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問題還是在於父親當時是個法盲。當李紅星用菜刀傷害父親之後,他同樣沒有被拘捕。最後是以家庭糾紛案以行政處罰的罪名對李紅星進行了警告處罰。
家庭糾紛一波未停一波又起。當年在整條街上聲望極高的李家,不久後便聲名狼藉。沒有人知道在我們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情。他們用看熱鬧的眼神觀望李紅星為非作歹。他們帶給我的家庭太多冷漠。他們用鄙夷的眼神看著父親,用惡心的語氣對父親說:“瞧你們李家,真夠敗興的。”太多的辛酸和無奈讓父親沒有辦法對他們說‘誰又想這樣?難道我希望是這樣嗎?’
也許吧,這是時代注定了社會的冷漠。也注定了許多人的心酸讓他們無可奈何,沒有辦法。
一行人很快便將寬廣的大院包圍。想起了太多的往事,父親曾經的無奈轉化成了憤怒。
沒有錯,父親老了。李紅星也老了。可我長大了。
太多的幽怨累積在我心中,讓我有想要殺豬的衝動。李紅星,今天,就請你一次還清你所欠下我家庭的一切吧。我來了。
我對他的仇恨注定了他和父親之間的紛爭演化成了世仇。他該死,我一直祈禱他快些離開這個世界。
那一天整條街上站滿了圍觀群眾。圍觀的人群中有相當一部分人是我的兄弟。沒有必要的話,他們不會出現。
許多安排都是由父親操作的。曾經的法盲現在早已熟讀法律。
很可笑,父親向來平易近人,做人也循規蹈矩。就在當年他的自尊泯滅於生活之中。除了活著,似乎其他的一切都可以舍去。他的兒子卻恰恰相反。我寧願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尋回,尊嚴。
當我站在樓底衝著李紅星的樓屋怒吼著讓他出來的時候。整個世界幾乎都是安靜著的。並不是因為我歇斯底裏的狀態。而是因為公安局大批出警人員的到來造成的。
他們三兩個人拉著我的胳膊,麵帶微笑請我配合他們的工作,陪他們去局裏走一趟。記得當時,除了憤怒我便沒有其他。
父親拿出了厚厚的文件,一共是十多份法院的判決證明。證明我腳下所站立的土地是我們的‘家’。公安局的人有些詞窮,緩緩鬆開了緊拉著我胳膊的手。
看著某些人像看門狗一樣守在李紅星家門前時,我內心極其掙紮。他們生怕有人衝上去對李紅星造成傷害。當他們一行人和李紅星有說有笑地從大門大步跨出的那一刻!!我沒有忍住憤怒,用右手擊碎了四塊玻璃。
血液像自來水一樣從劃破的傷口流出。也許他們並不知道,就算沒有他們的護送。李紅星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在這裏的所有人都不會再大庭廣眾之下動他一根毫毛。
我隻想讓他像縮頭烏龜一樣繼續呆在家裏。我要讓他感受他曾帶給我的家庭長期的恐慌。他不敢踏出自己的家門一步,我要讓他的自尊泯滅於他的膽怯之中。
李紅星走後便沒有再回來過。整個世界又恢複了秩序,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去包紮傷口的時候,我看到了自己已經翻開的皮肉。甚至都看到了自己骨頭的顏色。已經通到麻木了沒有一絲感覺;血也流的差不多了,沒有多少力氣。
我沒有再回家。有一些疲倦。我想,這個世界帶給我的壓抑太重了。我隻想讓自己快樂一些。
我沒有再回家。有一些疲倦。我想,這個世界帶給我的壓抑太重了。我隻想讓自己快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