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
沈念容躺在床上,懷中稚兒安靜的沉睡著,沈念容唇角勾起一絲笑,“寶寶好乖,爹地說一會就來看我們了。”
便在此時,外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病房的人被人“砰”的踹開。
沈念容懷裏的孩子被驚醒,嚇的哇的一聲哭出聲。
沈念容驚訝抬眸,朝來人看去。
程熠北帶著一身寒意,麵色冰冷的站在門口,眸中承載的是萬年不融的寒冰。
五年過去了,時光讓程熠北變得更加威嚴深沉,他眉眼本就是那種不怒自威的,當他生氣的時候,那雙深沉的眸便顯得越發冰冷威嚴,堅挺的鼻梁下,薄唇緩緩勾起一個冷笑。
他目光在她和孩子身上掃了一圈,帶著冷意開口:“沈念容,你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沈念容唇角掛著虛弱的笑,輕聲細語道:“熠北,這是我們的孩子,你看他,長得和你真像。”
皮鞋踩在冰冷的瓷磚上,森冷威嚴的腳步聲緩緩在病房內響起,他正一步一步朝他走來,他眉眼如冰霜般寒冷,帶著陰沉沉的怒意。
沈念容已經習慣男人這種神情了,以往他麵對她時,態度也是如此冷酷,今天她為他生下了兒子,他雖麵上看著不顯,心裏也當是高興的吧?
想到這裏,沈念容看著孩子,目光溫柔如水。
然而,一個耳光,打破了沈念容的所有幻想。
“啪”的一聲,沈念容整張臉,都被打偏了過去,嘴角也破開,緩緩滲出血來,臉上帶著紅腫的指痕。
空氣裏一陣令人窒息的安靜。
沈念容隻感覺,自己耳朵裏傳來一陣耳鳴,嗡的一聲,便聽不見四周的聲音了。
“這是我的孩子?你確定這是我的孩子?賤人!”
沈念容緩緩抬頭,那破裂的嘴角,昭示著她先前的想法有多麼的天真可笑,哪怕她為他生了孩子,他也覺得這不是他的種,他也不願給她片刻的溫存。
他臉上帶著徹骨的寒意,“沈念容,你可知在你生這雜種的時候,思思她正麵臨難產的危機,她差點兒連命都沒了!你可知在你抱著小雜種歡欣雀躍的時候,思思還在ICU裏命懸一線!”
聽到思思二字,沈念容手猛地一個哆嗦,孩子幾近要抱不穩。
又是思思,這個名字已經跟了她五年了,他無時無刻不在她耳旁,喊著思思的名字,思思,思思,甚至就連她,都僅僅是思思的一個替身罷了。
思思便是他心裏的那抹白月光,誰也不能觸及。
她眼眶逐漸濕潤,她剛從產房裏出來,他甚至連一句慰問都沒有,還打了她。
她好痛,生孩子的時候真的好痛,哪怕現在,渾身也好似散架了一般。
剛才那一巴掌,痛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抱著孩子,沒敢再去看他的臉,“你今天過來,便是要與我說她的事嗎?那請你出去。”
程熠北臉色頓時一沉,他伸手,掐住她的臉,“賤婦,如果思思出個三長兩短,我要你跟著陪葬!”
沈念容眼睛中的淚,再也忍不住,緩緩順著連忙流下,在雪白的床單上印上一片小小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