隻是,突然便瞧見涼亭的一遍衝出四個灰衣男子,拉著那朱紅色的身影便走,那朱紅色的身影似乎有些慌亂,掙紮了幾下,便瞧見一個灰衣男子抬起手來便從直接從脖子上敲了下去,朱紅色的身影似是暈了過去,一動不動地任由那四個男子拖著離開了……
靖王微微蹙眉,竟是想要用這樣的方法來引誘自己嗎?隻是這戲作的未免太過逼真了些。
靖王抬起腳,便朝著那涼亭衝了過去,涼亭中已經恢複了平靜,隻是地上一個金色發簪顯得格外的晃眼,靖王彎下腰,將那發簪撿了起來。半晌,才又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對勁,如果真是那溫如玉指使人所為,那麼,他趕了過來之後,溫如玉怎麼著也應當給他留個背影,好讓他知曉到哪個方向去尋她去,不應像這樣消失得這般幹淨。
莫非,那溫如玉真被擄走了?
靖王搖了搖頭,溫如玉穿戴得與雲裳一般,極有可能,那些人原本是想要擄雲裳的,卻不想,半路撞出來一個溫如玉。
再細想雲裳將簪子給溫如玉,又讓溫如玉穿了與她同樣的衣裳的事情,隻怕不單單隻是為了讓溫如玉有機會來引誘他的吧?
想到此處,靖王的眸光漸漸地冷了下來,將發簪往涼亭外一扔,“去,稟報皇上,就說,公主不見了,方才有丫鬟瞧見公主在這涼亭中坐著,結果轉眼便被四個灰衣人擄走了,這簪子呈給皇上,皇上一瞧,自然便明白了。”
靖王的周圍並沒有人,隻是,卻傳來一個低沉地聲音,“屬下遵命。”
靖王想了想,方才暗衛稟報的地方,是挨著這令雅閣不遠的青絲閣。靖王沉吟了片刻,便抬起腳,朝著那青絲閣走去。
剛踏進那青絲閣,靖王便聽見破空之聲傳來,靖王朝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便瞧見許多支箭羽朝著他射了過來。
靖王眉間一動,往腰間摸去,神色確實微微頓了頓,因為今日在寧帝身邊,所以,佩劍自是不能帶的,靖王迅速反應過來,彎腰躲過射來的箭羽,彎腰的瞬間從腳上拔出一把匕首,朝著不斷射來的箭羽擋了過去,卻聽見“嘭”的一聲,那箭羽碰到匕首,卻突然爆了開來,有淡不可見的青煙散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