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某個人殺了許雨柔栽贓在你頭上,逼著你在青陽保鏢無立足之地!”歐陽妃猜測道。
“是的。”李雲朗點點頭,“這個人很明顯對我不滿,估計他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
“那你接下來想怎麼做?”溫雪兒插了一句。
李雲朗道,“我準備徹查雨柔的死因,別人對付我沒有關係,但是傷害到我身邊的人,就別怪我不給他留活路了!”李雲朗握緊了拳頭,骨節被捏的“喀喀喀”作響。
歐陽妃的神色一黯,道,“很抱歉雲朗,我要說的第三個事情就是——雨柔的屍體在一天前就已經被火化,一切線索都斷了,想查也沒那麼容易了!”
“沒關係,那人的目標是我,估計很快就會找上門來……”
偉東帝國大廈的東臨“洪都大樓”,大型商業座談會前展廳。這裏是永海一處高檔的大型會議場所,一棟醒目的白色噴漆大樓,下麵有巨大的人像噴水池,還有兩幢較低的紅色建築,這裏先後接待了五六個國家近十幾個企業機構的商業洽談,其中包括省長市長的會晤考察、蒞臨參觀都是在這個會議廳,是餐飲、娛樂、休閑、宴會的高檔場所,在整個S省都相當有名。
廳裏,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男子被一群人圍著,他長相白淨幹練,金絲邊的眼鏡,儒雅的身材沒有一般官員的啤酒肚,雙眼炯炯有神,透著一股精睿。
“那就是省長,姓牛,名同海,旁邊圍著他的都是省裏市裏大大小小的官員。”歐陽妃指著那個人,對李雲朗道。
“等一下等人少的時候我們過去,省長囑咐我父親想要你私下聊聊,最好在吃完午飯之後。”
“嗯。”李雲朗點點頭,他心裏暗道,“這省長看起來長的尖嘴猴腮,不,更像是一隻老狐狸,確切的說是熬成‘精’的狐仙,怎麼看怎麼別扭。估計很難對付!”
此時一個打扮的流裏流氣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全身一襲黑衣,胸口還掛著一個黑色骷髏頭,他奇胖無比,遠處一看還以為是一輛正在行駛的坦克呢。
他一見歐陽妃和溫雪兒就露出了色色的表情,尤其是看到溫雪兒穿著迷人的齊X小短裙、戴著墨鏡、ru溝輕顫的時候,他更禁不住擦了擦口水靠了上去。
“呦,都說A市的特產就是美女,果然是這樣,兩個美女一站十分養眼。”停頓了一下,男人大有敵意地指了指李雲朗,“不過……這位‘衰哥’是誰??站在兩位美女身邊好像不大協調啊……”
男人故意把“帥哥”說成“衰哥”,他嘲諷李雲朗的意圖很明顯。
剛才他就看著兩個美女親昵地和李雲朗“拉拉扯扯”,他心裏泛酸,看著李雲朗偷偷罵道,“媽的,這是個屁角色,要長相沒長相,要身份沒身份,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無名小卒!”
“衰哥?”
李雲朗聽出了對方的敵意,他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去,“謝謝你的‘誇獎’。第一次見麵,你好,我叫李雲朗。”
出於禮節男人也伸出了手,可他的手剛被李雲朗的手握住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痛,骨節仿佛是被冰封住了一樣,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去,這小子竟然是練家子,不過這寒氣是怎麼一回事,媽媽的,疼死老子了!”男人連連抽氣,不過鑒於兩位迷人美女在場,他隻能強忍著,心下罵娘、小腿疼得也直哆嗦。
男人的手足足被李雲朗握了有十秒鍾,李雲朗充分發揮了他接人待物的“熱情”,當他鬆開男人的時候,這位已經臉色慘白,手指連分都分不開了。
李雲朗對那個男人“客氣”地笑了笑,他投過去一個眼神,仿佛在說“別打我身邊女人的主意!”
