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成親時他因身份之顧沒能親自參加,這次青青成親,她希望他能在場。
婚期定下的兩個月後,顧白終於從燕京回來了,並給青青準備了一份豐厚的陪嫁。
魏祁等他們幾人敘過舊,才將顧白召至別處,詢問起了燕京的情況。
當初他之所以將顧白留在燕京,而不是讓蕭謹言留下處置劉承與曹正罡,就是知道唯有顧白才了解楚瑤曾經受過什麼苦,唯有他才會知道,應該怎麼處置這兩人才最合適。
“下官將他們兩人關到地宮去了,就是當年我和青青還有太子妃待過的那間地宮。”
他命人特製了兩口棺材,比一般的棺材更扁平一些,人躺在裏麵別起身,就是想翻動一下或是伸伸手都難。
劉承與曹正罡在裏麵躺了三個月,每隔一日便會有人打開棺蓋將其中汙穢收拾一番,然後再將棺蓋蓋上,兩人被鎖在了裏麵,即便掙紮也掙不開,隻能眼睜睜看著蓋子一次次打開又一次次蓋上。
至於飲食則與當年的楚瑤一樣,在棺材上開了個孔灌進去。
不過這孔開的要大一些,喂食的工具也不是蘆葦杆,而是細竹筒,倒些米糊或是稀粥進去,等倒完了再將這孔洞塞起來,隻留幾個透氣的孔。
劉承與曹正罡起初還吃,後來可能是絕望了,打算直接絕食餓死自己,總好過繼續在這棺材裏受苦。
但是顧白卻不讓他們這麼簡單的就死了,每每此時就讓人打開棺蓋給他們直接灌進嘴裏,直到自己準備離開之前,才將他們放出來,讓人放了他們的血挖了他們的心,如同他們之前對待那些孩子一樣。
這些他自然不會跟楚瑤細,隻在魏祁問起時方才提起。
魏祁點了點頭,低聲喃喃:“若不是不想離開長寧和孩子,我一定過去親手殺了他們!”
顧白點頭,對此深信不疑。
畢竟當年趙世子隨口幾句羞辱長寧的話,都能讓他大動幹戈不遠萬裏親自跑去殺了他,又何況是劉承與曹正罡這兩人呢?
魏祁問過大燕的事,便讓顧白離開了,自己則又回到了楚瑤與兩個孩子身邊,在見到他們的笑臉時,才將剛剛心中的不愉快放到了一邊。
…………………………
顧白抵達楚京後沒有幾日,又一人回到了楚京,一進城門便驚動了正在城樓上巡邏的守城將,立刻讓人將他送進了宮。
陳剛雖然為楚瑤做了許多事,但因不便將他的本事公之於眾,免得被人知道後不能再發揮有效的作用,所以大多數人都以為他隻是一個尋常雜役而已,隻是這個雜役在太子妃麵前比較有臉麵,故而一般人不太敢使喚他。
即便他數月前裝作楚瑤的樣子出城,因為在馬車裏,大家也以為是一女子打扮的,除了柳氏派來的幾個親信,沒有人知道裏麵的人是他。
是以直到現在,仍舊沒什麼人知道他做了什麼,又經曆了怎樣的危險。
但是楚瑤和魏祁一直在派人找他這卻是眾所周知的,所以他一進城門,亮名身份,立刻便被人團團圍住了,眾星拱月的送到了楚宮。
陳剛一路已經享受了不少這樣的待遇,起初時還有些驚詫,現在已經安之若素還有些享受了,直至進了宮仍舊有些飄飄然。
楚瑤見狀挑了挑眉,道:“看來這些日子過得不錯啊?”
但實際上陳剛瘦了一大圈,兩頰都有些凹陷了,一眼就能看出來,肯定是吃了不少苦。
他咧嘴笑了笑:“還行還行,遇到個好心人救了我一命,就是傷的有點兒重,一時半會兒挪不了地方,所以現在才回來。”
他除了對自己的弟弟以外,對其他人是從來不會報喜不報憂的。
受了多少苦就是受了多少苦,該讓人知道就讓人知道,無私奉獻默默付出從來不是他的風格。
楚瑤看了他一眼,問道:“傷哪兒了?”
陳剛指了指自己胸口:“這兒,當胸一刀,從心口劃過去,直到這裏。”
著手指停在自己的腹。
這傷口光是聽著就覺得位置凶險,若是傷的深一些,能活下來倒真是個奇跡。
“怎麼逃出來的?”
楚瑤又問。
當初斷頭崖一戰之後,跟著陳剛一起離開的那幾十名將士陸陸續續的回來了不少,而這一切都多虧於陳剛的當機立斷。
陳剛知道,他們幾十人一旦被追上,別麵對數萬人,就是麵對周帝派出的數千先鋒也毫無抵抗之力,除了送死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他帶人出來隻是想混淆一下周國的視線,幫楚瑤拖延一些時間,既然無謂的抵抗並不能爭取到更多時間,那犧牲就是毫無意義的。
所以他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知道周軍馬上就要追上了,立刻便讓大家分散逃開了。
周帝的目標既然是太子妃,那麼得知自己被騙之後一定會立刻折返,避免再浪費更多時間,屆時就算他心中惱怒非常,也沒有精力派兵四處去抓他們,所以他們跑的越分散越好,任何人都不要結伴而行。
跟隨陳剛的人早就得了柳氏的命令,一切聽從他的指揮,他一聲令下,大家便各自逃開了。
按理他也應該立刻棄車逃走,但是為了能讓馬車走的更遠一點兒,將周軍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這邊,給那些逃走的兄弟們爭取更多時間,他便又獨自駕車走了一段路,直到馬車轉過一處拐角,短暫的阻擋了身後周軍視線的時候才棄車逃生。
周軍自然很快追上了車,見車中無人便開始四下搜尋。
陳剛早已做好了準備,跳車時帶了一個包袱,裏麵有一套男裝。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衣裳換了,恢複了男子的打扮,裝作一個路過此處的尋常百姓,又將之前穿的那身女裝藏了起來,隻撕了一片衣角掛在了路邊的一處草叢裏。
等周軍尋找過來的時候,就告訴他們看到個女子往那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