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於茉莉難堪的臉色，最後打了一手感情牌，但也是我的心裏話：“曾經你真誠的邀請我來茉莉集團，做頂流網紅，我也為你鞠躬盡瘁，給茉莉集團賺得盆滿缽滿。我不虧欠你，我也很感謝你。茉莉姐，如果很不幸，我們有一天要走到合作不下去的地步，希望咱倆能好聚好散。”
於茉莉大為震驚的看著我：“不不，如意，你怎麼能這麼想！我絕對沒有想要跟你終止合作的念頭。我，我這一次，我真的……你，你別這麼想好嗎？”
於茉莉有點語無倫次。
我決定這一次的談話到此結束，再說下去確實有些傷人了。
“好了，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工作。”我拎著包離開於茉莉辦公室，走廊裏回蕩著我高跟鞋鞋跟噠噠噠踩過地麵清脆的聲音。
小李看我一眼，忙幫我按了電梯按鈕，我戴上墨鏡走進電梯間，應小七卻忽然從旁邊閃出來，與我公乘一部電梯下樓。
這間電梯是隻有我和於茉莉才能使用的，可應小七似乎明知故犯。
我渾身散發著迫人的寒氣，應小七還真當自己是顆蔥了。
“如意姐，跟於總談完了？”應小七挑挑眉頭。
我不回話。
“對不起啊，我發的微博讓您誤會了，您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跟您賠禮道歉，對不起！”應小七能屈能伸，朝我鞠了一躬，長長的頭發垂在肩膀兩側，腰部非常細，手很漂亮，是絕大多數男人喜歡的類型。
我倒是有點意外，這人被我扇了一巴掌，還能給我鞠躬道歉。
不說真心假意的問題，單說這個忍辱負重的勁頭，我是沒有的。
電梯一直下落，已經到了6層。
我沒說話，應小七就沒有站直的意思，一直躬著身子。
我幽幽說道：“你知道自然界有一些動物，天生就能在又髒又臭的惡劣環境裏生存。一種是鯰魚，一種是蟑螂。應小七，你挺厲害。”
應小七身體微微一僵，我看不到她的臉色，但她應該能明白我話語中的多層意思。
電梯到達一層，電梯門打開一瞬間，我決絕離開，應小七沒有跟上來。
但我知道，應小七絕對是個小人，她想替代我的意思昭然若揭，顯而易見。
她這次雖然跟我鞠躬道歉，但不代表她沒有後招等著我……
我抬頭看看湛藍的天空，初春的風雖然涼但不刺骨，我煩躁的情緒慢慢紓解。
我不怕應小七如何對我，我更在意的還是於茉莉。
她最近越來越利欲熏心，為了名利金錢，有點迷失自我。
一年前，我認識的那個於茉莉，已經變得越來越模糊。
人都是會變得，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本身。
如果於茉莉真的與我分道揚鑣，我也是可以抽身離開的。
正準備打車回家，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是Ruyi店鋪的店長打來的。
“喂。”我接聽。
“柳總，柳如絮在拍照的時候暈倒了，現在已經被送去醫院，您要去醫院看一下嗎？”
“嗯？暈倒？好好的為什麼會暈倒？”
店長也有點不理解：“醫生說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加上工作強度大，引起的昏迷。可是我隻是叫她拍了三組照片而已……”
“行，我知道了。”掛了電話，正好我打的車到了。
“師傅，去醫院。”
……
柳如絮躺在病床上，還在昏睡中，精瘦的手臂上打著點滴孔。
我站在她身邊靜靜看著她，已經許久許久，沒有這樣安靜下來，看看自己的妹妹。
雖然在我心裏，我倆的姐妹情已經斷了。
就在我來醫院的路上，蘇小玉給我發了微信，她說這個月收到了柳如絮給她打的錢，雖然不多，但柳如絮至少按時打錢了。
我問過了Ruyi店鋪的店長，據她了解，柳如絮除了在店鋪負責服裝樣品的拍攝外，還在外麵的餐館打工做兼職服務員。服務員十點下班後，她又給人做兼職代駕，相當於一天打三份工。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嬌生慣養的柳如絮學會了開車，也竟然這麼能吃苦了。
最讓我吃驚的是，她這幾天竟然沒有跟我抱怨過，一條求我幫忙的消息都沒給我發過。
要不是她暈倒了，我真的不知道她這麼能吃苦了。
一刹那的心軟過後，我恢複了冷靜。這些本就是她該付出的，並沒有什麼好值得心疼和同情。
“如意？”我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原來是嶽丞。
我微微一笑：“怎麼，你竟然是柳如絮的醫生嗎？”
嶽丞穿著一身白大褂，一米八身高看上去清瘦瀟灑，笑容淡淡的很有一股書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