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澀穀區。
背著書包,行走在人流不息的澀穀街道上,平塚真司像往常一樣,獨自一個人前往委托人告知的地點。
他已經盡量做到不引起別人注意了,但還時不時有人向他投射過來注視的目光。
這讓平塚真司倍感不適。
他很討厭這樣的目光。
但他沒有辦法改變陰陽寮的規矩——除靈時必須身穿陰陽師的白袍。
不同於秋葉原。
澀穀區作為全京都最有活力的地方,即便迎合了許多不同年齡層的愛好,像平塚真司這樣大白天穿著陰陽師白袍的,畢竟還是少見。
幾分鍾後,平塚真司終於停下了腳步。
手機中標記的定位正在腳下。
他抬起頭,左右看了一下。
走到這裏,平日裏人來人往的人流量稀少到可以用手指數的過來。
驀然,平塚真司眉頭皺了一下,目光移到右側的一棟大廈上。
“果然到了這個季節,陰鬱的怨念總會比其他時候更強。”
春末夏初。
空氣中還帶有著春季殘餘的濕潤,與即將到來的夏季高溫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隻有在這個時期才會產生的氣候——濕熱。
在這段時間中,人們總是會被這種氣候影響到心情。
各種情緒也會因此滋生。
而現在……
平塚真司的瞳孔中,逐漸被紫黑色的瘴氣染上。
“如此強大的瘴氣……”
平塚真司拿起手機,按下了委托人的電話號碼。
嘟——
聲音戛然而止。
“喂?”
電話另一端,傳來了一個迫切的男人聲音。
“宮川先生,我已經到了你們公司的樓下。”
平塚真司聲音客氣。
“好好好!請稍等!我現在下去接你!”
1分鍾後,大廈的玻璃門被打開。
一個中年男人火急火燎的從大廈中走出,四處張望了下,最後看到了一身白袍的平塚真司,疲憊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但是隻是一瞬,很快又黯下。
接他委托的,怎麼會是一個少年呢?
未等宮川質疑,平塚真司禮貌性朝著他一笑。
“宮川先生,我是負責您這次委托的,我叫平塚真司。”
“……好、好的。”
事到如今,宮川也隻好接受了個這個事實。
死馬當活馬醫,總比什麼都不做強。
他領著平塚真司走在前頭,一邊說著。
“既然大人是陰陽師,還請您一定要拔除邪祟,不瞞你說,因為這件事,我們公司已經鬧得人心惶惶,甚至有人……”
說到最後,他原本倦態百出的消瘦麵孔上,浮現了忌憚與恐懼的神色。
平塚真司聽在耳中,但沒有過多表態,隻是微笑著點頭,以示心安。
這種事說太白,隻會平添對方心中的恐懼。
乘坐電梯來到27層,宮川走路的速度逐漸緩鈍了下來。
金屬裝潢的牆壁,直通通道的盡頭。
令人感到違和的是,在這通道的兩側,往日眾多企業的繁華早已不在,全是空曠一片。
就連周圍的溫度也比外麵陰冷了許多。
“大、大人……我隻能送你到這裏了。”
宮川停下腳步,心神不安的左右看著。
“我明白。”
平塚真司剛走出兩步,腳步忽然一頓,回過頭對這宮川露出一個微笑。
“宮川先生,關於邪祟,請放心,我一定會將它趕走的。”
然後繼續往前走。
“等、等一下!”
宮川緊張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平塚真司不解回頭。
“還有什麼事嗎?宮川先生?”
“……趕走可不行,萬一它要是又回來鬧事,那我委托的錢,豈不是白給了?”
“請放心,我們的業務是可以重複委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