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有人上鉤了!”楚江很興奮的轉過頭來。
“誰在喊我?”楚江出聲問道。
話聲還沒落,一個小丫鬟模樣的人,在他身邊跑過,一邊跑還一邊喊,“公子,公子!”楚江立馬努力!臉色由青變紅,由紅變綠,由綠變黑,由黑變紅!媽的,竟然不是叫我!他聽到了周圍的人,特別是男人傳來的笑聲。
“看看,再裝!這次丟人了吧!”“就是,就是!他這樣的怎可跟我們兄弟相比!”“是啊!不知兄台這次來可有準備新詩呢?”“當然了!今天可是個好日子啊。我聽說有很多的千金小姐們今天也會過來遊玩踏青。所以小生早早的就準備了三首得意之作!”“哦,看來兄台這次是有備而來。一定是要抱得美人歸了?”“哪裏,哪裏!不過是些許的詩文。當不得這位賢弟誇獎啊!”那人一臉得意的謙虛到。
“不知道賢弟這次可準備了新詩否?”“讓兄台見笑了。我隻是準備了幾首小詞而已!”“哦,原來賢弟還是個詞道高手!佩服,佩服!”“好說,好說!”楚江在一邊無奈了!他媽的。這兩個人竟然比老子的臉龐都厚!真是服了你們了!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互相吹捧。人才啊,人才!他們要是去做業務,那絕對如魚得水。
楚江沒人家的臉皮厚,隻好趕緊的溜走了!今天好像不怎麼順利啊。那個嬌媚的假偽娘真姑娘沒找到呢,竟然先碰到幾個‘詩中神獸’!要說這若水湖,確實是個好地方啊。不但水麵極大,而且周圍春色無邊,一切都是詩情畫意的樣子。一看就是個容易讓人春心萌動的地方。再加上那些花船巡遊其間。當真是讓這些熱血的年輕人無比追捧。這男人多了,女人當然就多了!這有詩才的男人多了,大家閨秀們也當然要多了。畢竟,在這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頭找個自己中意的如意郎君。難啊!有機會,當然要秉著有抓錯無放過的原則,該出手時就出手!可是楚江這邊就無奈了!他不會作詩,不會寫詞啊!看著人家在一邊玩個酒令。搞個連詞。他聽都沒聽說過。更別說講究什麼平仄對應。長短相同了!讓他盜用幾首倒還有點可能。搞原創,別提!可是楚江也想在這出出風頭。看著周圍的這些花枝招展,鶯聲燕語的女人們。他也心癢啊!“唉,沒意思啊,沒意思!”楚江仰天長歎。
“這位兄台,為何發出如此之感歎!”旁邊一個穿著華麗的少年問道。楚江怎麼看他都想是他小正太。這小子才多大就學人家出來泡妞?“額,這位兄弟見笑了。隻是感歎我大燕朝文風鼎盛,卻沒有足夠的猛將帥才抵禦外辱。如今大燕朝四周胡人,和西南蠻夷虎視眈眈。倭寇也屢次在沿海搶劫。甚至連那些以前依附我們存在小小的彈丸之國也想在我大燕朝的身上咬一口血肉。”“而如今,我們這些大好青年,卻隻把時間浪費在這尋春踏青,吟詩作對上!唉,想我一腔熱血。想要投筆從戎,卻是沒有門路!奈何,奈何!”楚江悲憤的說到。
“好!兄台說的好!兄台好誌氣!好報複!”周圍響起了一片鼓掌聲。楚江的一席話說的四周的人是一片叫好聲。他們這些讀書人啊。就是不缺狂生浪客!各種憤青。各種熱血青年!就連周圍的那些女人們聽到楚江如此有力道的話,也是一個個激動的滿臉通紅,眼裏冒著小星星的看著楚江!“謝謝,謝謝大家!希望將來,我們可以講我們所學的東西,學以致用。報效朝廷,報效皇上!掃清亂臣賊子,還我大燕朝一個朗朗乾坤!”楚江現在很受用。說起來是滔滔不絕。現在連他的對頭,右相方廉孝都給帶著罵上了。他記得前世裏,罵名人可是一個炒作自己,快速出名的好方法啊!“好,好一個學以致用!這位兄台說的好!我等今天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請受小生一拜!”當下,真的有幾個酸的不得了的書生拱手,躬身拜了下去。
“哎呀,這可怎麼使得,怎麼使得啊!”楚江大刺刺的受了幾個人一拜之後,趕緊‘謙虛’的扶起了幾個人。“小弟也不過是一時狂言,各位仁兄實在是過獎了!”“哼,不過是嘩眾取寵而已!”這時候,旁邊傳出來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人群之中走出一人,唇紅齒白,麵如冠玉。端得是一表人才。穿著白色的月牙衫,頭上綁著逍遙巾。手裏一把折扇。標準的書生打扮。
