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找朋友借了輛車子,帶上我的周沫師妹開上往三山國王祖廟的朝聖之旅。
根據導航開了一個多小時車就到了我們的目的地,這裏修了一個高大雄壯的牌坊,還有現代化的停車場,走幾步就是一座潮汕特色的廟宇建築。
祖廟占地麵積雖然不大,但是經過歲月的洗禮,有一種迷人的風采。整體建築以石材為主,巍峨壯麗,柱子都是盤龍石雕,配以雕鳥畫鳳的木雕,牆上還有各個朝代受封的牌匾,我們走到大殿跪下祭拜。一路上師妹帶著崇敬的心,一直沒開口說話,等到祭拜出來,我看她滿眼充滿淚水。我遞上紙巾。
“怎麼啦?”
“這裏有一種感覺,我感覺根就在這裏,而且,我想師傅了。”她擦掉眼淚,對我強作了個苦笑。繼續說:“師傅走得匆忙,對我也沒什麼要求跟囑咐,今天我兌現了他以前要我來這裏看看的願望,也算了了一樁心願了。走吧師兄。”
我不大會安慰人,所以隻能默不作聲跟她走著,參觀完各個廳堂我們用不到十分鍾的時間。。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有人在背後喊道:“兩位請留步。”
我回頭一看,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廟祝。童顏鶴發,仙風道骨,穿著一套漿洗幹淨的白色對襟道服。
“老先生是在叫我們嗎?”我問他。
“是啊。”他走到跟前繼續說:“兩位既然遠道而來,請喝杯茶再走。”
他怎麼知道我們遠道而來?出於好奇心跟對如此翩翩仙骨的老者的尊重我們毫無拒絕的理由。
我們隨著他的引路,到了旁邊的一間小平房。老者讓我們坐下,他煮水泡茶。桌上的紫砂茶具,應該也是有一定的年份。
老者邊泡茶邊慢吞吞地問我們:“這位女施主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從台灣過來的吧?”
我跟師妹麵麵相覷,真的是難以置信。
我問:“老先生,你是怎麼看得出師妹是從台灣來的?”
他笑了笑,笑聲洪亮,“你我皆是有緣人,有幸十八年前認識了你們的師父劉內師傅,他們一行到祖廟祭拜尋宗,我們一見如故。如果沒猜錯他今應跟你我天人與別了吧?”
“老先生,我是劉內師傅的嫡傳弟子,我叫周沫,這位是我師兄,他是師承劉震師傅。”
“威震海內外,那你是隱山派的哪一分支?”
“先生,我就是咱潮汕膠地人,我叫吳晴。”我跟老先生介紹自己。“老先生怎麼對我們隱山派這麼了解,莫非您也是隱山派的,還是跟我們師傅都相識呢?”
“沒有,沒有,我隻認識劉內師傅,關於貴派的事情多從他那裏聽來的。不過我們修道煉術之人本是一家,都為了替天行道?歸根結底還是一樣的。”
“今天能有幸認識老先生,是我們的有幸,也是師傅的在天之靈。不過先生一眼就能看出我來自台灣,而且可以算出師傅已經仙逝,實在是道法高深!”師妹激動地說。
“哪裏哪裏,其實是看到你脖子上的項鏈。”老先生指了指師妹脖子上戴的木製項鏈,繼續說:“我們都是有緣人,而且念念不忘,必有回響。我一直在等你們的到來。”
等我們?莫非老先生早已經算準了我們有來這裏的一天?如果沒有突然出現的師妹我這輩子未必會來這裏?看來念念不忘,必有回響是有其魔力的。我感覺到我的耳朵也嗡嗡似的回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