“去,這小子找死!”男人緊皺眉頭,他的手已經滑向了腰間的手機,準備叫他的人來對付李雲朗,幫他出這一口惡氣。
這一幕被歐陽妃看在眼裏,她忙上前一步打圓場,“雲朗我幫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牛省長的公子,名叫牛凡騰。同時他也是‘鄭達科技’的老總兼首席董事。鄭達科技是市裏第一個上市公司,很有實力的。”
“哦……原來省長的公子的名字叫‘牛飯桶’啊,幸會幸會。”李雲朗表麵上客氣地說道,語調中故意咬字不清,把“飯桶”和“凡騰”混為一談。
“撲哧撲哧……”
溫雪兒和歐陽妃實在是憋不住笑了,她們極力捂住了嘴巴,“飯桶”這兩個字實在太適合牛凡騰了!
“氣死老子了,這個無名小卒竟然公然挑釁!”牛凡騰心裏十分不爽,他發誓一定要報仇!
“歐陽組長,你還沒幫我介紹介紹,這位是……”牛凡騰皺了皺眉頭,他心下暗道,“靠,我今天一定要搞清你的底細,讓你吃不過了兜著走。”
“他呀,是我們平安的守護神!”
溫雪兒插話道,她一隻胳膊勾在了李雲朗的臂彎裏,她的“波濤洶湧”頂的李雲朗好不難受。
“守護神?這是什麼東西!”牛凡騰有些懵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古怪的職業。
“不好意思我糾正一下,守護神不是什麼東西,正如牛公子不能用‘東西’兩個字來形容,因為牛公子‘根本不是東西’!”
李雲朗笑了笑,他一語雙關,說的牛凡騰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你你你……你說誰不是東西呢!”牛凡騰急了,他拽起李雲朗的領子就要動手,周圍參加商談會的賓客紛紛聞聲轉過頭來。
“牛公子我隻是做個比喻,請你注意一下你的公眾形象,你是省長的兒子,又是鄭達公司的老總,在公共場合打人有些不妥吧!”
李雲朗說的不慌不忙,他手指一抬,輕鬆地撥開了牛凡騰的拳頭,不費吹灰之力。
牛凡騰心裏咯噔一下,他看了看自己的拳頭,“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被李雲朗撥開的拳頭已經完全伸不開了,像是在冷庫裏被凍住一樣!
現在牛凡騰的一隻手呈握手巴掌狀,另一隻手呈拳頭狀,姿勢詭異地垂在身側,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這時,錢平山的聲音響了起來,“呦,這不是李雲朗嘛,我不是已經通知人事部把你從青陽除名了嘛,你怎麼還來參加商談會,難道……你是來自取其辱的?”
錢平山走了過來,他旁邊站的是穿的相當暴露的封莉莉。
牛凡騰此時恍然大悟,他心下暗道,“哼,媽媽的,原來李雲朗就是一個被公司除名的小保鏢,竟然還說自己是什麼‘守護神’,牛氣什麼,真笑死人了!我看看你能得瑟到什麼時候!”
牛凡騰哼哼了兩聲,有了錢平山的加入,他的氣勢又開始囂張起來。
“嘖嘖嘖……原來是失業的混混青年啊,我說怎麼長的這麼猥瑣呢,教養也有待提高……!”牛凡騰不冷不熱地嗆李雲朗,他的話裏充滿鄙夷。
“你!”
