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好,既然你們都選擇不退出這次的訓練,那麼歡迎你們來到地獄!”楚江陰沉沉的說到,那聲音還真像是在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訓練三天後,他們才知道楚江不是像惡鬼,根本就是徹徹底底的惡鬼。
“快,快點。你們自己看看自己像什麼?一群豬嗎!”楚江的怒吼聲在老遠的地方都能聽到。
“鐵子,你他媽的幹什麼呢。還不趕快跟上大家。”現在的鐵子都被楚江給罵的麻木了。他敢保證他這幾天被楚江罵的次數比他之前活的這十幾年還要多。
“小七,做的好。跑,跑,跑。拚命的跑啊。”楚江還在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在那挑撥,“快,就要超過天明了。幹掉天明,廢了鐵子,你就是老大了!”他這一喊不要緊,剩下的人都不知道在哪冒出來的一股子勁,拚了命的往前跑。把前麵帶隊的鐵子和黃天明給嚇的啊。
當不當隊長不要緊,但是輸人不輸陣,輸陣歹看麵……不能丟那人啊。得,咬牙跑。
這隻是普通的體能訓練。用楚江的話說就是熱身。
森林裏,一群赤島國裸著上身的小夥子,拿著各種各樣的木劍,木刀,木棍,木槍。在哪裏閃躲騰挪。他們在做著最近本的規避動作。刀槍無眼,而且真的到了戰場上,他們麵對的還有弓箭。
體能訓練之後就到了正規的,由楚教官一手炮製的偵察兵訓練大綱。
密林裏,偵查隊的每個人都拿到了楚江給他們的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他們前進的道路和集合地點。
他們現在需要小心的的不是林中的野獸,而是怎麼躲避楚江為他們設置的無處不在的陷阱。而他們手中的武器,就是他們唯一能依仗的東西。但是,所有人各自為戰,不得互相幫忙。
牛猛小心翼翼的走著。他一直在防備著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突然襲擊。就是腳下的路他也很注意是不是有跟別處不一樣的地方。看到前麵是跟別的地方一樣的路麵,他拿著手裏的木槍,掃了掃周圍的樹枝,野草。還用木槍捅了捅前麵的路,結實。這才放心的走了過去。
可是當他剛剛站住腳的時候,後麵的一根樹枝,‘pia’的一聲抽在了他的後背上,牛猛一聲痛呼。往前躲避開去。可是剛剛把重心挪到前麵的支撐腳上他就知道壞了。因為,他感覺到自己正在下沉。
“完蛋了。”牛猛想到,果然他看到了自己腳下的這個陷阱裏,擺出來代表倒刺的樹枝。他掉到裏麵,掛了。這個詞,也是聽楚江說了之後,大家夥感覺挺好,比說死要強一點,就都改口說是掛了。
鐵子也在小心翼翼的看著周圍的地形。他感覺自己都快被楚江給弄瘋了。不能說話,不能生煙火。這讓他這個大大咧咧的性子的人怎麼能受得了。但是楚江就告訴他,必須得這麼做。在被楚江狠狠的教訓了幾次之後,他也隻能老老實實的聽話了。
他雖然脾氣暴躁,但是卻不傻。在被陰了這麼多次之後,已經慢慢的用自己的血汗摸索出來一些規律來。
腳下的路沒事。前麵已經有三個陷阱被他識破了。他也不禁有些得意。腦子裏想著,我鐵子現在怎麼說也是副隊長呢。怎麼能比其他人差了。老大的東西現在對我的威脅也是越來越少了。看我把天明比下去。堂堂正正的再做回隊長去。
一高興,手裏的木刀挽了個刀花。這樣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個馳騁沙場的鐵血軍人。但是,很遺憾,他的刀花,碰到了旁邊一個很不起眼的很細的一根樹枝,然後樹枝斷了。
“嗖”的一聲,不知道在哪裏射出來的一根箭正中鐵子的後心。鐵子僵在那了。
“這,這?”前一刻還幻想自己正在馳騁疆場,戰無不勝的。現在竟然中了冷箭了?鐵子也掛了。
頭頂上,躲在茂密的樹葉中看著這一切的楚江陰笑到,這讓就讓你破去三個陷阱,你以為我玩假的。笨蛋,果然上當了。這麼點東西就能讓你得意忘形,掛了吧。
