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有人證呢,雲裳垂下眼,興致勃勃地瞧著,看這出戲要怎樣演下去。
寧帝冷冷哼了一聲道,“你們確認,在這過程中,並無其他人碰過這個琵琶?”
三個宮女連連搖頭,隻是,那個叫雀兒的宮女卻似乎有幾分猶疑,而且,那幾分猶疑恰恰好,讓殿中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
一旁的華鏡站起身來,走到三人麵前,“你叫雀兒是吧?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若是想起了什麼,盡管說便是了。這殿中這麼多人,我們自然會為你做主的,本公主保證,不會有人害得了你。”
那雀兒有些抬起頭開有些驚慌地望了眾人一眼,才有些猶猶豫豫地道,“奴婢……奴婢恍惚想起來了,奴婢和其他宮女正在清理琵琶的時候,雲裳公主身邊的淺音姑姑來過了,說是一早的時候,公主殿中有個宮女打碎了一個花瓶,淺音姑姑說,雖說碎碎平安,但是那裏空了一塊總歸是不好看的,所以來領一個花瓶,還說是除夕了,公主專程帶了一些糕點給大夥兒嚐一嚐,奴婢們便去吃糕點去了,那個時候,淺音姑姑進過藏珍閣。”
雲裳眯了眯眼,哦,原來,皇後娘娘帶信讓淺音今兒個去藏珍閣領一個花瓶的原因在於此啊。雲裳曾經想過皇後應當是想要在花瓶上做文章,隻是花瓶拿回來了,雲裳瞧了許久也不得其解,原來,是為了今兒個晚上這個局啊。
雲裳正欲說話,便隻聽見“啪”的一聲,原本跪在殿中的雀兒卻猛地飛出去老遠,撞到了殿中的柱子上,摔了下來,隻聽見一陣陣呻吟聲響起,眾人渾身一震,瞧起來都有些痛呢。
“靖王,你這是做什麼?你是要殺人滅口嗎?”一聲怒吼傳來,雲裳一抬眸,便瞧見李丞相有些猙獰的麵孔。
雲裳轉過頭望向靖王,卻見他神色淡淡的,仿佛方才那個一腳將那小宮女踹飛的人,不是他,“意圖汙蔑公主,這樣的宮女留著幹嘛?”
李丞相額上青筋暴起,咬著牙道,“靖王,你不要欺人太甚,眼瞧著雲裳公主的罪行便要被揭發了,你便想著要替她遮掩嗎?”
“丞相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公主為何要殺你的孫女呢?甚至,今日之前,本公主都不曾見過你的孫女……”雲裳淡淡地開了口,目光掃過一旁冷著臉的靖王,眉頭微微皺起。
“嗬嗬,老夫不知道你為何要對瑩瑩下手,老夫隻知道,證據確鑿,定然是你指使了身邊的宮女去將毒藥塗到了琵琶上,來人,還不將雲裳公主身邊的那個叫淺音的宮女帶下去!”李丞相哼了一聲,目光中帶著幾分冷意。
“是嗎?那本公主倒是想要問一問丞相大人了,也許本公主的宮女今兒個恰巧是去了藏珍閣,隻是,本公主為何要在琵琶上下毒?而且,今兒個晚上這遊戲是皇後娘娘提議玩的,這規則卻是父皇定的,本公主怎麼會知道,李小姐恰恰好就能夠抽到彈琵琶呢?”雲裳瞧著眾人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帶著滿滿的懷疑,心中卻愈發的平靜了下來,幹脆坐到了位置上,笑盈盈地道,
那叫雲溪的宮女卻似乎有話要說,良久,才呐呐地道,“之前皇後娘娘還在休養身子,所以這宴會是由太妃娘娘操持的,前些日子,公主到太妃那裏請安的時候,太妃娘娘專程和各位娘娘討論了這個玩法……”
雲裳眯了眯眼,哦,這個意思是,自己那時候便知曉了會玩這個遊戲,所以有的是時間在簽筒裏麵動手腳。
人群中不知是誰又說了一句,“方才李家小姐似乎有意與靖王爺呢,若是雲裳公主心悅靖王爺,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會不會嫉妒?會不會吃醋?會不會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千方百計的想要除了這個潛在的競爭對手?”雲裳說著說著,便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聲,“本公主倒是不知道,皇城中的公子小姐們,想象力,這般的豐富呢……”
李丞相卻是大怒,“惠國公主,老夫沒有想到,你竟然這般狠辣。你說瑩瑩不是你下的毒,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呀!”
“證據?”雲裳抬起頭,笑著走到那叫雀兒的宮女麵前,看著她滿臉痛苦的神色,微微彎下腰,正欲開口,卻聽到李丞相的怒吼聲傳來,“雲裳公主,你也想要殺了這個宮女**人證嗎?隻是,我們這兒這麼多人瞧著呢……”
雲裳卻沒有理會,徑直對著雀兒道,“今兒個你除了在藏珍閣清理樂器,還到了何處?”
那雀兒咳了兩聲,似乎因為方才靖王的那一腳,痛得有些難受,“奴婢一整日都呆在藏珍閣中,隻是方才奴婢被侍衛從藏珍閣帶到了這裏。”
“是嗎?真的不好好的想一想?”雲裳笑得雲淡風輕。
雀兒低下頭,掩去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奴婢一直都在藏珍閣……”
雲裳微微一笑,“藏珍閣啊,可是本公主記得,似乎這宮中隻有梅影閣中有梅花呢,你不曾去過梅影閣,怎麼,這鞋子下麵卻有梅花花瓣呢?”也就是方才靖王踹翻了這個宮女的時候,雲裳猛地發現了她腳下的梅花花瓣,心中便有了幾分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