李雲朗心裏正為許雨柔的去世感到不爽,牛凡騰的挑釁就是間接找死。
他剛想發作,但被歐陽妃攔住了。
“牛公子,今天你來不是要和魯南製藥談前期合作和投資的事情嘛,製藥廠的劉總已經到了,剛才還問我你在什麼地方呢……”
“是嗎?”牛凡騰精明的小眼眨了眨,他當然知道歐陽妃是在幫李雲朗解圍。
“這樣吧……我不知道劉廠長在哪裏,歐陽小姐陪我一起去吧。”
牛凡騰看在美女的麵子上沒有發作,他的眼神色色地在歐陽妃的下體打轉,歐陽妃後麵的小屁屁讓他的眼都直了。
歐陽妃忍下心中的惡心,暗地忿道,“這人就是一個十足的老色狼,專門看女人的下體,連胸都省略了。”
“不好意思牛公子,我等會兒還要去見您的父親,會場的工作人員會把您帶過去的。”
歐陽妃輕輕一笑,在這種高級的交際場所,她極力不讓自己的反感流露出來。
牛凡騰色迷迷地看了歐陽妃一眼,他“戀戀不舍”地走了,他走之前還不忘回頭看看李雲朗,他的眼神似乎寫著,“哼,小子,我們下次見麵再一決高下,你給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好歹送走了牛凡騰這尊神,歐陽妃終於鬆了一口氣。
“真是一個仗勢欺人的色鬼!”溫雪兒厭惡地評價道。
歐陽妃不由得笑了笑,“嗬嗬,雪兒你在娛樂圈混了那麼久,這種色鬼你見得應該很多了吧?”
“多是多,可是剛才你看那個‘牛飯桶’竟然偷瞄你下體,赤條條的全是猥瑣,我看他此生最大的追求就是女人的兩腿之間!”
“我也很討厭他,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登徒浪子!”歐陽妃邊說著邊表情一黯,她也很厭惡牛凡騰的眼神,尤其剛才還當著李雲朗的麵被“目淫”。
歐陽妃為了不讓自己繼續尷尬,於是岔開了話題。
“對了雪兒,為什麼你一進會議廳,沒有一個人認出你是一線女明星呢?就連剛才那個色鬼牛凡騰也沒敢騷擾你……”
“我也不知道,感覺有些奇怪。”溫雪兒皺了皺眉,這和原來她被“眾星拱月”的排場相差甚遠。
她們正說著,一聲嗲音從餐桌旁響起,“雪兒姐姐,你怎麼在這兒?”
李雲朗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張清純無辜的臉出現在眼前,“哎呀媽呀”,他心裏直歎不好……
這個小妮子什麼時候出現在會議廳的?!
李雲朗很想找一個地洞藏起來,“沒看見我,沒看見我……”,李雲朗心裏暗吼。
不過……
事情並沒有按他想象的發展,女孩兒看來已經注意到了他,她小跑了幾步,攔在了李雲朗麵前。
“你往哪裏去,那一夜的事情你還沒給我一個交代呢!”
“你們認識?!”溫雪兒聞聽此言不禁一愣。
李雲朗不知道該回答“是”還是“不是”。
“媽呀,這個祖宗怎麼來了,那天晚上我和她的事情不是已經結束了嗎?哪有這樣死纏著不放的!”
李雲朗暗暗叫苦,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和他有一夜身體糾纏的周淺悠,那個古畫豪商的掛名養女。
“悠悠,你剛才說一夜,什麼一夜呀?”
溫雪兒拉住了周淺悠的手,她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好奇。
周淺悠是溫雪兒在A市最好的朋友,兩人都算得上是頂級美女,一個有巨星的風範,另一個有小家碧玉的多情婉約,當然,前胸罩杯也旗鼓相當,這個李雲朗各自也都見識過了。
“千萬別說,千萬別說,隻要周淺悠說了,溫雪兒鐵定不理我了……”李雲朗心如擂鼓。
周淺悠見李雲朗神色窘迫,她故意拖長了腔,“其實呢……那一夜……”
“來了來了……”李雲朗的心跌進了穀底。
“那一夜……沒什麼,我認錯人了。”
周淺悠揚起嘴角偷笑了偷笑,她用眼角斜睨著窘迫的李雲朗,得意暗道,“哼,讓你剛才隻顧和美女聊天不鳥我,這是對你的懲罰……”
溫雪兒看看周淺悠,又順著她的視線看看李雲朗,她感覺沒那麼簡單。
“不是吧,認錯人也不會說什麼‘一夜一夜’的,難道我們悠悠長大了,有什麼相好的人了?”
