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胖一副震驚模樣看著一群人離開,心中感慨,這TM才是真正的黑社會啊,這才是真正的老大啊,看樣子,這個李馳不過是天狼的一個手下而已,而他竟然就敢說出這番話來,那麼那個叫陳誌遠的天狼老大呢?他一句話豈不是就要讓整個上海都抖三抖?
陳誌遠的話並不能讓上海抖三抖,但是能夠讓偌大個上海翻雲覆雨。
陳誌遠悄悄在藏青所住酒店旁邊定下了房間,本來陳誌遠是安排她去汝月那住,不過藏青沒有答應,說是喜歡一個人住得自在,陳誌遠也沒有多想,這樣對他而言反而是好處,有些事情就不會因為汝月的在場而束手束腳了。
隔壁房,藏青站在窗戶旁,看著樓下熙熙攘攘如螻蟻的人群,雙眼之中毫無感情可言,想起了當日牽著老和尚的手走進獵人學院的一天,想起了當初年僅十歲的她,用一把匕首刺穿一個成年人胸膛時的場景,那鮮血淋漓的場麵讓她一個小女孩手足無措,而老和尚,則是將她把那具屍體關在同一個房間之中,整整十天的時間,每天麵對著那具屍體,從走出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十歲的她便已經能夠冷靜的麵對死亡,從那以後,她幾乎每天都要殺人,再到後來,個頭躥高了一些,她便要學習著去殺一些更加厲害的人,在她的童年生活中,幾乎都是和死亡鮮血為伴,當別的孩子還在和鄰居小朋友玩過家家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怎麼樣才能夠讓人死得痛快,而什麼樣的手法能夠讓他痛不欲生,再到後來,幾十年的枯燥生活,跟在老和尚身後,老和尚讓她踮起腳跟走路,即便是腳背已經彎曲她也從未鬆懈過,似乎老和尚的一字一句都是聖旨一般讓她不敢違抗,後來,突然橫空出世來了一個無恥的家夥,算是徹底的打破了她平靜的生活,這顆石子下去掀起的漣漪,注定一輩子都不可能歸於平靜。看過自己在後山洗澡時的場景,更是在擂台上無數次的觸碰自己的身體,剛開始藏青的確非常的憤怒,可每天看著他鼻青臉腫不過就是為了摸一下自己,藏青也覺得這個人有趣,所以除了老和尚的交代之外,她還刻意的對他放鬆了底線,讓他能夠更容易得手,最後,老和尚死了,她也跟著他下山,到目前,他所說的字字句句,她都記在腦子裏,不曾有半點遺忘,甚至還把他的承諾信以為真,可承諾的第一年開始,他便已經失信於自己,回來的那一天,他說過,他今年必定會堅守這個諾言,她信了,可現在……
藏青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淡淡的說道:“他有那麼多的女人,又何須要顧忌你的感受?”
說完這番話,藏青眼眸之中的晦暗是她自己也沒有發覺的,所謂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想必就是如此了吧,藏青期待著這一天,可當這一天悄悄來臨的時候,它還真是悄到了一種無人問津的地步。
“你什麼時候來的?”藏青裝過神,目光突然淩厲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光頭竟然出現在她身後,這對於藏青來說,是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情,因為這意味著死亡。
光頭笑了笑,道:“別緊張,如果我要殺你,早在幾分鍾前你就死了,世間情愛果然是荼毒人性之物,老和尚說得沒錯啊。”
藏青手握太阿,殺氣肆意,冷冷道:“如果下次再用這種方式出現,我並不介意用太阿來招呼你。”
光頭依舊是一臉笑意,似乎根本不懼藏青,這和他以前隻顧逃跑的態度完全背道而馳,淡淡的說道:“既然我能用這種方式出現在你麵前,你認為你能殺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