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寅不知道該怎麼去勸解蛤蟆,病房裏籠罩著一層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沉重,天狼這顆大樹,終於還是倒了,原本以為能夠鬥過了龍幫俯視全中國,可卻沒有想到,一個根基,讓整座大廈都傾倒。
蔣家別墅,原本在眾目睽睽視野之下離開上海的黃道藏和趙擎兩人,此刻竟然站在陳三千的麵前,臉色凝重,猴子此舉就算是他也沒有料想到,原本以為猴子念在舊情,即便是背叛了天狼,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當中對天狼不利,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猴子竟然會這麼狠心,在天狼本就重創的情況下還給了天狼致命一刀,之所以會出現在蔣家別墅,這是陳三千的傳喚,而黃道藏和趙擎兩人也是認命的來這裏受罰,這麼點小事都沒有辦好,他們有和顏麵麵對陳三千?
陳誌遠把玩著手裏早就已經幹枯的香煙,這個牌子的香煙目前已經不再產銷,不過對於陳三千來說,卻是比任何名牌香煙都要來的貴重,因為他早就已經把它視作傳家寶,甚至還打算把它傳給陳誌遠。
“這次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你們兩人暫時就不要在上海露麵,隨便找個城市避避風頭,我這兒子要是真怒起來,連我都要害怕的。”陳三千淡淡的對兩人說道,並沒有要問罪的意思,而說道陳誌遠怒起來他都害怕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也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麼。
黃道藏和趙擎兩人早就做好了受罰的準備,卻沒有想到陳三千並沒有要他們付出任何的代價,一時間都有些表情錯愕,似乎是不敢相信。
“怎麼了?懷疑我說的話?”陳三千瞪著兩人道。
兩人忙不迭大的搖頭,陳三千說的話,哪是他們能夠懷疑的,雖然心中疑問很多,不過兩人都很識趣的閉嘴不問,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問了也是徒增麻煩而已。
等到黃道藏和趙擎離開之後,陳三千這才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緩吞吞的說道:“再好的璞玉也要經過精雕細琢才能成氣候啊。”
下樓,陳三千看到蔣叔在一旁下棋,雙手各執黑白,一時間來了興趣,馬上攙和進去,於是又是一番昏天暗地的胡亂廝殺,直到蔣叔實在是扛不住這家夥比自己還無奈的悔棋,最終隻得收起棋盤,不過卻並沒有向往常那般回到自己的書房。
“黃道藏和趙擎兩人現在這時間段到這裏來,不是來看望你的吧。”蔣叔對陳三千問道,兩人明明已經離開了上海,可卻偏偏出現在蔣家別墅,雖然從陳三千回來之後,蔣叔就沒有去刻意的過問天狼的事情,可上海發生這麼大的變化,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的,所以對於黃道藏和趙擎兩人的出現,蔣叔覺得事有蹊蹺,而這蹊蹺,必定是從陳三千身上來的。
“當然不是,不過是臨走前來看我一下的。”陳三千淡淡的回應道,口中否認,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和蔣叔一樣的道理,真不知道這家夥語法是跟誰學來的。
“已經上了飛機,卻又無緣無故的來看你一下?”蔣叔一臉懷疑的看著陳三千道。
“恩。”陳三千一口咬定這便是事實,看他的樣子,似乎真有其事一般。
“哎,看樣子不動用法寶,你是不會招了。”蔣叔歎了口氣說道,顯得極為無奈。
“叔,真就是這麼個情況,就算你動用法寶,也得不到什麼的。”陳三千一臉苦笑的說道,蔣叔口中的法寶,自然就是蔣琴了,除了蔣琴之外,還有誰能夠約束得了萬魔?
“那要試試才知道了。”蔣叔挑著眉道,雖然他不過問江湖事,可老人家的好奇心卻是安奈不住啊。
“那好吧。”陳三千認命道。
蔣叔一臉奇怪的看著陳三千,以前無論陳三千隱瞞得多深的事情,隻要搬出蔣琴,他都會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可今天竟然就這麼認命了?
“真不說?”蔣叔一臉認真看著陳三千道。
“不是不說,是沒什麼事情可說啊。”陳三千苦笑道。
蔣叔歎了口氣,既然都到了這個份上,看樣子他是的確不會開口了,不過蔣叔還是小心提醒道:“什麼事情,都千萬別過火,得有個分寸,望子成龍是件好事,可用那些他接受不得的方式,恐怕會引起反效果的。”
陳三千看著電視,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似乎被劇情中的熱吻男女給深深吸引住了,但是當蔣叔離開之後,陳三千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過,還未等陳三千擺出那副沉思者的造型,蔣琴便出現在家門口,陳三千見狀,立馬諂媚的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