黃天明。
他感覺從來沒有如此充分的利用過自己的身體,怪不得以前老大總是說身體上的任何部位都能當武器呢。而現在,他把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充分的發動,利用起來了,他已經是真的躲過了楚江設置的兩個陷阱。其中還有一個是地雷。是的,地雷。楚江偶爾的一次機會發現了現在的人竟然已經有了火藥這種東西,而且跟以前他穿越而來的前世一樣的是,大部分的火藥這種東西還是隻能來做爆竹,而不是當武器。所以,楚江隻好做這個熱武器的先驅。
他已經用很少的劑量讓四個人掛掉了。受傷的情況也有,但是並不嚴重,作為一個曾經的特戰精英,他可是玩火藥的行家。
黃天明輕輕的挑開了一根很細的細絲綁著的樹枝,讓一隻用樹枝短時間削成的箭射向一邊,這才擦了擦汗水,繼續往前走。他們的手中都拿著楚江給的紙條。上麵畫著他們需要走的線路,和時間。各不相同。所以基本上杜絕了他們之間作弊的可能。
對於這些菜鳥來說,獎勵當然也是很豐富。休息一天。這幾天被楚江折騰的都快尿血的偵察兵們別說休息一天了,就是能讓他們完整的睡上兩個時辰就得拜遍滿天神佛了。
忽然,黃天明愣住了。
因為他感覺自己腳下的是浮土。
那就意味著,他踩到了地雷了。他小心翼翼的蹲下,努力維持著自己的身體重力的平衡。找了找腳下,他用手裏的匕首隔斷了那條引發的導火索。
然後在腳下輕輕的挖,果然是一個小罐子。不過上過一次當的黃天明可不認為就這一個,接著往下挖。果然,匕首又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果然如此啊,老大這是夠狠的啊,這要是不懂的人就得讓他玩死啊。
黃天明小心的清理掉這個子母雷周圍的土,準備拿出這兩顆地雷的時候,不小心匕首掉了出去,插進了土裏,“當”的一聲。黃天明的汗立刻就下來了。
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後背都濕透了。老大就是老大啊,這,他媽的竟然三顆地雷。這子母雷他媽的還是懷的雙胞胎。
黃天明現在已經對楚江佩服的五天投地了。他都不知道如何來表達自己對楚江的崇拜了。就他這些手段,怪不得當初敢說,十萬禁軍抓不住他呢!估計他都能把十萬禁軍的老大給玩死。
剛剛清理出來三顆地雷,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聲音喊住了他,“你這就想走了?”黃天明條件反射似的立馬一個前翻滾。躲在了旁邊的一個灌木後麵……因為他聽到的聲音是在他頭頂上傳來的小心的抬頭看去,楚江正在樹上吊著呢。手裏還拿個蘋果啃著,另一隻手裏拿著弓箭。得,他知道自己絕對的又掛了。
“嘿嘿,老大。您也在啊。”黃天明尷尬的站起身來,說道。
“嗯,在。”楚江啃了口蘋果,對著黃天明剛剛挖的坑說,“你剛才挖出來幾顆地雷?”“三顆啊!老大,我真是太佩服你了,這麼絕的招您都能想的起來。”黃天明陪著笑說道。他可不想讓老大知道,他偷偷的把剛才灌木後麵的那個陷阱也踩到了。這麼不小心的事情,在老大看來是必須要加餐的。
想到老大的加餐,黃天明就有點哆嗦。
“嗯,很不錯,你竟然能挖出我埋的三顆地雷,果然是隊長。不錯,很有前途。”楚江一臉是笑容燦爛。
黃天明一聽楚江這麼誇獎他,來了精神了。
“都是老大教的好!”黃天明眉開眼笑的。他們這麼拚命的訓練。為的可就是楚江的這麼一句誇獎。
“沒有,我可教不出你這樣的兵啊!”說完,把自己啃完的蘋果核一抬手扔進裏剛才埋地雷的“轟……”,一陣巨大的煙火升起。這讓一邊看著的黃天明直打哆嗦。
“這,這?、”黃天明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這什麼這?看不到下麵什麼情況嗎?”楚江說到。
“看,看到了。”黃天明咽了口口水道。
這時候,埋地雷的坑裏又是“轟”的一聲。