“他媽的,怎麼長的像是小白臉的人都這麼喜歡穿白色的衣服”。楚江暗暗的想到。
“你說的話,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難道就憑你的這些話,朝廷就能錄用你嗎?而且,看這位兄台的樣子挺陌生的。好像不是這燕京城裏的學子吧!”來人很不屑的說到。
“這位兄台,此人是鴻臚寺卿韓大人之子,韓弘文。而韓大人是右相一派的人!此人自幼在家中跟隨其父學習詩文。素有才名。後來更是在幾位名師指導下,成就非凡。不但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而且繪畫,音律也是成就不俗。就連很少有人願意學習的兵法,他也有涉獵!隱隱有京城年輕一輩中第一人的勢頭。據說曾經還追求過‘天下第一才女’沈瀾馨。”有人悄悄的告訴楚江對方的信息。
楚江一看,原來是剛才給自己鼓掌最熱烈的幾個人之一。看樣子雖然算不上寒門學子,但也不是什麼權貴之家的少爺公子。不過對這京城裏的形式卻也是很清楚。
“謝謝老兄指教了!看我教訓教訓他做人的道理!”楚江輕鬆的說到。他媽的,原來還是個情敵!雖然韓弘文是個才子。而且好像還是個大才子兼官二代。他爹擱以前那會差不多等同於自己那個世界的外交部長吧。可是楚江是誰,他可是受過義務教育和部隊深造的社會主義新青年。那要是一個不高興,方承誌都敢揍,何況他韓弘文!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秀才遇見兵!“嗬嗬,是。是!我完全虛心接受這位公子的指教!我也理解您的心情。”楚江很客氣的連聲說到。眾人可就好奇了。這人怎麼剛才還義氣激昂的,這一會看到韓弘文就這麼弱了呢!不會是剛才故意裝狂生的吧。頓時就有人看著楚江的眼光變成了不屑。
“嗯,這次還像個正經的書生樣子!孺子可教!”韓弘文完全把自己給放到了高人一等的位置。
“對了,你說你理解我的心情。我什麼心情?”韓弘文忽然想到。
“啊?難道公子一身白衣,不是家中至親去世了嗎?否則怎麼會著這麼重的孝出來?可是,如果是家中親人去世,你應該在守靈痛哭才是,怎麼又跑出來遊玩呢?難道你家裏的去世的親人對你不重要還是不是親生的?”楚江疑惑的說到。
眾人愣了一會,忽然就爆發了!“哈哈哈……~。這位兄台說的好啊!”“這人家裏死人了還出來玩,還好意思說別人!”“到底是不是親的啊?是不是啊!哈哈哈……”要是說到恥笑人呢,那還得是數這些書生們。從來都是文人氣死人。武將嚇死人!楚江說完之後好整以暇的在那站著,等著周圍的這些人給他當托。把氣氛搞起來。果然不出所料。他們也都很配合的大笑起來。不遠處看著這兩個人群之中的焦點的千金,閨秀們也是笑的合不攏嘴。她們還沒見到過這麼有意思的人呢!“你,你!你欺人太甚!”韓弘文指著楚江說到。
他被楚江氣的滿臉通紅,說話的聲音都發抖了。
“我?我沒有啊!”楚江也是一臉‘委屈’的說到。可是這會卻都是看戲似的看著他,們。卻沒有人想楚江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了!“你還敢說沒有?我這不過是一件普通的白色書生衫,為何你卻偏偏說我家人去世,還汙蔑我和家人!”韓弘文氣的直跳腳。要不是這會人多。恐怕會真的跳著跟楚江說。
“啊?哎呀,真是對不起,對不起啊!”楚江幡然醒悟。“公子不知。在下啊,從小在鄉下長大。沒見過世麵。公子這麼華貴的衣服,剛剛再出現的時候就幾乎照瞎了我的雙眼。我當然沒見過了!”“哼,那是自然!這一件衣服就夠你吃半年的!”韓弘文從鼻子裏哼道。
“是啊。公子您生育富貴之家,自幼鍾鳴鼎食!可小的就可憐了。從小啊,家裏就窮。管家窮,丫鬟窮,家丁窮。園丁也窮。就連廚子和馬夫也窮。所以才誤把公子這麼華麗的衣服當成了鄉下人隻有死了爹之後才會穿的孝衣了!沒文化,真可怕!”楚江一副我是農民進城我很可憐的樣子。
