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她正一瞬不瞬的打量我,像隻母豹子。
就在她眼神滑到盛訣那邊時,眼底的厲色瞬間消失,像個被人一把蓋住,一點火星都沒有的打火機。
“你好,如意。”陳雲沫睥睨著我,挑剔的看著我身上穿的樸素無華,牌子平平無奇的衣服。
不禁眉頭嫌棄的一挑:“嘖,妹妹,你身上穿的什麼衣服,沒見過呢。進山錄製節目不容易的,你肯定是沒經驗。下次穿點質量好的衣服,保暖。”
我那股莫名的嘔吐感又湧上來,陳雲沫一邊說,我一邊想吐。
陳雲沫話音剛落,我想說點什麼,卻再也克製不住,一彎腰,吐在地上一灘酸水。
雖然隻是酸水,但也足夠在場的人驚訝的一句話說不出來,氣氛冷到冰點。
盛訣立刻從烤肉桌上端了一杯溫水過來,拿著紙巾幫我擦嘴角。
“怎麼了?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盛訣聲音溫和低沉,叫我聽了心裏泛著濃濃的安全感。
我不自覺抓上盛訣的手:“我沒事。就是來的時候有點暈車了。”
盛訣眉角一凜,當場有點掛臉子。
劇務多會察言觀色,立馬朝開車的司機吼:“小李,你咋開的車!”
劇務一吼,幾個助手紛紛上來,幫我清理了吐出來的胃液。
“如意姐您在這歇會兒。”秦薑指了指身後的休息棚:“雖然是臨時搭建的但很幹淨,還有炭火很暖和。”
我深深看了眼秦薑,他眼神幹淨,沒有一絲嘲諷。
“謝謝。”我誠懇道謝。
盛訣把我攙扶過去,我坐在一個沒人用過的躺椅上休息。
陳雲沫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因著盛訣在場的原因,不敢大聲罵我,隻敢小聲嘀咕:“什麼意思啊,她一來,就朝我吐口水?我說錯了嗎?她本來穿的就寒酸!”
盛訣倏地站起身,凜凜的眼神似刀鋒般刮了陳雲沫一眼。
陳雲沫立刻不敢再說話,低眉順眼的退了回去。
倪雨雨這時候拿了幾顆暈車藥來。
“妹妹,要不要吃點暈車藥?這是我自己常吃的,見效很快的。”
我感謝的微笑:“不用了,我緩一會兒就好。謝謝你。”
盛訣重新坐下來,自然的握上我的手:“嚴不嚴重?不錄了吧。”
他隻有在跟我說話的時候才這麼溫和。
身邊的倪雨雨看向盛訣,一副“這人要是我男朋友我願意少活十年”的表情。
我被逗笑,搖頭:“沒事。我還可以堅持。”
劇務溜溜過來點頭哈腰賠不是:“對不起啊,如意姐,你千萬別不錄了!”
他知道,我不錄了,盛訣必然也會走。
剛剛還沒叫我姐呢,一看盛訣這麼在意我,立馬叫姐。
這就是世道。
……
因為正式的錄製是在第二天,所以今天大家都圍著火爐吃烤肉,一幫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圍在一起吃好吃的,以此聯絡感情。
我的暈車好了以後,也融入到了集體中。
隻是盛訣神龍見首不見尾,這會兒又找不到人了。
我低頭淺笑,這樣也好。盛訣有輕微潔癖,他不喜歡煙霧繚繞的燒烤氣味粘在衣服上。
這時候倪雨雨問了一句:“怎麼不見盛總出來玩啊?”
一個工作人員說:“盛總那是什麼人物啊,能幹咱們一起胡鬧嗎!咱們錄節目的整座山都是人家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