“還,還有?”黃天明感覺自己要哭了。不帶這麼玩人的吧。這他媽的什麼子母雷啊,你連著埋了五顆。地雷難道就不能搞搞計劃生育嗎!“要玩就玩大的。小子,你還早著呢。隻埋三顆雷,那不是我的風格。真以為自己破了我的兩個陷阱就成仙得道了啊。告訴你,早著呢!玩陰招,我是高手中的高手。咱就喜歡玩陰的!”“是,是、老大,我,我錯了。”現在黃天明說話都開始打哆嗦了。
“幸好,幸好他是我的老大,幸好老大來到了‘破落領’而不是其他山頭,要不還不得被老大給玩死啊。”黃天明這會想的還挺多。
“好了,好了。別廢話。趕緊的給我把坑填上。做好偽裝,我還得等著下一個呢。”說完不知道從哪裏由掏出來一個梨吃。看的黃天明隻咽口水。
“想吃嗎?”“想吃!”他倒是挺老實。
“等什麼時候能把我的地雷都給破了。再來跟我要。就你現在這樣子還好意吃?”楚江吼道。
“是,是。老大。我馬上走,馬上走。”黃天明這次是被楚江嚇破膽了。這一下留的陰影讓他跟著楚江東奔西跑的時候都對其恭恭敬敬,不敢逾越。他怕不知道上麵時候楚江會在他的枕頭裏放上個地雷。
“把你在灌木後麵踩到的那個陷阱給我也弄好了。小子,以為我看不到呢!”可憐是偵察隊的隊長。後來被人稱為“詭雷之王”的黃天明,現在被楚江玩的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團團亂轉。
“唉,心裏素質還是不過關啊。”“那就讓暴風雨給他們來的更猛烈些吧!”楚江的一句話,給偵察隊的人定下了後麵一段時間更加悲慘的命運。
殊途同歸。雖然偵察隊的各個人手裏的紙條不一樣,但是他們的終點是一樣的。
在集合地點,看著東倒西歪,一個個都被汗水,灰土弄到髒兮兮,身上還帶著白點的這個時代的偵察兵們,楚江很高興。相當的高興。
“你們累嗎?”楚江陰著臉走過去,吼道。
“不累!”“不累是吧?本來準備讓你們休息會的。既然不累,全體都有了,衝刺一百米,五來回!馬上去!”。
等到最後一個人爬到楚江麵前的時候,他才“嘿嘿”的笑道。這次累了嗎?“累!”這下偵察隊的人知道怎麼說了。立馬改口說累。
“好,原地休息五分鍾。等會給你們加餐啊。”本來剛想歡呼的偵察兵們一聽楚江要給他們加餐,立馬蔫了。一個個的躺在地上,閉著眼告訴自己,我已經死了。我已經死了!“好了,趕緊的給我起來!”楚江又一次如惡魔般衝他們吼道。他們甚至有些納悶,為什麼他整天吼聲不斷,嗓子卻一天比一天響亮呢?楚江手中提著一袋用布包著沉甸甸的東西走了回來。大家不約而同的將視線拋向雲七手中的布袋,心中暗暗猜測裏麵所裝之物。
“還愣著幹什麼,都給我站起來,整齊列隊!”楚江依然黑著臉訓斥到。
所有人不得不按照楚江的要求,艱難的將隊伍好不容站了整齊。有些人的雙腿顫抖的非常明顯,楚江仿佛都能聽見站得近的士兵胸腔內急促的心跳聲。
楚江從每一個人麵前經過,在每個人麵前從布袋內掏出一把白色的生大米,隨意的灑在每個偵查兵的麵前。等到走完最後一名偵查兵,楚江手中的布袋中已經空空如也。迎著士兵們奇怪的眼光,楚江走回隊伍前麵,麵帶笑容,語氣溫柔卻是透著不容置疑:“那麼……現在,就是我給大家的加餐。聽我命令!所有人蹲下,將自己麵前的米粒一顆一顆給我數清。”“什麼!”所有的人麵露震驚,也不顧猛烈跳動的心髒,以及顫抖的雙腿。他們簡直不敢相信,楚江所謂的加餐他們知道,但是沒想到今天的加餐竟然就是讓他們在劇烈運動完了之後蹲下揀米粒,還要一顆一顆的,數清楚。
看著士兵們沒有動作,隻是跟見了鬼似的看著他,楚江又說道:“怎麼?你們不明白我說的話?現在……全部……蹲下……揀米粒!”楚江在說這話的時候特地加重了後麵的語氣。
偵查兵們趕忙一個個蹲下身來,頂著中午的太陽,開始按照雲七的要求,揀去地上的米粒。汗水將他們的衣服都濕透了,現在他們不僅僅是雙腿顫抖,已經轉為了渾身劇烈的不規則抖動。所有人隻覺得呼吸困難,腦昏眼花。
