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蔚遲臉上少見的激動神色,白無機心頭喟歎,果然,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忘不了。
蔚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撣了撣西服上沾染的暗紅色血跡,問道:“隻是生理期的話,她怎麼會昏迷?”
白無機轉頭看了一眼莫念蒼白的臉色,說道:“可能身體太過虛弱,今天又受了什麼刺激吧。”
蔚遲想起今天在衛生間看到的一幕。
那時候的他早已知道蕭筱若和靳之謙在一起的事,隻是懶得去搭理,沒想到卻看見莫念進了衛生間,接著還上演了那一番捉奸戲碼。
他一字不落的聽在眼裏,這巧合,有趣。
蔚遲低笑一聲,轉身向外走去,“這女人交給你了。”
“喂!”白無機差點沒跳起來,這家夥,莫名其妙就送個女人給他?
蔚遲的身形在門口頓了頓,補充道:“你給我看好了,要是丟了”
白無機背後又升騰起一陣陣寒意,打了個寒噤,連忙說道:“知道知道,我會把她看好,吃好睡好伺候好,您老人家放心,快走吧,啊。”
蔚遲回到車裏,林寒已經在車裏等著。
“少爺,您要的西服已經全套備好,我讓老張先回去了,您看接下來要去哪裏?”
蔚遲掃了一眼旁邊座位上熨燙好的嶄新西服,眼眸暗了暗,“私宅。”
私宅。
找了本書,倒了杯紅酒,蔚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不一會兒,手機鈴聲響起。
剛剛接通,白無機那邊就傳來呼救聲。
“蔚遲!蔚大少!蔚少爺!”
蔚遲按了免提,“有事說事。”
“哎喲喂,你可快回來把這女人接走吧,我這是看不住她了,你別看她昏迷時候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她一醒過來她就誒,小姐,小姐,這個不能摔,不能摔啊”
在白無機的慘叫徹底穿破蔚遲的耳膜之前,蔚遲及時的摁掉了電話,杯中最後一口紅酒還沒來得及喝完,蔚遲起身出發。
蔚遲推開門進來的時候,發現莫念已經躺在了床上,一身純白連衣裙,臉上因為方才的激動染上了幾絲紅暈,這樣看去,與蔚遲夢中人的臉龐竟是這樣相像,蔚遲心中一陣悸動。
“你可算是來了,這丫頭砸了我一套琉璃杯,打完鎮靜劑,終於讓她暈過去了。”
“誰讓你這麼做的?”蔚遲似乎想起了什麼,對著白無機冷冷問道:“你對她說了什麼?”
白無機感受到無盡的寒意,支支吾吾的說道:“我隻是脫了衣服給她檢查心率,看她醒了,就告訴她,讓她不要亂動,她現在在我手裏”
蔚遲一記目光劈過去,白無機連忙解釋道:“我還沒說完呢!我又不是誠心想嚇她,隻是我還沒說完她就,她就跳起來了”
白無機的性格蔚遲再清楚不過,喜歡和人開玩笑,偶爾嚇嚇人。
隻是,莫念今天才剛剛遭遇了人生中最可怕的背叛,現在的她是那麼脆弱。她那麼害怕,那麼缺乏安全感。
蔚遲深深皺眉,開口透露出無盡的寒意。“我是讓你照顧好她,不是嚇她。”
白無機低頭不說話。
“今天摔的這些東西……”
白無機投來一記希望的目光。
“你自己負責。”
蔚遲冷冷說完,將病床上的莫念攔腰抱起,走出門去。
留下欲哭無淚的白無機癱在地上,心中無盡的心疼,他那限量版琉璃杯啊
莫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整潔又明亮的房間裏,外麵的陽光繾綣又溫柔。
正準備下床,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高大修長的男人走了進來。
莫念像個彈簧一樣又退回床上,扯出被子蓋好。
“醒了還不起床?”
莫念從被子裏探出頭來:“你……”
“這是我的家,你睡的,我的床。”
莫念又像個彈簧一樣跳下床,支支吾吾道:“我我……”
蔚遲看著莫念拘謹又緊張的模樣,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伸出手,遞給莫念一個小紙袋。
莫念不明其意。
“啊?”
蔚遲伸手指了指床上。
莫念這才看見雪白床單那幾塊顯眼的暗紅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