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杏眼微瞪,道:“不要你管,你惹我生氣,我再也不理你了。”趙敏說著翻身上馬,回頭道:“阿爾,阿三,我們走。”
王保保對趙敏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眼看著趙敏等人騎馬出去了,轉身就要去察罕那裏告狀,轉過身就看見察罕推門而出,王保保忙道:“爹爹,敏兒她……”
察罕苦笑道:“由她這一回吧!劉福通正在圍攻汴梁,前方戰事吃緊,如果把敏兒留在家中,為父也不是十分放心,襄陽那裏會安穩一段時間,去那裏也好,你多看護一點吧!”
王保保聽了這話,盡管心中不是十分願意趙敏去襄陽,但也不好忤逆了察罕的意思,道:“爹爹放心,我一定把敏兒保護好。”
之前李思齊等人名義上以察罕帖木兒為首,但是大家的身家都差不多,可以說是各行其是,隻是這次朝廷加封察罕的父阿魯溫和察罕為王,一下子凸顯出了察罕的身份來,也說明朝廷是想要在河南建立以察罕為首的地方武裝,畢竟察罕在血統上比李思齊等人要親近朝廷。
因此王保保提出讓李思齊等人各自出兵一千鎮守襄陽,李思齊等人盡管不願意,也隻得乖乖的把自家的私兵交出一千到王保保的手中,齊赴襄陽。
王保保手中也有兩千嫡係人馬,這麼一聚攏,兵力達到了五千之數,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了,鎮守襄陽綽綽有餘。
趙敏得償所願,一路上高興的手舞足蹈,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離開老家呢!看到什麼都覺得新鮮,好在河南的災民都北上去了大都討吃食,否則讓她看到遍地餓殍,估計想要高興都高興不起來。
“表哥,聽說那個叫周彬的很年輕啊!你見過吧?是個什麼樣的人?”趙敏興奮頭過勁後,策馬來到了王保保身邊說話,此去襄陽,自然要談論一下河南江北行省的最高長官了。
王保保哼了一聲,道:“一個紈絝子弟罷了,對於脫脫老丞相,我是十分佩服的,周彬嘛!得父餘蔭罷了,如果不是這樣,又豈能年少居於高位,想來也是一場笑話啊!”
趙敏晃晃腦袋,道:“表哥,不會吧?我可是聽說周彬隻用了一天就攻打下了襄陽,這可是了不得的戰績呢!”
王保保對此有自己的一套分析,道:“因緣際會罷了,紅巾軍中的李武和崔德西征安西路,連吃敗仗,紅巾軍不得不增兵西征,襄陽一下子都空虛起來,都是些老弱殘兵,如果我們知道這個準確的消息,襄陽亦可一戰而下。”
趙敏覺得王保保說的有些道理,對周彬的好奇心就減少了許多,隨即和王保保聊起了兵書戰策,別看趙敏是個女孩子,但在其父身邊耳濡目染之下,對兵書戰策興趣濃厚,對此王保保都十分佩服,覺得趙敏實乃一個多才的奇女子,今生娶妻如此,也不算白活一回了。
這支人馬一路上穿州過府,幾天後就來到了襄陽地界,一進入襄陽地界,王保保和趙敏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想了半天才知道不對勁在哪裏,襄陽境內一派春播繁忙景象,而他們一路上卻沒有看到這樣的情景,對比之下當然讓人感覺不對勁了。
王保保心思細膩,馬上叫人去打聽一下,時間不長消息傳遞回來,原來是保安軍在襄陽境內推行新政,居然將所有的土地都收歸保安軍所有,然後由保安軍按人頭分配土地耕種,抽稅十分之二,除了這十分之二的稅收外,其他一切徭役全部免除,並且提供了種子,這樣的好事老百姓當然趨之若鶩,看到一派春播繁忙景象,也就不足為奇了。
王保保聽了回報後,眉頭緊皺,大聲道:“胡鬧,簡直是異想天開。”王保保實打實的地主出身,舅父一家更是沈丘一帶的名門望族,對於保安軍的舉措,自然而然的生出反感來。
趙敏倒是臉上看不出什麼,想了想,對王保保說道:“表哥,看來襄陽並不是風平浪靜啊!表哥能否在這裏站穩腳跟,眼下還說不準呢!”
王保保哈哈一笑,道:“敏敏說笑了,周彬此舉無非是收買人心罷了,隻是如此收買人心,管用嗎?真要打仗了,老百姓還能替他出戰不成?早卷好鋪蓋跑啦!此乃無用之功。”
趙敏看著農田裏那些忙碌的農民,秀眉微蹙,道:“反正表哥這次一落腳就遇到了難題,估計進了襄陽就會遇到一群告狀的人呢!”
王保保聽了趙敏的話,不笑了,正如趙敏所說,那些被瓜分了土地的人恐怕正等著他這個可以說理的人去,好讓他們訴苦,討要對策呢!這倒是要好好想想,周彬畢竟是河南江北行省的平章政事,官帽子擺在那裏,不好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