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10章 品酒談心(2 / 2)

“傳他進來。”內侍領旨稍時片刻引領著一位身著正二品九蟒五爪錦雞朝服,頭帶起花珊瑚頂帶的中年男子行入內裏之後則自行退下了,軋爾樂則甩動馬蹄袖給主子們見禮道:“奴才給三位爺請安了。”德律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精光,細細打量以查覺他的眸宇之間暗藏著幾許慌亂的神色,則猛然想起好似早上被趕出此間的女子當中好似有個名喚曼荷的年輕女子與他有著特殊的因緣,不覺冷冷道:“軋爾樂,前兩天剛剛舉行了例會,你若是有涉及軍國天下的大事自是早該稟奏了,就算是真的來不及也該記的上份折子上來才合乎朝廷的規矩,以本爵看你此番前來怕是別有所求吧!”

軋爾樂聞聽此言,隻覺在這臘雪天裏,脊背之上直冒冷汗,強自震定道:“奴才此番前來卻是有難言之隱,隻因曼荷是奴才以先逝結發妻子巴嶽特氏的唯一妹妹,隻因家道中落前來投靠奴才,正巧格格來到蘭州監君,奴才見她微懂詩書,秉性忠厚,就想將她送至行館之中好生侍奉格格,待等過個三年自是到了適當的年紀,也能因此閱曆尋個好人家做個正室,非曾想竟因品性不良遭到主子們的懲製,奴才不敢為她脫罪,隻求主子們能賞奴才個薄命,允許奴才化銀子將她贖出來送回老家去,好以慰亡妻在天之臨的陰魂,就請主子們開開恩了。”

說完則自行拚命磕頭,鬧的德楷等人皆不覺在心裏生出了疑慮,素性沉穩幹練的孝天冷冷道:“軋爾樂,並非是本貝子要刻意與那性眼光短淺的蠢女人為難,隻是你當初在京城之際親眼看見我們與主子之間所飽受的種種磨難,好不容易才得以求下皇上的聖旨不計名分的下嫁給主子,真是因此無論是做為臣子還是做為夫君都該對她做到最起碼的忠誠,若非是那些送來的女子為求榮華富貴到了不計後果的地步,我們是絕不會做此狠招的,恕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以免失了我們三人的臉麵是小,若是損毀了格格的名聲那是怎樣的後果,你這個被八爺一手提拔起來的能臣不會不清楚後果的嚴重性,退下吧!”

一番話說的軋爾樂又恨又急,若說並非不知曼荷有愛攀高枝的心理,但他本以為在自個對其訴說了格格與三位爺之間曲折的愛情曆程之時,她能明白安守本分的道理,未曾想終還是因一時貪戀毀了自個是小,丟盡了自個的臉麵,讓他將來何以在朝堂之上立足。

再想想曾對自個有救命之恩亡妻臨終前的囑托,隻得強自平了平心裏急欲湧上來的怒火歎道:“三位爺,可還記得在金殿君臣共商為瑞蘭格格衝喜,欲納四阿哥為側貴君之時,鬧的百官們爭論不休之時,奴才曾向皇上提過自個與亡妻巴特嶽氏.芷蕊生死相別的故事,奴才今生欠她的以然無法還清了,隻得盡力去完成她最後所妥之事,若是能以微臣的官戴還回曼荷的清白,奴才甘願為了遵守對妻子的承諾而就此一試,請主子們成全。”

極為淡定自若的一番話卻令三個以然懂愛的貴戚們皆品味到了無盡的傷感,或許人生最大的痛莫過於就是生不能相守,死不能相伴,見軋爾樂以然將自個的頂戴取下放在了地上,臉上顯出了無盡的傷痛好似在回憶往昔了,自是心裏微感震憾。

做為三人之首貴為正君地位的德楷稍時定了定神,才淡然的道:“軋爾樂,此次是念在你是個執著於感情的君子行為,才容你為曼荷賄身,隻是不管你怎樣安排,本王都不希望被任何人猜出此事是與你有關,若是走露了風聲,那莫怪本王心狠手辣容不下那個曼荷了,可明白否。”

軋爾樂畢竟是三榜進士出身,自能領會他的話外之音,慎思之後道:“奴才會安排個遠道而來的商賈平借萬兩銀票賄回她官方出示的賣身契,待他們行船遠去之後則不過是那些浮誇浪子口中的一則趣聞異事,絕不會與奴才沾上半點關係,奴才感以性命做為保證,請主子們竟管放心。”

德律聞得他所行的計劃確是極佳,隻是想到嬈苒的處境不得不提醒道:“此事要竟量做的巧妙些,本爵不希望生出任何不必要的麻煩,若是出了差錯,所有的罪過皆要你一肩擔承,否則就算是滅了你九族本爵也下得手,退下吧!”

軋爾樂聞的其言,險些嚇的站不起身,直到侍候孝天的哈哈珠子行至過去,將他攙扶至外麵,此事才算是告一段落,可謂是人間皆有癡情種,枉顧生死兩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