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一紅衣女子騎著一匹棗紅色駿馬打這崎嶇的山道上馳過,激起一陣煙塵。
少女一襲紅衣,一張絕美的小臉麵無表情,卻顯得高不可攀。
她叫聶衣雲,據說這名字是來源於父親當年在一場酒宴中對母親驚為天人,從此一見傾心,還絞盡腦汁想出的一句詩:“昨日亂山昏,來時衣上雲。”
並因此與母親結緣,後來有了她,故而為她取名為衣雲。
盡管取了這文鄒鄒的名字,可她從小卻沒有半點符合這名字的樣子。她堂堂聶家大小姐,武林中人人敬仰的聶老的女兒,從小就是千嬌萬寵的長大,她自然無需向任何人委身示好。
她向來散漫慣了,總是慵慵懶懶的,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絕不站著。
至於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她爹竟然趁她不在,帶著她娘離開了聶家莊,還留書一封,美名其曰要和娘一起去雲遊四方,過過清閑日子,還說什麼這段時間聶家莊的大事就先交給她照料著。
估摸著是猜到她定會推脫,所以來了一手先斬後奏,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總而言之就是她剛從師傅那學成歸來,他們居然都不等見她一麵,就溜了。而她還沒來得及過過清閑日子,就要開始操持家務了。
她也隻任命地將莊裏的大小事務打點好,這不,前段時間一年一度的武林大會的請柬便從中原傳來,暗紅色的絲質外殼上兩個鐵畫銀鉤的“請柬”二字,倒是上乘之作。
聶家莊與出雲山莊關係不錯,她也隻能自己代聶家莊前去赴宴。
離大會舉行僅剩幾天光景,所以她也沒多耽擱,就動身前去了。
她向來不喜歡一大群人跟著,幹脆利落地拒絕了管家派隨從跟著的提議。
她自幼習武,保全自身根本不成問題,見她堅持,老管家便也沒再多勸。
行至鏡湖,夏日午後碧色的天空一望無際,鏡湖的水清澈見底,還能瞧見成群的小魚在不遠處遊來遊去,好不愜意。太陽也被一片厚重的雲層遮住了,帶來了一絲難得的清涼。
聶衣雲便讓馬兒在湖畔吃吃草,飲水歇息一會兒,鏡湖一過,往前便是中原地界了。
她將馬兒拴在一旁的柳樹上,運氣飛到湖中央的那塊巨石上,半臥在上麵,閉目養神。
湖對岸不時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有人低聲談論著什麼。因為實在隔得太遠,隻能依稀聽見“這樣真是便宜他了”、“確定萬無一失”等字眼,然後就聽見彭的一聲巨響,是重物落水的聲音。
她突然好奇起來,她們北漠的人若是看對方不順眼,從來都是在擂台上見勝負。
她倒是從未見過將人偷偷沉塘這等事,她竟替那個被人拋屍的倒黴鬼感到可憐起來,畢竟被人拋屍到湖底喂魚,怎麼也不能算是一種好死法。
見那兩人已經消失不見,她提氣從水麵上飛過,到達剛剛那兩人所在的位置。
這處的水出奇的深,她本著將這人撈起來埋了就當做善事的想法,便一下就躍入水中,將那人撈了起來。
那人閉著眼睛,一張臉平平無奇,屬於那種丟到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出來的人,她便愈發覺得這人倒黴起來,普通人這得有多倒黴才會落到這種下場。
不過這人呼吸雖已停止,胸口卻還有起伏,看來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