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酥手,黃藤酒,滿城赤色宮牆梅。東風惡,歡情薄,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出塵女子在陳誌遠立於她身側的時候,淡淡的說道。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幹,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人成舊,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詢問,咽嗌佯歡。瞞!瞞!瞞!。”對於這首千古絕唱《釵頭鳳》,陳誌遠恰好有些認知,所以在出塵女子說完那番話之後,便順理成章的接了下一句。
出塵女子並不因為陳誌遠這番接話而感到訝異,甚至連絲毫的轉頭都沒有,凝望著西湖,陳誌遠看不見她的眼神,所以無法體會到那徹骨的悲涼,隻是越發的覺得出塵女子身上帶著些微的傷感。
“陸遊寫下了對於唐婉的愛意不舍,唐婉續寫了對於陸遊的無限思念,哭訴自己幽思成疾,你又為何悲於西湖畔呢?”陳誌遠問道。
出塵女子並沒有說話,轉身便要離開,陳誌遠趕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出塵女子走了許久,這才開口說道:“戚玉珍。”
“玉韞山輝,珠涵水媚,山韞玉而生輝,水涵珠而生媚,好名字。”看著戚玉珍離開的背影,陳誌遠一臉微笑的說道,沒有絲毫的褻瀆之意。
走回到藏青身邊,陳誌遠已經沒有絲毫的遺憾,這輩子還能不能跟戚玉珍有交集已經不重要,就如同藏青所說,他已經沒有遺憾。
“很難得看到你放過這種美女。”藏青說道,沒啥吃醋的意味,純粹的奇怪。
“如果我告訴你,我根本就沒敢去看她的容顏呢?”陳誌遠說道。
藏青愣了一下,道:“是害怕這絕美的背影有著一張讓你失望的臉?”
陳誌遠搖了搖頭,道:“不敢,怕褻瀆了她。”
藏青眉頭微皺,不知道陳誌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從來都是以征服女人為樂的他,竟然會麵對女人說出不敢這兩個字?
在西湖逛了一圈,從返璞歸真的樹林到鋼鐵叢林,陳誌遠終於踏入了公司分部,這也是他正式踏入商界的第一步,從今天開始,原本就紛亂不堪的經濟地帶便要更加的動蕩不安。
一群高層忐忑不安的走到會議室,今天的新官上任三把火馬上就要來了嗎?上次裁員,這次又要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坐於總裁位置上,陳誌遠的姿態顯得有些過度的隨意,敲著二郎腿,完全不把這裏當作是一個正常的場合,等到所有人坐下之後,陳誌遠這才站起身,緩緩的說道:“杭州是一片經濟發展區,而且也是中國最大的經濟圈,可蔣家這個分部在杭州的業績卻是慘淡不堪,雖然沒有落到虧本的層麵,可這點小小的成績,你們不覺得是一種恥辱嗎?”
陳誌遠第一句話便是震懾人心,讓所有人都麵有難色,但是有過前車之鑒,這次沒有人敢反駁陳誌遠的話。
“既然我這次來了,就要讓杭州分部做出兩眼的成績,我聽說最近在投標一塊地,找人估價了嗎?”陳誌遠問道。
這時,一個年輕人站起身,看他坐的位置,頂多就是一個公司中層,對陳誌遠說道:“這塊地市價4500萬,競爭的幾家公司都非常有實力,如果都不肯妥協的話,最終成交價很可能在8000萬上下。”
陳誌遠麵沉如水,兩者之間差價竟然多達3500萬,也就是說,即便是拿下了這塊地,他們所能夠賺到的盈利也是大打折扣,這對於商人來說是絕對不可能容忍的事情。
“有幾家公司競爭。”陳誌遠問道。
“華海房地產,中天集團,福特斯貿易國際,目前這三家公司的競爭的最大對手。”年輕人淡淡的說道,在陳誌遠麵前保持著一份很難得的淡定,這讓陳誌遠頗為欣賞。
“給我聯係這三家公司的老總,晚上一起吃個便飯。”陳誌遠說道。
所有人心裏都是一驚,因為他們多多少少都知道陳誌遠的一些事情,讓其餘三家公司出來吃飯,不就是要逼迫他們放棄這塊地嗎?這樣做恐怕有欠妥當啊。
陳誌遠站在窗戶旁,今晚就將是他進入商界的第一戰,至於用不用拳頭,就要看那些家夥的態度了,陳誌遠能是個正人君子嗎?他做事能夠稱得上光明磊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