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與周王之間……私以為魏王更為妥當。”
“為何?”
康恒遠道:“就因為你的徒兒嫁到了魏國,幫魏國拿下了鰩水關?”
要知道下之勢瞬息萬變,今日魏國拿下了鰩水關,孰知來日不會再被周國奪回去?
徐公搖頭:“這下大局,豈是一個鰩水關可以決定的?”
“我之所以認為魏王比周王更適合問鼎下,是因為魏王乃是容人之人,且又高瞻遠矚鑒往知來,遠非周王等人所能及。”
康恒遠想了想,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穆成過去乃是他們大燕的將領,雖然因為滅族之仇注定不可能再效忠大燕,但要毫無提防啟用他們做自己國家的將領,周王等人肯定還是會有所疑慮的。
屆時他們定然一邊想要將穆家軍收為己用,一邊又時刻提防他們,怕他們功高震主,又變成當年大燕的那個穆家軍。
而穆家軍遭受過大燕的猜忌及打壓,最忌諱的定然也是君主的猜疑和不信任、
到時兩廂戒備,不定又會發展成當年燕帝和穆家軍的那副樣子。
而魏王不僅毫無疑慮的啟用了他們,而且放心大膽的讓他們穿過自己國內腹地,直抵鰩水關,這絕對是周王等人不敢做也不敢想的事情。
他們若是想到了,也就不會被打個措手不及,毫無還手之力了。
更重要的是,魏王竟然沒有要奪走穆家軍兵權的意思,仍舊讓珍月公主統領他們,而且還同意了珍月公主親赴戰場帶兵!
珍月公主啊……
那是一個女人啊!
不是他瞧不起女人,而是這下沒有幾個君主會同意這種事,做出這種決定。
這麼起來,魏王的確是與周王等人不同。
最起碼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一點,周王等人就不能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朝中那邊我會盡量替你盯著的,不過……你也知道,如今朝政全部被劉承把持,我這個太傅也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虛銜而已。
若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我也不見得能幫得了你。”
“我知道。”
徐公點頭道:“盡人事,聽命,我們活了大半輩子,該做的能做的都已經做了,餘下的……就交給他們年輕人去吧。”
完又問:“你專程跑這一趟可是還有什麼別的事”
若隻是這些,書信往來便可以了,何必大費周章非要親自走一遭。
康恒遠聞言麵色微沉,雖然明知這裏沒有外人,但還是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之後才壓低聲音道:“如今的陛下……越長越大了。”
徐公與周伯庸認真地聽著,誰知他完這句就沒了下文。
周伯庸嘶了一聲:“廢話,年紀越大當然越長越大了,不然還越長越嗎?”
康恒遠瞪了他一眼:“你怎麼聽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你就這麼一句誰能聽得明白?”
康恒遠嗨呀一聲,聲音壓得更低。
“我是,陛下越長越大,這相貌也漸漸長開了,但是……怎麼看都不像先帝。”
完想到什麼又補了一句:“也不像賢妃!”
什麼?
徐公與周伯庸麵麵相覷,心內具是震驚無比。
“你是……”
“噓!”
康恒遠趕緊示意他們噤聲。
“噓什麼噓!”
周伯庸沒好氣地道:“這裏又沒有外人!”
康恒遠一噎,之後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不是我太過謹慎微,實在是這些年劉承的眼線遍布京城,誰家晚飯吃了什麼他都能知道,讓人不得不心謹慎時刻提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