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怎麼做?”李檀今天來這裏,正是為了這件事情,雖然說他並不希望插手到這件事情當中,但是如果蔣叔開口的話,他也不會拒絕。
“你好好的做你的清官,多為百姓辦事。”蔣叔淡淡的說道。
李檀不得不承認,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心裏大石終於落下,不過表情卻沒有這方麵的變化。
“那年的紫荊城,大雪飄零,紅牆黃瓦之內,三千那孩子以梟雄之態鮮血作畫,觸目驚心。這年的蓉城成都,梟雄之子又會是以什麼樣的姿態稱霸呢?18年未見麵,似乎也該在入土之前去看看你了。”蔣叔有些傷感的說道。
當聽到蔣叔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李檀表情大變,暗流湧動了十八年,終於要掀起驚濤駭浪了嗎?他是應該涉身其中,還是遠離戰場呢?
離開蔣家別墅,李檀顯得心事重重,在那梁橋之上,初遇蔣叔,給了他一切能夠上位的機會,他好好的把握住才有今天的成就,如果不是那場雨,那座橋,今天的李檀,絕非是現在這般模樣,可現在他又麵臨著一個或許讓他一無所有,或許會讓他仕途無量的分岔路,該如何去抉擇?
別墅內,蔣叔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蔣琴輕聲的來到背後,給蔣叔按摩肩膀,手法輕柔老練。
“以前我經常給三千這麼按摩的,他說很舒服。”蔣琴輕聲的說道,雖然提起陳三千,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悲傷之意,這並非她刻意忍耐,而是真沒有,她覺得自己是幸福了,有這樣一個充滿傳奇故事的男人做自己的老公,她心滿意足。
“如果三千還活著,現在的事情,恐怕都會不一樣吧,或者說,整個中國都會變得不一樣,你說是吧。”蔣叔對蔣琴說道。
“我從來不去想這些假設性的問題。”蔣琴做了一個鬼臉,調皮道,她的這種表現,也隻有在麵對蔣叔的時候才會有。
“如果他還活著,想見他嗎?”蔣叔繼續問道。
這一刻,蔣琴的強顏歡笑似乎已經撐不住她孤寂的心情,眼眶含淚,緊咬嘴唇,堅定的吐出一個字:“想。”而這時,眼眶之中包含著的淚水也終於忍不住滑落了下來,並非因為悲傷,隻是想念。
蔣叔在心裏歎了口氣,站起身說道:“人老了,去休息一會兒。”
秦城,中國最為出名的監獄,看守極其森嚴的一個房間之中,一個麵容滄桑的中年人捧著一本已經泛黃的書籍,這時,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走了進來。
“336查身體。”醫護人員語氣冰冷的說道,這個沒有名字,隻有編號的犯人明顯讓他有些不悅。
中年人淡淡的看了一眼,站起身,這隻醫療隊伍是專門針對高級犯人所創,定期都會對他們的身體健康進行檢查。
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其中一名醫護人員悄悄的塞了一張紙條在犯人的枕頭下,動作幹淨利落,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中年人瞥了一眼,就甘心的被這群醫護人員擺弄,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診斷,在確定他沒有任何疾病的情況下,一群醫護人員才收起設備離開,而中年人則是坐在床上,抽出了那張紙條,紙條很小,所以上麵的字並不多,一行八字‘少爺無恙,大風以起。’
看完這八個字,中年人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透過天窗,雙眼之中並沒有離開的渴望。
成都,陳誌遠拿著電話,聯係人目錄已經翻開,而且停留在雙兒這個名字上,可卻猶豫的沒有撥通,托付餘天那小子的福,陳誌遠拿到了雙兒的電話號碼,但是這麼幾天的時間,陳誌遠都在糾結著要不要給這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聯絡一下感情,或者說應不應該把她卷入自己的生活。
“在糾結著是不是應該去摧殘祖國的花朵?又或者是最近良心發現?”藏青走到陳誌遠身邊,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穿一些休閑的服侍,不再顯得和社會格格不入,唯一沒有改的,就是那把佩劍,永遠不離身。
“要是你讓我摧殘的話,就間接的救了一名少女,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你是不是應該做一下自我的犧牲?”陳誌遠轉過頭看著藏青說道,穿上休閑服的她,顯得更加的親近,不再那麼有距離感。
“我最近知道了一個西方的信仰,一個叫天堂的地方,可人人都說天堂很美,可卻沒有一個人想去。”藏青淡淡的說道,和陳誌遠相處久了,竟然也知道利用其他的事情來闡述自己的觀點,不得不說,她正在因為陳誌遠的影響而慢慢改變。
“偉大的佛祖可不是那個滿身瘡痍,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苦逼可以相比較的,佛派我來懲罰你,準備接招吧。”陳誌遠說罷,雙手就朝著藏青的胸前襲去,這一招龍爪手已經琢磨了很長的時間,可從來沒有成功過,在任何出其不意的情況之下,藏青總是會比陳誌遠更快一步,比如說吃飯拿筷子的空檔,檫身而過後的反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