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淵覺得自己應該放開,身體卻不肯聽他的話,一次又一次品嚐她柔軟的唇瓣,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呼吸也跟著漸漸急促。
懷中的女人卻在這時離開了他,抬起猶掛著淚痕的臉。
“你到底肯不肯娶我?”
一句話瞬間將穆成拉回現實,失去的右臂忽然隱隱作痛。
他茫然地看著她,心中千百個想娶卻不出來,那照顧她一生一世永遠不讓她受人欺負的勇氣似乎隨著失去的右臂一起缺失了。
青青冷笑一聲,直起身擦幹臉上的淚痕。
“不娶是吧,好啊,反正我嫁衣都準備好了,過兩日便和那王二禿子成親,到時候……到時候我就會跟他做剛剛跟你做過的事,還會……”
話沒完,忽然被人一把拉進了懷裏,狠狠地堵住了唇。
青青不甘示弱地咬了他一下,換來更加暴烈的疾風驟雨般的吻。
穆淵緊緊地抱著她,似乎要將她勒進自己的骨頭裏,女人掙紮的越厲害,他的手臂便收的越緊,直到喘息之際聽到她了句“紮死了”,他才停了下來,這才發現女子白皙的麵頰隱隱發紅,都是被他臉上的胡茬蹭的。
“你多久沒刮胡子了!”
青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穆淵摸了摸下巴:滿臉尷尬:“我……我忘了。”
青青一噎,往他身上看了一眼。
“是不是也好幾沒沐浴更衣了?”
穆淵:“……嗯。”
青青滿臉嫌棄的退開兩步,將他拉到一扇門前:“還不去洗幹淨!”
穆淵看著眼前收拾的幹淨整潔的淨房,麵色微紅:“這……不太合適吧?
我還是……還是回去洗吧。”
青青冷哼一聲:“好啊,那過兩讓王二禿子來洗吧。”
穆淵眉眼一沉,走進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
泡在倒滿熱水的木桶裏,穆淵猶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實。
他怎麼就……就在青青院子裏洗上澡了呢?
他深吸一口氣,身子往下微沉,讓桶中的水沒過了自己頭頂。
原本是想想一想從霧南山至今以來發生的事,沉下去後想到的卻都是青青有沒有在這裏泡過澡?
她是不是也曾在這間淨房裏用過這個木桶?
越想臉上越熱,便從水裏又冒了出來,大口喘氣。
泡了許久才扭捏著從桶中站了起來,擦幹身子去拿下人剛才送進來的幹淨衣裳。
衣裳拿起來,卻發現隻有一隻袖子,右邊那隻已經被裁去了,或者根本沒有。
穆淵看著那細密的和他之前那個荷包上相同的針腳,心中頓時明白這是青青給他準備的。
她專門給他縫了新衣,免得他右邊的衣袖總要挽起來晃來晃去。
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沒想嫁給什麼王二禿子,她從一開始就隻想嫁給他。
穆淵眼眶微熱,將那衣裳貼上自己的麵頰,停留許久才拿下來,穿在了身上。
下人拿來的隻有貼身的褻衣,他沒找到別的,便隻能硬著頭皮走了出去,想著出去再穿,左右青青連他光屁股的樣子都見過了,他現在好歹還穿著衣裳呢。
這麼一想覺得腰杆都挺直了不少,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進入內室時卻嚇了一跳,腳下被門檻一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左手用力撐住才沒直接把臉拍在地上。
隻見青青坐在床邊,烏發披散,身上隻著一條褻褲和一件淺粉色的肚兜,見他摔在了地上沒忍住笑出聲,身前一片遮不住的瑩白跟著微晃。
穆淵麵色通紅,慌張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青青,你……你別這樣。”
他吞咽一聲想往後躲,躲到門口卻發現門被人從外麵鎖死了。
青青從床邊站了起來,蓮步微抬,走到他跟前:“你到底娶不娶我?”
穆淵將目光從她胸前挪開,貼著門顫顫地點頭:“娶,娶!”
話時兩腿直打哆嗦,哪還有半點兒剛剛親吻她時的架勢。
青青強忍著心中的羞澀,踮起腳尖欲親吻他的唇,卻被他躲開,左手指尖推著她的肩膀道:“好青青,我錯了,我一定娶你,我再也不躲了!你……你不用這樣,咱們等成親的時候再……”
話沒完,卻被青青扯著衣襟踉蹌著來到床邊,一把扔在了床上。
“等什麼等?
像以前一樣,等來等去就等到一個你死了的消息嗎?”
完放下窗幔,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穆淵哪想到她膽子大起來會這麼厲害,伸手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覺得手掌落在她身上哪一處都不對。
直到青青伸手卻解他的衣襟,才慌張的按住她的手,一疊聲的道:“青青,你真的不用這樣,我……”
到一半才察覺身上的人有些不對勁,被他握住的手看似果決實際上在不停顫抖。
她到底還是個女孩子啊,做這種事怎麼可能不害羞。
可是明明羞成這樣,卻還是要堅持,生怕他再次走掉了。
穆淵心中大慟,隻覺得過去的自己真是個混蛋,將好好的一個姑娘逼成了這樣。
他伸手輕撫她的發絲,這才發現烏黑的濃發中攙著幾絲銀白,她竟然年紀輕輕便生出了白發。
他明明記得之前還沒有的。
是因為他嗎?
因為他混賬的躲了起來,所以她愁白了頭?
穆淵眼眶微紅,身上的人卻低垂著頭,沒有察覺出他的變化,仍舊故作鎮定的倔強開口。
“怎麼?
斷了一條胳膊你就不是男人了嗎?
該不會在霧南山的時候斷的不僅是手,下麵也……”
話沒完,被男人翻身壓在了身下,旋即溫柔而又炙熱的吻落了下來。
“乖,我來。”
著褪去了她身上僅剩的衣裳,和她緊緊擁在了一起。
…………………………
楚宮之中,楚瑤算著時辰,見青青沒有按照事先好的時辰回來,麵色不禁微沉,低聲喃喃一句:“便宜他了。”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穆淵。
另一邊,城南一間陰暗的房間裏,因為最近手頭沒錢而半個多月沒喝酒的王二禿子一臉莫名:我是誰?
我在哪兒?
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裏?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