“雪兒姐姐你別笑我,人家臉都紅了。”周淺悠摸了摸發燒的臉蛋,她又想起幾天之前李雲朗在床上“持久霸道”的表現。
“這個壞小子,那一夜那麼折騰人家,看我不懲罰懲罰你。”周淺悠又羞又嬌地暗道,她幹脆趁人不注意在李雲朗的後腰扭了一把。
李雲朗咧了咧嘴依舊強顏歡笑,他的五官糾結了糾結,硬是壓了下去。
“算了,忍了忍了,不過……可不可以捏的輕點,那可是男人的‘蓄精穴’,捏壞了可就不舉了……”
“咦?”
溫雪兒發現了李雲朗臉上的不自然,她腦海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悠悠,你說的那一夜不會和他有關吧?”溫雪兒悄悄指了指李雲朗。
“嗖——”李雲朗的心又提了上去,他發現溫雪兒非常有當私家偵探的潛力。
“完了完了,這下壞事了。”李雲朗再一次緊張地看向了周淺悠,生怕她說漏了嘴。
“……”
周淺悠故意買起了關子,她不點頭也不搖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對李雲朗的煎熬。
“不是吧……難道你們真的認識……?”
溫雪兒腦海裏出現了黃黃的不良鏡頭,不知為何,她的心裏突然酸酸的,像是在吃醋,又像是在嫉妒。她之前還從未因為某個男人而這麼失態過。
周淺悠壞笑地看了李雲朗一眼,一臉無辜地轉向了溫雪兒。
“雪兒姐姐,這個猥瑣的大叔是誰啊,我一點都不認識!”
“有一夜我回家的時候被一隻大黃狗咬了一口,那個大黃狗的主人長的很像這個猥瑣大叔!”
“呼……”
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周淺悠故意稱他為“猥瑣大叔”,雖然周淺悠故意影射李雲朗是“狗”,但李雲朗的警報暫時解除,起碼暫時不會被溫雪兒當成賤人色魔了。
李雲朗剛想回周淺悠一個“感謝”的眼神,沒想到周淺悠突然話鋒一轉。
“不過……雪兒姐姐你也別理這種男人,他看起來就像流氓色魔,還像那種……下半身思考的種馬!”
“啊?”
李雲朗真是哭笑不得,這個小妮子絕對是故意的!
“咯咯咯……”溫雪兒笑道,“看來我們悠悠什麼都懂了,連‘下半身’都能沒羞沒臊的說出來,是時候找一個小夥子了……”
“雪兒姐姐……你又笑話人家了。”
周淺悠揉捏著衣角,狠狠地在李雲朗後背上扭了一把,這才扭著挺翹圓潤的屁股往“倫昊書畫”的展台走去。
“雪兒姐姐我先走了,父親今天要和法國一家公司談一個大項目,如果談下來還會請雪兒姐姐當品牌代言哦,上一次的反響非常好,公司的廣告帶來的隱形利益就增長了百分之二點三呢。雪兒姐姐,下一次別忘了多帶一個助理來,簽約之後,你的工作量會大幅度增加的。”
“好的悠悠,我推掉檔期和通告,爭取和你父親合作。”溫雪兒明媚一笑。
“拜拜,雪兒姐姐……”周淺悠擺了擺手,她又轉向李雲朗道,“拜拜,猥瑣大叔……”
“汗……”
李雲朗揉了揉太陽穴,看來這個小丫頭是徹底“記恨”上他了!
“哢嚓哢嚓……”
這時,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青年晚報記者端著相機圍了過來。
這人長的一副斯文相,瘦瘦弱弱的好像風一吹就變成紙片飛走,說實話,他還沒他手裏相機的存在感強。
“請問,您是美女明星溫雪兒?”
他遞過來話筒,口氣裏有一絲不耐,好像這個采訪他是被人逼迫,很不心甘情願似得。
“沒錯,我是溫雪兒。”溫雪兒有些氣憤,她還第一次遭遇媒體這樣的“冷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