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回來了。”
進部落前,一群玩伴奔向卡爾。他們都是進入逆龍森林捕殺魔獸的夥伴。現在每個人都帶著孩子貪玩的天性,圍著卡爾打轉。而真到了追捕魔獸的時候,他們又都是最強悍的戰士。
“又被你叔叔修理了吧。”
“怎麼可能,我是誰啊,奧斯卡爾。你們中間有誰的力氣比我大嗎?沒有嘛!所以,我是整個部落最強的,我叔叔也不是我對手。哈哈哈…”
“狡辯,我明明看到你們海邊比試,你連米歇爾叔叔的身子都碰不到。”
卡爾一時語塞。沒想到,整個部落不僅自己的叔叔喜歡偷窺,最好的夥伴們竟然也有這個壞習慣。這時,部落裏的成年人也圍了過來。男的顯然占多數。碩大的肌肉,寬廣的胸旁,如天賜一般彌留在他們身上。這到底是怎麼樣一個種族,村裏的每一個人會強大如此。
成人在部落裏一天也沒什麼消遣,孩子們的鬥嘴就成了最大的樂趣。特別是看到卡爾,這個自認為是部落最強的孩子張牙舞爪對著其他孩子們。他們到底有多無聊啊。
“好了,卡爾我們回家了,別再給我丟臉了。”
米歇爾再次提起卡爾。卡爾辯解的滿臉通紅,用無辜的眼神望著米歇爾。兩人往家走去。
部落屋子的構造相當古怪,他並沒有建在地下,而是依傍著兩顆大樹,在其中間建造。淩空之感像極吊腳樓。古木參天,及其牢固。房子遠觀簡陋,用各色殘木與樹葉裝飾。二十多階的木製樓梯板就成了進入屋子的唯一通道。這樣建造屋子並不是空穴來風。部落相當接近逆龍森林,每當黑夜來臨。魔獸便會走出森林。如果還將屋子構建於地麵,隻會平添麻煩。
屋內。米歇爾將卡爾扔下,開始了自己的烹飪。主料便是卡爾今天捕獲的紅眼野豬。米歇爾先將紅眼野豬的肉用溫水浸泡,水中擺上了森林中的竹葉。在拿出用手將肉中的水分擠幹,再次浸泡。如此三次之後,方才結束。用尖刀把紅眼野豬肉分成數條。
“好了。卡爾來吃吧。”
生吃!這便是部落對待食物的方法。他們不苛求食物的滋味,隻求填飽口腹之欲。在孤寂的小島上本就沒有什麼追求的。部落的數代人也是如此渡過。平凡平靜的生活,再好不過。
卡爾拿起生肉狼吞虎咽。還記得第一次,他邊吃邊吐,直到後來才慢慢習慣。一條紅眼野豬就這樣被兩人分完了。卡爾揉著撐起的肚子,意猶未盡。其實,野豬肉到底何種滋味,至今不知。
“今天一天也夠累的了,就不強迫你修煉了。要睡就早點睡吧…”
米歇爾吃完一個人走了出去,順著樓梯去了地下。
卡爾坐在屋內,可以看清屋外的一切。天色已暗,星辰爬上天頭,皎潔如光的明月掛在天邊,如流水般傾瀉的月光好不美麗。或明或暗,那片星河昭示著什麼。
“好美啊!”
卡爾發自內心的感歎。對美他並沒有多少感覺。不知道自己父親是否高大,不知道自己母親是否美麗。部落的人都誇讚他們兩人,但是在卡爾出生之時,父親與母親就不知去了何處。是生是死。是不要自己嗎?
海岸離部落並不遠,借著月光,沉船的殘骸好似就在眼前,觸手可摸。閃著波光的海水帶著浪花翻滾,拍打礁石的隱隱之聲傳入耳畔。從沒有踏入過大海,擁有著無限的憧憬。
大海的那頭到底是什麼?
卡爾不知道,他睡了…
“卡爾!卡爾!”
一大早,卡爾就被夥伴們吵醒了。日上三竿,發現自己起晚。完了,估計又要被米歇爾一頓喝罵。
猜得一點不錯,在卡爾收拾行裝,提上巨斧下樓後。夥伴們都已經進入森林,米歇爾怒視著他,在一段卡爾都背得出的教育中,也進入了森林。
雖說已是清早,逆龍森林卻並未比夜晚增加多少光亮。偶爾的光亮順著大樹間的縫隙滑下,留下一個個光暈。殘肢落葉腐化在地麵,缺少了陽光,任何生物的生存都顯得異常困難。除了魔獸。魔獸可謂是‘黑夜中的佼佼者’,擅長於在黑夜捕食,它們的視線絲毫不受光亮的影響,在夜晚也如在陽光下一般。進入逆龍森林捕獵必須格外小心。
森林分為逆龍森林外部和逆龍森林深處。在外部,都是一、二階的低階魔獸,深處則有三、四階的魔獸。孩子們是不允許進入逆龍森林深處的。三階以上的魔獸對他們都是巨大的威脅。而且,他們隻是為了捕食,也沒必要尋找三階以上的魔獸。
“呱~~呱~~”黑色的身影飛過。
“夜影烏鴉。這個家夥的肉應該不能吃吧!”
