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彬需要的就是廣告效應,聞聽此言道:“如此甚好,讓他們都過來吧!”
周彬走到堂前坐下,兩旁站著的卻不是三班衙役,而是二十名心腹家仆,一個個橫眉立目,虎威十足,看到周彬坐下了,馬上彎腰行禮,動作整齊劃一,腰間兵器碰撞作響,這使外麵喧嘩的聲音為之一窒。
周彬見張長水等人魚貫而來,待他們坐好後,一拍驚堂木,厲聲道:“把也先,阿布花帶上來。”
也先和阿布花這兩兄弟已經嚇傻了,幾乎是被拖著來到了大堂前,看著堂上坐著的周彬,立刻嚇的麵無人色,也先大聲道:“你是什麼人?膽敢捉拿本官,難道是想要造反不成?”
周彬冷笑一聲,道:“也先,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我是誰,你真的不知道?我不得不說你真厲害,小小的通州地界就搜刮了個盆滿缽滿,據說還強搶了十餘名民女,並且縱弟行凶,為害鄉裏,這日子過的還真是舒坦啊!”
正如周彬所說,也先之前聽說過周彬,通州距離大都城這麼近,政治消息無比靈通,周彬出任通州路達魯花赤,兼任總管的消息他提前就聽到了,但卻沒當回事,在他看來,周彬不過是少年得誌,忘乎所以,這才從國公高位被貶偏僻的通州,對於這樣的被貶之臣,他這個地頭蛇非常看不起,再者他和哈麻隸屬同部族,有這麼一棵大樹依靠著,他怕啥呀!
然而周彬的所作所為給了也先當頭一棒,也先怎麼也不會想到,在他眼中的被貶之臣,竟然如此蠻橫,把他這條地頭蛇當做蚯蚓踩,而且踩的結結實實,毫無翻身的可能,直到這時,他才知道自己的判斷失誤了。
也先倒也能屈能伸,看清了形勢後當場服軟,涕淚橫流,道:“大人,下官冤枉啊!”也先想好了,先把眼下這一關度過,想來家裏人已經得到了消息,隻要大都城裏的人插手此事,周彬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周彬看著也先一副委屈到極點的樣子,朝一旁的韓疇看去,韓疇一躬身,道:“大人,通州本地一共有九位苦主狀告也先和阿布花兄弟,列舉了諸多罪證,全都在這裏,請大人過目。”韓疇說著把一張狀紙樣的東西遞給周彬。
做戲做全套,短時間內周彬也無法和張長水等人詳細溝通,因此在一旁陪審的張長水等人並不知道韓疇所說的苦主都是誰,還以為是身邊的旁人呢!
周彬接過狀紙,一條一條的念起來,從貪墨賑災款項到欺行霸市,從搶奪良民到侮辱少女少婦,算是把也先和阿布花兄弟的醜事一幢幢的全挖了出來。
周彬朗讀狀紙的時候聲音很大,離縣衙近一些的老百姓聽的真切,隨後口口相傳,跟也先、阿布花有仇的人臉色激動,恨不得現在就把這二人宰了,再說老百姓十個裏麵有八個痛恨這兩兄弟,聽著周彬列舉這兩兄弟的罪惡,無不拍手稱快。
狀紙很快念完,周彬把目光落到了張長水等人的身上,道:“諸位可以說是本地父老鄉親的代表,本官方才所言,可有差錯?”
張長水等人聽的明明白白,一點都不差,張長水往左右看了看,起身道:“大人所言,句句是實。”
周彬點點頭,把狀紙往地上一扔,正砸在也先的臉上,周彬冷聲道:“也先身為一方父母官,在職期間不思造福百姓,報效皇恩,反而魚肉鄉裏,縱弟行凶,現證據確鑿,斬立決,阿布花罪行累累,一同斬首。”
這話落到也先和阿布花耳中,倆人的表現大相徑庭,阿布花當場就嚇的尿褲子了,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而也先卻高聲大喊道:“你敢,你沒有權力殺我,我是朝廷命官,蒙古貴族……”
周彬一擺手,兩旁的帶刀家仆可不管也先嘴裏嚷嚷什麼,四個家仆如狼似虎的把也先和阿布花拖到了衙門口,分別按住這兩兄弟,隨後手起刀落,哢嚓哢嚓聲過後人頭滾出好遠,所有人都驚呆了。
在蒙元的統治下,蒙古貴族有著種種特權,周彬狀紙上寫的罪行雖然不少,但是按照現時的律法,也先和阿布花可以花錢贖罪,根本死不了,而張長水等人和圍觀的老百姓也沒有奢望也先和阿布花會被砍腦袋,頂多是讓這倆兄弟滾蛋,蹲幾年監獄到頭了,因此當也先和阿布花的腦袋被砍下來的時候,造成的震撼可想而知。
周彬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對韓疇吩咐道:“把也先和阿布花的腦袋懸掛於城門之上,今後如有犯法者,他們倆就是榜樣。”
張長水和張瑜父子萬萬沒有想到周彬會動真格的,真把也先和阿布花砍了腦袋,眾人呆立半晌後,張長水朝周彬一拱手,道:“大人實乃青天大老爺,回去之後一定供奉大人的長生牌位,小老兒想,有此心思的人,必定不在少數,大老爺功德無量啊!”
旁邊的眾鄉紳齊聲附和,對周彬秉公斷案大表欽佩,而周彬則立即提出邀請,把張長水等人讓到了內宅,那裏已經準備好了酒菜,至於大堂這裏的善後事宜,全都交給韓疇處理,倒是把韓疇興奮的臉色漲紅,感覺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的滋味,真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