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下嘴唇，依然沒想回應。
程立雪看不下去，冷聲嗬斥：“陳菲菲，你別太猖狂了！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德行？！”
陳菲菲死豬不怕開水燙：“程影帝，你這話說的，我這還不是為了您和張導著想？《寒煙》這部劇，要是女主角是柳如意，這些照片曝光後，觀眾會怎麼想？”
這話似乎說到張懸心裏的痛點，他眉頭不自覺抖了抖，雙眼微眯。
本就長得嚴肅的一張臉，此刻看起來煞氣更濃。
陳菲菲冷笑一聲：“哼，這部劇可是大製作，費了多少人的心血啊，萬一被柳如意影響了人物形象，那可真是一顆老鼠屎毀了一鍋湯。”
程立雪斜眼睥睨著陳菲菲：“那也比你強。”
陳菲菲連連點頭，將自尊拋之腦後：“是是是，我知道自己什麼水平，不用程影帝您提醒。”
我深呼吸幾次，已經平穩了心緒。
我扒拉開陳菲菲架在我身上的胳膊，站起來說道：“陳菲菲，今天這場合，這麼鬧下去不合適，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跟我說。影響張導的飯局，打擾大家的興致，似乎不太好。”
張導深深看了我一眼，再看上陳菲菲的眼神分明多了些更濃的指責意味。
陳菲菲早已不在乎：“我就是要提醒在座各位，千萬別忘了柳如意的過去！她啊，不適合女主的人設！”
說著，陳菲菲舉起桌上的紅酒，嘩啦一下，猝不及防的淋在我頭頂。
紅酒滴滴答答順著我發絲，下巴，滴在我衣服上。
“你幹什麼你！太過分了！”程立雪倏地站起來，一把推開陳菲菲，將自己白色西裝外套脫下來，絲毫不心疼的幫我擦紅酒。
陳菲菲一挑眉：“呦嗬，程影帝，你別太護著柳如意了，她可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說完，陳菲菲又看向我：“柳如意，今天用張導的紅酒澆你，也算是你的榮幸了！不是什麼人，都能用張導的紅酒洗頭。”說完，陳菲菲輕挑笑笑，轉身欲走。
我一把抓過陳菲菲的手腕，另一隻手迅速操起桌上的紅酒瓶子。
眾人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咣當一聲，酒瓶子硬聲碎裂，陳菲菲腦袋被我砸出血。
“啊！”陳菲菲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捂著頭部滾滾而出的鮮血。
“你，你竟然敢打我！”陳菲菲叫嚷著。
我手背摸了一把眼睛，擦去滴落的紅酒，跟程立雪道了謝。
“陳菲菲，能被張導的紅酒瓶子砸腦袋，你比我更榮幸，想必你家祖墳都要冒青煙了。不是什麼人，都能被張導的酒瓶子砸頭。”
我說著，心底湧動著巨大的憤怒。
然而我要克製，我已經出手傷人，不能再做出格的事。
“你，你……”陳菲菲氣的說不出話，朝身後的服務員喊叫：“你傻愣著幹什麼呢？叫救護車啊！”
我抓起手包，理也不理眾人錯愕的神色，邁著大步就要離開包間。
眼淚不可遏製的奪眶而出，我不想再眾人麵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忽然，包間門再次被打開，冷風席卷而來，凍得我瑟縮一下。
盛訣一身黑色西裝，邁著大步走了進來，頭頂奢華的水晶燈打在他臉上，白皙的膚色泛著鑽石的光彩，深邃的眼眶下，一雙眸子涼薄冰冷，似看不出情緒的眼神裏，透著一股讓人心驚膽戰的戾氣。
我驚訝的倒退兩步，差點沒有站穩，卻被盛訣修長有力的手臂圈住，一把將我帶進懷裏，牢牢抱住我。
“盛，盛訣？”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在此刻出現，也慶幸他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