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想給盛訣打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被接起來。
我聲音有些疲憊:“盛訣……我辦完了。你會不會生氣怪我?”
盛訣沒有正麵回應,許是因為身份尷尬的原因吧。
“你和白子期早晚有這麼一天,我並不意外。”
“白子期她……現在怎麼樣了?”
盛訣冷笑:“她怎麼樣我不在乎,我現在隻想把佳歡帶走。”
“盛家……”
“給你聽。”說完,我聽到電話那邊傳來葉良春吼叫的聲音,她在罵白子期,罵的超級難聽,不堪入耳。
聽了一陣,盛訣說道:“先不跟你說了,我去接佳歡。”
“那個……”我趕緊說道:“我,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接她?”
盛訣沉默一會兒:“這時候,你還是先在家等著吧。”
我也明白,現在的我處在風口浪尖上,一舉一動都會被無限放大,當成別人茶餘飯後的探討對象。
“可是,可是……”我支支吾吾。
盛訣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你覺得傷害了佳歡?”
我嗯了一聲。
盛訣聲線清冷銳利,猶如淬著寒冰,仿佛從萬丈深淵傳來:“白子期做錯了事就應得到懲罰。佳歡她必須明白,誰做錯了事都得付出代價。不能因為擔心傷害到佳歡,就容忍白子期這個垃圾。你沒做錯什麼,不用自責。換成是我,隻會比你更殘忍。”
不得不說,盛訣的話明顯叫我心情好了一點,愧疚感少了一些。
“那你接到佳歡給我發個消息,我也能安心點。”
“好。”盛訣答應了。
掛斷電話,我趴在抱枕上惆悵,希望盛佳歡她能別怪我這麼對她媽媽。
我針對的是白子期,不是她……
正落寞的時候,隻聽到房門滴滴滴傳來密碼鎖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從沙發上跳下來,門被打開,是蘇小玉和衛江南。
“小玉?衛江南?!”我站在客廳裏傻掉:“你們怎麼回來了?!”
小玉臉上纏著紗布,但是戴著鴨舌帽看的不太清楚。
她的臉基本恢複好了,比原先沒整容漂亮很多。
她很瘦很瘦,穿著她原本正好的衣服,現在晃晃蕩蕩的。
小玉脫了鞋跑過來,我還沒反應發生了什麼,她便一把抱住我,緊緊把我摟在懷裏。
耳邊,是蘇小玉熟悉又溫暖的聲音:“如意,你一個人抗下這麼多事,很辛苦吧?別怕,我提前出院了,我回來陪你!咱們說好了,有事要一起扛!”
我眼眶鼻頭猛地一酸,淚腺發達的我又哭了出來。
我伸手抱住蘇小玉的後背,她瘦的我單手就能環住。
衛江南笑著揉揉頭發,沒心沒肺的緩解氣氛:“柳如意,我能不能換鞋進去坐坐?”
我打趣衛江南:“我不叫你進來,你就不進來了?”
衛江南樂:“那倒也不是,這不是象征性問問你的意思嗎?哈哈。”說著,換了鞋推著倆大箱子進來了。
“蘇小玉不放心你,一定要提前出院回來陪你。”
我和蘇小玉抱在一起,我們很久沒有這樣好好的靠著彼此的肩膀,相互依偎。
……
晚上衛江南睡客廳,蘇小玉和我睡在一起。
可我一直牽掛盛佳歡那邊的情況,毫無睡意。
淩晨兩點多了,盛訣還是沒有給我發消息報平安,我有點忍不住了,給盛訣發消息問他:“佳歡怎麼樣?還好嗎?”
過了很久,盛訣給我回複:“白子期帶著佳歡逃跑了。”
我的心髒嗖的一下縮成一團。
我飛快的在鍵盤上敲字:“已經派人去找了嗎?佳歡不會出什麼事吧?”
白子期喪心病狂,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受了刺激,拿佳歡出氣?
盛訣回我:“已經派了很多人去找了,有消息我會告訴你。”
我不敢再打擾盛訣,便沒有回信息。
因為我知道,盛訣此刻也一定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