可是其他人都快笑翻了。甚至有個別不在乎的。直接就躺在地上打起滾來。這個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太好玩了。他怎麼會能想到這麼多彎彎繞繞的。還什麼管家窮,園丁窮!窮人家裏有這些東西嗎?看來這是個喜歡扮豬吃老虎的主啊!“你,豈有此理。我這白衣怎麼會跟孝衣相同。你這簡直就是強詞奪理。”韓弘文又一次在他們的笑聲裏,咆哮起來。
“所以啊,我剛剛說了,自己沒見過什麼世麵。,當然也沒見過公子這麼華麗的衣服了!這個是我的錯,還請公子原諒!”楚江貌似很真誠的請求對方的諒解。
“哼,”韓弘文被這麼多的人給看熱鬧了,當然想擺擺架子。找回點場子來。可是,給敵人複活的機會,可絕對不是楚江做人的原則。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在下說公子跟去世的家人關係不和諧的時候,公子反這麼大呢?難道是其中另有隱情?”楚江依然是一臉好奇的樣子。然後把自己慢慢想出來的故事,告訴別人。
重磅消息,絕對的重磅消息!一直以官二代身份出現的韓弘文可能不是鴻臚寺卿韓大人的親生兒子。這麼一個消息飛散出去,那麼在燕京城裏造成的震動,絕對的會比楚江的人上次把全城的印書用的紙張搜刮趕緊的事情大的多!“你,你竟然如此汙蔑我與家人。我,我要和你決鬥!”韓弘文大聲的喊道。
“決鬥?哈,我喜歡。比打架。你家楚少爺還沒含糊過!”楚江也不多說,直接就一伸手,‘請!’韓弘文完全是被楚江給氣迷糊了。讀書人嘛,都要個麵子。可是楚江偏偏的裝憨賣傻的把他給折騰的啊。這會好了,自己竟然成了收養的了。
這事要是經在場的這些人傳出去,恐怕到不了晚上,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到時候就算是證明了自己的清白,自己以後也難抬頭了。
眾人看著楚江也是興奮異常。這熱鬧看的。沒想到此人強詞奪理,歪曲黑白的能力這麼厲害。這一會都把這個平時風度翩翩,一直努力做出自己一副文爾文雅做派的韓公子給氣的快吐血了。
楚江現在占著上風,當然不會怯場了。老子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小白臉,還有仗著老爹到處勾搭良家婦女的官二代。說歪歪理你說不過我。竟然要打架。當然奉陪到底了。老子最喜歡打架了。
“不知道韓公子所謂的決鬥是怎麼個算法?三招定輸贏。還是把人打的起不來才算。不會是跟江湖上一樣,不死不休吧!我好害怕啊!”楚江繼續促狹的說到。
“哼,無知莽夫,隻懂的口舌之利。”韓弘文在身邊那些朋友的勸說下平息了下自己的怒火。一聽楚江這麼說,又開始打起了花腔。
“哦,那就請有知的韓公子畫個道吧!”楚江有些無奈了。打個架都得弄這麼多的花樣。
“韓公子,跟他比作詩。”“對,作詞也行啊!看他的樣子也不是什麼正經的讀書人”,“跟他比兵法,”“跟他比作畫。”“不知道你出了一些歪門邪道之外,還會什麼?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隨便挑選!”韓弘文一聽自己身邊的這些人喊的都是自己所擅長的,當然很高興。朋友就是朋友,在有事情的時候,絕對的能幫忙!楚江看了看這其中不少是依附於達官貴人的文人。心中也是一陣歎息。沒辦法,這個世道上的讀書人,想要自己混出頭,太難了!能夠結識一些像韓弘文這樣的官二代,當然也算是個取得功名的機會。況且,韓弘文本身的學識,甚至比他們還要高上不少。
“好啊,既然讓我選。我們就打架吧。大家都不拿兵器。我看你也拿不動。就赤手空拳吧。然後誰倒下起不來了就算輸,可好?”楚江當然不能聽他的,說幹什麼就幹什麼。老子玩的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你,”韓弘文顯然是又被氣到了。這哪來的人啊,怎麼這麼不懂規矩。文人間的比試,當然要鬥詩詞,比歌賦。你竟然要跟我比打架。
“隻知道舞槍弄棒的粗鄙之人,簡直有辱斯文!”這時候韓弘文的小弟們當然有看得出他已經被氣的無話可說了。奮不顧身的,挺身而出。