夜影烏鴉屬於一階魔獸,長得與烏鴉沒有多大區別。本身也沒有殺傷力,身上可食之處更是少得可憐。卡爾放過了夜影烏鴉。繼續往前。
其他的夥伴們也不知在何處,大多數人喜歡一起行動,卡爾也是。但是,他每次都來晚,總不好意思讓大批人等自己吧。也因此卡爾一直成為大家的笑柄。
說實話,卡爾還是沒有睡醒。不知為何,一早睡和很晚睡沒有多大區別,困就是困,不管你睡了多久。卡爾打著哈欠,又想找棵大樹躺下。但忌憚起米歇爾那個偷窺狂。也許在哪個角落裏,米歇爾正注視著他。一雙狡黠的眼睛隨時都準備給他審判。
提起精神,繼續向前。這不知道是第幾次給自己鼓勵了。
“紅眼野豬,哈哈,今天運氣真好。”
兩眼紅光的野豬出現在了卡爾麵前,因為紅色的眼睛,在黑幕下特別顯眼,每次都成為大家捕殺的焦點。紅眼野豬後腿前腿雙雙發力,蹦跳著前進。時不時望一眼卡爾,眼中竟然還閃動著晶瑩的浪花,似乎在哀歎自己不行的命運。
“還逃,看斧!”
曆史重演,這頭紅眼野豬還是逃不過悲慘的命運。就在今晚成為卡爾叔侄倆的腹中餐了。
提著紅眼野豬野豬興奮地回家。今天是卡爾任務完成最快的一天,自己的玩伴們應該還在尋覓中。得意難以掩製。逆龍森林外部範圍本就稀少,一、二階魔獸都屬於低階魔獸,缺少攻擊人類的欲望。遇到人類往往會躲起來。用一天去搜索一點也不為過。
“這麼早回去也沒什麼意思。”卡爾環顧四周,抖了抖手中紅眼野豬,“不要說我偷懶啊,你個偷窺狂。我可是完成任務才睡的,養精蓄銳才能迎接挑戰嗎?是不是?”
林間鴉雀無聲。卡爾躺下便睡。他真的太累了,實際上他又沒做什麼。剛躺便睡著了,在他這個年紀奇跡般地聽見了呼嚕聲。
其他孩子都在辛苦地找尋著,盡量避免太靠近深處,以期待抓獲獵物。
不久夕陽在山,人影散亂,孩子們盡皆完成任務,滿載而歸。在林外等待檢查。
“卡爾又沒來。”
米歇爾皺了皺眉,他這次並未跟蹤卡爾。通過昨天的教育,他認為卡爾應該不敢再幹這種傻事了。可是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頑固不化四個字。等了許久,還是未見卡爾走出。一直等下去不是辦法,天色將暗,逆龍森林將變得危險無比。卡爾打發了其他孩子,提上自己的巨斧,走進森林,尋找卡爾。
卡爾也真是冤枉,一睡誰知會睡過頭,醒來發現天色暗淡,知道自己有要是最後一個了。起身回趕,做好最壞打算。
“嗚~~~~嗚~~~~~~~~”
周身十對綠芒閃現,褐色的身軀湧現林間。3階魔獸‘幽冥狼’,一下子出現了十頭,卡爾被包圍了。
“糟了。是幽冥狼。”
魔獸幽冥狼也是逆龍森林的佼佼者,它們喜歡群居,往往會同時數頭攻擊獵物。卡爾小時候見過一次,但也隻是幽冥狼的屍體。族人曾經殺過幽冥狼。可是卡爾知道自己絕不是這群畜生的對手。自己再怎麼自負,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逃!”
腦中奔出的第一想法。甩開紅眼野豬的屍體,它會拖累速度。卡爾死命向前,欲突破幽冥狼的包圍。但豈是這麼容易的,它們素以速度著稱。無論卡爾奔向何處,總是會有兩頭以上幽冥狼阻截它的逃跑路線。
這便是群居與共同行動的力量。巧妙的配合,得天獨厚的默契。萬裏挑一,無懈可擊。
“可惡!”卡爾握緊巨斧,“隻能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