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楚滔咬牙,一怒之下當場拔刀便欲殺了孟氏。
孟氏受驚之下大呼出聲:“你殺了我綿綿不會放過你的!”
楚滔是楚瑤的二叔,自然知道綿綿是她的乳名,聞言動作一滯。
他的確是不想殺了孟氏的,因為孟氏對他而言還有用。
但他又怕孟氏即便活下來也不配合,反倒給他添更多麻煩,那還不如直接殺了。
孟氏似乎看出他的猶豫,立刻又道:“綿綿向來與我親近,當初若不是為了我,她根本不會嫁去魏國!若是讓她知道是你殺了我,她定會讓寧安寨和穆家軍對楚國發兵的!到時候你休想安安穩穩的當你的國主!”
口中著威脅的話,眼中卻是掩飾不住的驚恐和慌亂。
害怕啊……
知道害怕就好。
楚滔收回了手,刷的一聲將刀收入刀鞘,讓人將孟氏帶了下去,這才又心痛的看著那些被摔壞的兵符。
這些兵符之前一直被楚沅收在手裏,他並未見過,也分辨不出真假,而且即便要分,也要拿到兵符的另一半,合符之後再來分。
因為每個兵符都有自己的陰陽印、紋理、暗記、陰契、密缺,不對比另外半個,看一眼兩半是否能完全契合,他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
不過看孟氏剛才護這包東西護的這麼緊,想來應該是真的。
畢竟他是忽然逼宮,這麼短的時間她不可能去臨時偽造一份假的出來。
“大人,這兵符碎了,我們該怎麼調動那些兵馬啊?”
楚滔偽造禪位詔書,就是為了名正言順的取代楚沅的位置,讓外人不出二話來。
哪怕大家心裏都心知肚明,清楚他這國主之位是怎麼來的,但隻有沒有明麵上的證據,就不好公然反對他。
因為詔書雖是他自己寫的,但用的紙和印都是真的,總不能因為不相信楚沅會禪位,就站出來他謀反吧。
要知道魏國可就有現成的例子,如今的魏國國主不就是從他大哥手裏接過的國主之位嗎?
他那大哥膝下亦是有兒子,還不是一樣把國主之位傳給了自己的弟弟?
那為什麼到了他們楚國就不行了?
可是當初的魏國國主是將兵符等物都一起托人交給了魏延的,如果楚滔隻有詔書而沒有兵符,怎麼都會低人一頭,不好對外解釋。
楚滔皺著眉頭麵色沉沉,惱怒之際柳氏忽然跪行過來,哭得梨花帶雨。
“君上,孟氏那賤婦不滿先王禪位於你,想帶著兵符投奔已經出嫁的珍月公主,我聽聞消息後趕忙過來攔住她,沒想到……沒想到她一怒之下竟把兵符摔碎了!”
她著低頭垂淚,衣襟不知是不是在剛才與孟氏的拉扯中鬆開了,露出肩頭一片瑩白肌膚。
楚滔眸中一亮,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幕僚。
那幕僚亦覺得這個法甚好,雖然明眼人都知道肯定是假的,但最起碼的通!
隻要的通,那一切就沒問題了!
遂趕忙退下安排。
楚滔笑了笑,俯身勾起柳氏的下巴:“你到有幾分聰明勁兒。”
隻是聽他們起這是兵符,便急中生智想出這麼個辭,雖然也不見得多好,但能解燃眉之急。
更重要的是……她叫他君上。
有眼色,又有幾分聰明,容貌更是不必,難怪大哥生前對她如此偏愛。
楚滔扶著她的胳膊將她拉了起來,看了眼她身上鬆鬆垮垮的衣衫,輕笑一聲。
“回扶柳宮去,老老實實待著。”
這就是不打算殺她,甚至想把她留在身邊的意思了。
柳氏麵上一喜,嬌嗔的應了一聲,轉身走了,臨走前手指狀若無意的劃過楚滔的掌心,輕撓了一下。
楚滔哂笑,若非自己現在還有正事,估計就要先把她帶到床上去了。
不過不急,反正……如今這整座楚宮都是他的了!
當初那個傲慢自大的大哥將來賞賜給他的地方,如今他自己親手奪過來了!
楚滔走出鳳棲宮去,進入當初楚沅與朝臣們議事的正殿,在主位上坐了下來,看著場下,心情一片明朗。
果然,自己的和別人的就是不同,坐在這裏和站在下麵的感覺亦是不同。
從今往後,他再也不用對坐在這裏的人行禮,再也不用戰戰兢兢的猜測他心裏在想著什麼。
因為他自己,坐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