有的偵查兵因為久久不能平息心髒劇烈的跳動,在數數的時候發生了錯誤,不得不將手掌上已經數過的米粒重新倒入地上,重新數過。有的人明顯已經支撐不住搖搖欲墜的身體,從蹲著改為了半跪,卻是被楚江從身後一腳踹在腳踝,士兵一個不穩,跌倒不說,手中的米粒又掉入地上。這時傳來了楚江陰冷的聲音:“我說過,是蹲著數米粒,我不想看到其他姿勢。”終於有的人生理達到極限,猛的一把扔掉手中的米粒,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使勁的幹嘔。但他們早上多沒進食,所能吐出的隻有胃裏的酸液和膽汁。吐完之後,士兵並沒有覺得舒服一些,反而覺得更是難受,整個臉被憋的通紅。
楚江見狀走上前去,從腰間解下水囊,少量的在士兵口中灌了一些清水,之後在他後背猛拍了幾下。好不容易士兵才喘過氣來,本以為楚江會就此作罷,卻聽到:“好了,你現在可以重新數米粒了。”士兵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或許暈過去是目前絕大多數士兵希望發生的事情,因為這樣就不必再接受著痛苦的慘無人道的折磨。
黃天明,鐵子幾人也是渾身忍不住的不規則顫抖著,他們的嘴唇都甚至有些發紫,卻是依舊在堅持著一顆一顆認真的數著米粒。
這套訓練方法是原來楚江所在的部隊裏的一個連長,在參加了四百多天的世界上最著名的委內瑞拉獵人學校榮譽歸來後,發明的一種鍛煉人體生理極限和迅速冷靜等多方麵的特殊訓練方式。楚江早在突擊狼特種大隊的時候就嚐試過這種慘無人道的訓練,當時他們那批特種兵們比這些大頭兵好不了多少。隻不過他們的訓練更加殘酷,在揀米粒之前必須全速完成五個四百米障礙跑,雖說總長度隻有兩千多米,但運動量絕對是對極限的一種挑戰,這相當於攀登1200米左右的高山,而且……是全速。總比這些人隻是來個幾百米的衝刺痛苦的多。
這就是特種兵所要具備的單兵素質以及可怕的體能。現在的楚江雖然有時想想還是覺得挺可怕的,但他卻對教官從內心處充滿了感激。因為他們在執行了數百次大小任務之後都能安然無恙的回來,體驗活著的感覺。
整整一個時辰,中間許多人發生幹嘔,都被楚江及時的灌了清水,采取了緊急處理。有兩個人直接昏了過去,楚江沒有辦法,隻好讓人抬他們去休息。最後當所有人雙手捧著大米,地上再也找不到一顆,楚江才宣布吃飯的時間到了,可以原地解散。
而此時的這些人哪裏還有吃飯的力氣,一個個聽到楚江說可以解散,立刻如散了架一樣,癱倒在地上……這樣的訓練還在繼續。
山上,水裏。白天,夜間。
用偵查隊的人自己的話說就是整天累的跟狗似的。
他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飽飽的吃一頓,睡一覺,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拿著個破鑼“鐺鐺鐺鐺”的敲著催他們起來。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扔個不知道怎麼鼓搗出來的煙霧彈弄的一個個鼻涕眼淚一塊流。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上的熱飯。他們都記不起來什麼上次是時候用筷子吃飯了。
因為他們現在吃飯都是用手抓著吃的,不管什麼飯菜或者湯水,直接就往嘴裏塞,或者端起碗來往嘴裏灌。
他們現在知道為什麼楚江會給他們每個人都定做了一套肥大的衣服。剛訓練的時候還都嫌礙事,但是現在穿在身上,都撐的緊緊的。
三個月後。
每個人的精氣神都徹底的變了個樣。不再是以前那稚氣未脫的樣子。
他們暴露在外邊的全身每一塊肌肉都象大理石一般堅硬,在落日的餘輝下,竟然閃爍著金屬般的強硬質感,偏偏又讓人覺得,在他們的身體裏蘊藏著猶如火藥庫般的可怕爆力。他們抿著嘴臉部的線條棱角分明,兩條如利劍上揚般的濃眉下,是高聳而性感的鼻梁,在深深的眼眶中,雙眸散著幽冷而深沉的光芒。
他們給人的感覺像是一頭雄壯的獵豹。強悍而不失靈活。他們都站在那,等著楚江的檢閱。他們的腰都是堅挺的,站在那就有著一種莫名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