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件事不便對外人言,免得走漏了消息讓魏國察覺,所以楚沅沒有對任何人。
朝中人不明所以,見他似乎不放在心上的樣子,等散朝後詢問楚滔,君上到底是怎麼想的。
楚滔怎麼知道?
但又不想讓人看出楚沅什麼都沒和他,便還是笑著做出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君上自有安排。”
出了宮之後,他卻有些繃不住了,直接去找了楚岱山。
楚岱山自從派人刺殺珍月並搶奪她的嫁妝不成之後,便徹底歇在了家裏,很少出門了。
一來楚沅對他越來越不喜,二來他在那次事件中失去了自己最看重的嫡孫,而楚沅竟然自始至終沒有給他一個法,甚至連點兒補償安慰的意思都沒有,這讓他也對楚沅失去了信心。
楚滔原本跟楚岱山走的並不算太近,雖然把他當長輩奉養著,但實際上接觸的不多。
如今他們同病相憐,又都是楚家人,私底下倒是越走越近了。
“君上如今很是信任珍月,我雖不知他究竟有何打算,但卻知道珍月今日又送了封信進宮。”
“君上對於魏國攻破連城一事無動於衷,定是珍月在信裏又跟他了什麼。”
楚滔將宮中發生的事對楚岱山了,楚岱山聞言眉眼陰沉,怒其不爭的在幾案上捶了一拳。
“君上早些年還清醒,知道珍月不可信,如今卻是越來越糊塗了!”
“一個自幼便去大燕為質,回來沒幾年就嫁到魏國的女子,怎麼可能真心向著我們楚國!”
“他真是……真是……”
他嗨呀一聲又一拳捶在了幾案上,神情惱怒。
從前珍月剛從大燕回來他就覺得這個女子一身在燕國養成的習氣,目無尊長桀驁不馴,與其是楚國人,不如已經是大燕人。
如今她嫁去了魏國,那就是姓魏了,更不是他們楚國人了!
君上卻如此信任她,還把她當做楚國之女!
愚蠢!
楚滔倒沒覺得珍月可信還是不可信,他隻是覺得楚沅不該隻聽信她一家之言,有什麼打算好歹應該跟他們商量一下。
別的不,他們兩個可是親兄弟,他難道不知道他這樣排斥疏遠他,會讓他在朝中很難做人嗎?
“不知三叔可否能與之前那位魏國使臣聯係上?
若是可以的話,我們不妨從他那裏探聽些消息,也好知道珍月對我大楚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提起這個,楚岱山臉色更不好了,擺了擺手:“別提了。”
“此人因為犯了事,早已被魏世子棄之不用了。”
“犯了事?”
楚滔眉頭一挑:“莫不是之前他與咱們一起協商搶奪珍月嫁妝的事被發現了?”
“不是,”楚岱山道,“是因為他與魏老夫人勾結意圖謀害珍月,結果沒能動的了珍月,還把自己和魏老夫人一起都撘進去了。”
楚滔聞言一驚:“魏老夫人都搭進去了?
那豈不是……魏王與魏夫人很看重珍月?”
“非也非也,”楚岱山擺手道,“是魏王與魏夫人早已對魏老夫人不滿了,所以便借著這次機會將魏老夫人送到數百裏外的別宮靜養了。”
這件事雖然魏國捂得嚴實,但他還是打聽到了一些細枝末節。
想到自己打聽到的那些消息,他便不屑的輕嗤了一聲。
“起來這魏王與魏夫人定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如此對待長輩,且還是自己的嫡母!也不怕遭報應!”
楚滔卻無心去管這些事,隻是擔憂地道:“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君上如今對咱們……可是越來越生分了。”
帝王之家向來與其他家族不同,其他家族都盼著族中的能人越多越好,這樣家族才能壯大,才能在諸多世家大族中立於不敗之地。
可身為帝王,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的叔侄兄弟比自己優秀,隨時可以取而代之。
楚沅雖然還沒有稱帝,但如今行事卻越來越向這方麵靠攏了,對他們這些族人再不像當初那般倚重了。
長此以往下去,他們這些楚家人,勢必會被摒棄。
楚岱山自然也知道這點,所以看向楚滔的目光多了幾分肅重。
“我倒是有一想法,隻是不知二郎你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