“這位,公公。您貴姓?”楚江很含糊的說到。讓對方聽不清是‘公子’還是‘公公’。不過他身邊的人可是有挺清楚的。差點就當場笑出來。這個人,可壞著呢!幸好他們及時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接下來的戲,才是最精彩的嘛!“這個是鴻臚寺右少卿李大人之子,李博文”。剛才給楚江指出韓弘文身份的那個書生,立馬又將他的身份告訴了楚江。這小子,還是個百事通啊!看來這小子的爹是外交部副部長。今天碰到了組團出遊的鴻臚寺官二代啊!“不敢當!在下李博文!家父忝為鴻臚寺少卿。”李博文一臉驕傲的回答道。雖然最近這些年,基本沒有什麼人來燕國朝拜,進貢。可是在這些是普通書生眼裏。鴻臚寺依然是個很大的機構。
“哦,原來是李公公!”楚江依然的把‘公公’兩個字很含糊的說了出來。“不知道,你家父可還健在否?”‘嗯?’李博文也是一陣氣結,這怎麼說話呢!其他人也是好笑。這人怎麼專門跟別人的爹過不去啊。
“廢話,家父當然健在!”李博文一臉慍色的說到。
“身體可還好?”楚江依然一本正經。
“托福。家父身體一向很好!”“應該快當上鴻臚寺卿了吧!”“還好,正在活動著呢!嗯!你詐我!”李博文忽然反應過來,大聲急道。這邊的韓弘文臉色可是變了。行啊,平時看你們父子兩個裝的低聲下氣的,跟狗一樣。原來是兩條不叫的狗!“哼,別廢話。今天是我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噓……”一陣倒彩。這會這麼說了,剛才知道還沒事爆自己老爹的名號。
“唉,可惜了公子如此的一表人才,而令尊又是馬上要當上這鴻臚寺一把手的人,為何如此作踐自己。難道,公子不知一入宮門深似海啊!”楚江痛心疾首啊!“哼,本公子聽不懂你說的什麼!”李博文一皺眉,他真的沒聽懂。
“啊?難道不是公子舍身入宮,來換得令尊這個鴻臚寺卿的職位嗎?不知道現在伺候的是哪位娘娘啊?”“你,你才進宮了呢!”李博文現在是聽明白了楚江的意思了。這小子拐著彎的再說自己是太監啊!“我身體好好的,而且還有著大好的前程,怎麼會進宮做那殘缺之人!”“哦。原來公子沒有進宮啊!可是我剛才問,這位‘公公’貴姓,為何李公子搶著回答啊!”楚江還是一臉的問號。他臉上很平靜,不過肚子裏已經快笑抽了。但是,為了演下去,當然要努力的維持著自己的形象。
可是別人就無所顧忌了。特別是站在楚江身邊,剛才就聽到楚江說‘公公’的幾人,這會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坐在地上爆笑起來。甚至笑的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其他人也是笑的前仰後合的。這會過來看熱鬧的人是越來越多了。本想替韓弘文出頭的李博文這次丟人可丟大了。好歹的韓弘文隻是被楚江說成了不是親生的。這倒好,自己都成了太監了。
“我還以為公子大義呢!想憑借自己的身體,來換取你令尊的進身之階!”楚江很是崇拜的說到。
“哼!無知之人,家父怎麼會走宮裏的那些婦人的門路,他找的是方大~~。你無恥!”李博文忽然明白過來。立即怒道。
“我無恥,你他媽的就有恥了?”楚江這會也不裝了。大聲的說到。“宮裏的那些婦人,那些婦人是什麼人啊?難道隻是因為皇帝年小,不能親政,你們父子就有了不臣之心嗎?”這句話可是了不得啊。楚江身邊那個華服的小公子也是一臉的氣氛。小臉漲的通紅。
“不,我沒有!你血口噴人!!”李博文忽然發現自己被楚江抓住的這個口誤,自己沒辦法圓過去。
“是我血口噴人,還是你想幹什麼,恐怕你自己心裏清楚吧?”楚江反問到!說不清楚的,才是最能讓人聯想的。
“李博文,下去!”這時候,還是韓弘文給他解圍了!雖然韓弘文知道了他們父子兩個的背後在使招,但是現在還不是對他們動怒的時候。這事得回家之後跟自己的父親商議過才好做決斷!“不知道這位兄台,高姓大名。”韓弘文這會也冷靜了下來。也不提剛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