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陸子亮問我。
我聳聳肩:“見義勇為,救下來的小姑娘。”
“那她不回家跟著你幹嘛?找你要錢?”陸子亮單眉一挑,看向木棉。
“沒有沒有!”木棉聽到陸子亮拔高的聲音,向前跑了兩步,委屈巴巴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怎麼會跟如意姐姐要錢!”
我哀歎一聲:“是啊,她沒跟我要錢,她就是一直跟著我而已。”
木棉委屈的抹抹眼淚:“我沒有地方住,我已經在天橋下麵睡了三天了。昨天城管叔叔說,不許我再睡天橋,所以我無處可去了……”
睡天橋?!
我聽她這麼一說,心軟了幾分,走到小姑娘身邊:“我記得你說過,你父母不同意叫你出來打工,你這次是偷跑出來的吧?這樣吧,我給你買車票,你回家去吧,好嗎?別叫你父母擔心。”
小姑娘急急的擺手,為自己分辨:“不是的,這一次我是經過他們同意才出來的!弟弟要準備上學念書了,家裏沒有錢,所以他們叫我出來打工,掙錢給弟弟用。”
我心疼的眉頭蹙起,又是這樣,重男輕女!
這麼大點的女孩子,一個人到城裏打工,住了三天天橋橋洞子,還讓混蛋給摸了,要不是今天遇到我,還指不定被人欺負成啥樣。
城裏人養的寵物狗都比這姑娘的待遇強。
我深深歎口氣:“這樣吧,我先給你找個酒店,你住下來。明天再說,好嗎?”
木棉點點頭:“謝謝你如意姐姐,你真是大好人!”
盛訣雙手插兜,朝我無語的笑笑,一副“我就知道你會心軟”的樣子,把我看得透透的。
“那我給她買點晚飯吧。”陸子亮這樣說著:“剛才我誤會你了,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小姑娘低眉順眼的小聲說話。
盛訣瞥了陸子亮一眼,似乎是最冷靜清醒的那個人。
“你是想跟如意多相處一會兒吧?”
陸子亮像是被人掐住後脖子的小貓似的,臉色一僵:“什麼鬼,你想多了!”
盛訣挑挑眉,不屑的笑。
在附近給木棉找了一家酒店,大堂要登記入住人員身份證號和手機號。
木棉看了看我和盛訣,臉色漲紅,不好意思的搓著衣角。
前台又提醒了一次:“麻煩您出示一下身份證,登記一下手機號。”
“哦……”木棉輕輕應了一聲,頭沉沉的低下去,從褲兜裏拿出手機和身份。
那是一部老年機,按鍵翻蓋的電話。
小姑娘窘迫的耳朵都紅了,似乎是因為記不住自己手機號碼,存在了通訊錄裏,一點點念給前台聽。
前台多看了木棉幾眼,嫌棄的看著她的老年機,然後沒有好臉色的登記信息。
“可以了,這是你的房卡。”
木棉拿著房卡,眼角看看我,不敢抬頭,朝我鞠了一躬:“謝謝姐姐。”
我扶起木棉,看著她身上好幾天沒換洗的衣服,說實話有一股味了。
還有他手指甲裏的泥巴,頭發黏黏的。
我想起自己當初有多慘。
隻要惹惱了李光,他就會控製我的開銷,一個月不給我錢。
我的那點工資,全被柳漢生搶走。
我最慘的時候,一天隻吃一個饅頭,同事點外賣贈送的鹹鴨蛋給我,我都能當一道菜。
盛訣捏捏我肩膀:“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我抬眼看著盛訣,他目光溫和如朦朧清涼的月光,叫我心裏溫暖平靜。
我和盛訣陸子亮從酒店出來,陸子亮咬了咬下唇,問我:“柳如意,方不方便去吃夜宵?我請客。”
盛訣雙手插著褲兜,深邃的眼眶內看不清情緒:“不方便。”
陸子亮低低的靠了一句:“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啊!”
盛訣冰塊臉:“不能。”
陸子亮不滿的翻了個白眼:“行啊,那你們去哪兒我就跟你們去哪兒,反正這大馬路又不是你們家。”
盛訣淺淺的哦了一聲,摟著我肩膀頭也不回的走掉:“走了如意,我們回家滾床單。”
陸子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