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是對於被燒毀的那座山的賠償,更是對於傷害了我國世子的賠償。”
“這次若不是我們世子走運,隻怕就要死在南泉山上了,貴國難道不該做出相應的補償嗎?”
周王嗤笑一聲,如同哄騙無知兒般對他道:“那你看這樣行不行?
我讓人給貴國世子送去黃金萬兩,絹帛百匹,另珠寶字畫兩箱,聊以慰問,你可好?”
言中也不提是賠償,隻是身為友邦慰問一下魏祁的傷勢。
蕭謹言卻繃著臉道:“周王笑了,聽聞當初貴國世子為了治好自己的手尚且花了三萬兩黃金延請名醫,難道我國世子的性命在您眼裏就隻值區區萬兩嗎?”
“何況下官離宮前,我王一再叮囑,世子乃是他與夫人的至寶,絕非金銀珠寶這些外物可以比擬的。”
“周王若是不想賠償這十座城池也可以,隻需將罪魁禍首交與我們,我們自不會再追究此事。”
罪魁禍首指的自然是周妟。
可周妟就算再怎麼不成器,也是周王的親生兒子,他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兒子送出去?
那不就等於是像當初對大燕低頭一樣對魏國低頭?
當初大燕是國力強盛壓的他們沒有辦法,魏國可沒有這個本事!
周王冷笑一聲,叱道:“蕭大人莫要得寸進尺。
此事尚未有定論,那宋莽等人究竟是誰派去的,又為何要誣陷我兒還未可知。”
“本王願意贈些金銀給魏世子也是看在兩國情誼的份兒上,蕭大人若是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蕭謹言眸光一凝,道:“這麼,周王是不承認這件事是貴國周二郎做的了?”
“沒有證據的事,本王為什麼要承認。”
周王冷言道。
蕭謹言鼻間發出一聲輕哼,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便沒什麼好的了,下官告辭!”
完竟甩袖而去,片刻也不打算停留的樣子。
“站住。”
周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蕭謹言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怎麼?
周王是打算斬殺來使嗎?”
周王嗤笑一聲:“蕭大人可以走,但宋莽要留下。
他畢竟是周國人,貴國雖然審問過了,但我們還沒有審。”
蕭謹言似乎猶豫了片刻,但看了看門口手持□□的護衛,最終點了點頭:“好。”
之後便大步離去了。
周王在他身後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將那國書往地上一掃:“黃口兒!”
…………………………
半個時辰後,魏國使臣的車馬便駛離了周京,可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宋莽被人交給了周國人,但或許是之前受了刑,交給他們的時候是昏迷的。
周王命人將他關在了牢裏,隻等他醒來嚴加審問,弄清楚在魏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真的是周妟指使他們去的,又或者其中另有隱情。
但等了三日,宋莽不僅沒醒,還死了,他再想問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刑部的人並未有人動過宋莽,懷疑宋莽是之前就被魏國人動了手腳,問要不要將魏國使臣抓回來。
周王沉著臉將手中折子往桌上一扔:“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沒聽過嗎?”
“何況如今我們還沒有正式開戰,抓他們回來做什麼?
給魏國找理由對我周國發兵嗎?”
刑部官員道聲“下官知錯”,訕訕地退了下去。
另一邊,確定身後沒有追兵的蕭謹言一行人鬆了口氣:“還好活著出來了。”
陳剛亦是拍了拍胸口,順便揉了揉自己的臉。
“還好不用一直扮那宋莽,不然那麼多東西糊在臉上,沒幾我這張臉隻怕就要壞了。”
蕭謹言拍了拍他的肩,由衷地道:“辛苦了。”
陳剛咧嘴一笑:“公主答應多給我三十片金葉子,再辛苦也值得。”
三十片……金葉子……
他跟著世子這麼些年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要不……你也教教我口技和易容吧?”
蕭謹言湊過去道。
陳剛立刻戒備地看著他:“幹嗎?
搶我飯碗啊?
休想!”
完還從他身邊挪開了一點兒,生怕他偷師的樣子。
蕭謹言抬頭望了望,輕歎一聲,覺得回去是時候跟世子提一提漲俸祿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