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宮內,我靜靜地坐在一旁等著蕭淩寒處理完公務。
今兒個下午我本打算去許雅玉屋裏坐坐,可是曹術突然就來說皇上要我去清寧宮一趟。
我心中一緊,好幾次蕭淩寒請我去清寧宮都沒有什麼好事,所謂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也不怪我會多想。
我本來打算給他研磨,可蕭淩寒百般推脫,說是我有了身子就好好坐下休息著,於是我就在這兒坐了一下午,見他批閱奏折時的千奇百態。
偶爾我也會出聲勸慰,隻是不知道蕭淩寒有沒有聽見。
“皇上,門外蔣將軍求見!”
就在我百無聊賴之間,曹術突然走進來稟告著這個,聽完我的大腦哄的一下就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蔣將軍,原來他還在。
蔣雲南,是我父親身前的好友,他的女兒也是我以前的閨中密友,當初我家家破人亡時,若不是有他們暗中幫助,想來我也不會有命活到現在。
隻是自從我從南疆歸來後就再也沒聽見關於蔣氏一族的任何消息,今天來這兒能聽見他的消息是再好不過了,不過怎麼會這麼湊巧。
我抬頭看了一眼蕭淩寒,見他沒什麼表情的讓蕭淩寒帶他進來,我急忙上前說道:“陛下見蔣將軍臣妾就先下去了。”
說完我就福身準備下去,可是蕭淩寒連忙將我攔著說:“無礙,朕聽說蔣將軍與你父親是好友,想來他也很想見你,你就呆在這兒吧。”
聽完我一驚,手微微顫抖,但麵上還是很鎮定的回答:“可是,陛下與將軍若是討論政事,臣妾身為後妃怎麼能在此聽呢?”
蕭淩寒抓著我的手,就是不讓走,他笑道:“朕說可以,就是可以,你就好好呆在這兒吧。”
他話音剛落蔣雲南就走了進來,他見到我時先愣了一下,很快就恢複如常,對著蕭淩寒跪著行禮道:“微臣蔣雲南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蔣將軍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快快請起。”蕭淩寒說完就對著蔣雲南虛扶一把。
蔣雲南看著江淮月站在這兒一臉不可置信,隻是在蕭淩寒麵前他不敢流露出來,隻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江淮月,向蕭淩寒說道:“這位是…”
“這是江將軍的女兒,你應該認得的。”蕭淩寒很大方的介紹著,末了還說一句:“現在是朕的賢妃。”
蔣雲南心中滿是震驚,他睜大了雙眼瞧著江淮月,四五年沒見她,他還以為江淮月已經死了,沒想到居然還活著,現在還成了賢妃,隻是他不明白,蕭淩寒算是間接殺死她父母的人,為何江淮月會進宮做妃子,她不該恨著蕭淩寒嗎?
這些隻是他在心中所想,他算是見著江淮月從小長大的,在見到她第一眼就覺得眼熟,直到蕭淩寒說出他才肯定,隻是現在不能表現得過分親密,他不知道江淮月這樣做的目的,他即便不能幫她,也不能害她。
“原是賢妃娘娘,微臣失敬。”蔣雲南規規矩矩的給江淮月行了個禮,便不再開口。
一聽蔣雲南這番動作,我心突然就放下了一些,連忙行禮道:“將軍客氣了。”
蔣雲南與我家是世交,我相信他不會害我,隻是我很奇怪他居然不知道我進宮成了妃子。
當年桃園一舞,蕭淩寒大張旗鼓將我帶進宮裏時鬧得沸沸揚揚,前朝後宮無一人不知,蔣雲南不知道,那隻能說明他當時並不在朝中。
我父親死後,朝中便隻剩下蔣雲南和宋仁寅兩大將軍,而後蕭淩寒又培養了些自己的收下,這些我都無從得知。
從南疆回來後,我一心一意想要蕭淩寒死,心中想的也是怎麼進宮,也無暇打探這些事。
入宮後,我要時時刻刻提防著楚宜嫻,陸瀟瀟等人,也就更沒有精力去打探,現如今蕭淩寒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
“將軍一路跋涉真是辛苦了,不知有何事非要現在就見朕?”蕭淩寒見兩人都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也就出口問著蔣雲南。
蕭淩寒其實知道蔣雲南這麼著急回來是為了什麼,他把蔣雲南支去鎮守西域邊境四年,他也忍了四年,直到上個月他才找了個正當的理由回來。
蕭淩寒料到他一回來就會來找他的,所以他從中午用過午膳後,就把江淮月叫來這兒等著。
“微臣為錦盛,為皇上做事,怎麼會辛苦呢。”蔣雲南拱手恭敬的說著,他垂頭時眼神撇過江淮月,見她沒有任何表情,接著說道:“微臣四年間都未曾回來過,況且微臣覺得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應該來拜見皇上。”
蕭淩寒聽完大聲笑道:“好,將軍這一番心意朕是知道的,隻是將軍行軍打仗也該累了,你就回去休息幾日再來看朕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