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04章兄弟交心
第二卷 第104章兄弟交心
寒冬的午夜時分,蘇州灰暗的天空中,大雪夾著呼呼的北風,紛紛的飄落下來,把大街小巷變成一個粉妝玉砌的銀白世界,眼看西邊的霞紅照亮了一輛行往兩江總督府的馬車,更顯亮麗。
在厚重的猩紅金絲繡製梅花車簾的遮掩之下,內裏顯出了兩個身著不同彩色海龍外氅的年輕男子各顯俊秀風姿,隻是圍著梅花茶幾,他們的眸宇之間竟顯出令人不安的神色。
一襲華麗黑紫海青龍外氅將瑞成顯得驚才風逸,單手把玩著青玉托碧玉光素蓋碗,光潔白晳的臉龐之中顯出淡淡的不屑道:“三弟,未曾想你在睛姑娘身邊身邊當了幾天差,竟學會了她指高氣昂的貴氣,前來指責愚兄了。”
身著淡藍色薰貂錦袍的瑞平見他俊眸之中以顯出了洶洶怒火隻得強自鎮定道:“二哥,並非是我自不量力想要管你的閑事,隻是你既是對雲姑娘一見鍾情,也該為她想想,畢竟她以嫁為人妻了,若是沾上不潔之名豈非是要自傷其身,更何況以她那種身份怕是難識真心二字,你就莫要再自尋煩惱了。”
瑞成微微品完了一口香茗之後才淡然道:“三弟,曾經我是很懷疑大哥自所以非沾著瑞蓉格格不可,是為了功名利碌,可當我懷抱著以色相誘的念頭在與雲郡主的相處淺淺的時光之中,那怕我曾經不敢相信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個是真得身陷情網之中了,那怕她永遠不再回望我一眼,可今生我皆要守護在她的身邊,就如你今生是死也離不開睛姑娘可對了。”
瑞平劍眉微皺道:“你與我情況皆然大不同,睛姑娘至今還待之閨中,就算我如何追求也不至於過分;可就算雲姑娘是朝中顯貴,竟有朝中所賜的特例,你日後被她所納也隻不過侍夫,常年累月居於人之下何苦來哉了。”
瑞成濃密的眉毛微微上揚道:“你太高估自個了,莫忘了睛姑娘身邊還有那位來自於京城的安樂天,他得真實身份連瑞蓮格格都未曾祥查清楚,你可曾想過自個若是認真了怕是也難逃我這樣的下場了,想想我們福家三兄弟皆是苦命人。”
一番話令素來狂妄任性的瑞平俊容之上顯出蒼白之色,眼眸望向窗外片片飛落的雪花好似將這以然汙穢不堪的塵世給弄得白茫茫,真是太幹淨了。
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的靜園寢房之中雍容華貴,精雕細琢的象牙床斜對麵是一座玳瑁彩貝鑲嵌的梳妝台,甚是華美無朋,絢麗奪目。梳妝台的牆上掛著範寬絹本山水的《溪山行旅圖》,聳立在中的主峰,右側有深穀瀑布,另一邊矮小的側峰。中景與主山間,被雲氣阻絕,烘托出主山高不可攀的氣勢。
屋子的左邊用一個紫檀嵌黃楊木雕雲龍屏風給隔開了,可是隱約可以看到一張琴和一把琵琶。琴隻露出個琴頭,但還是可以看出來顏色黑暗陳舊,與全屋精美富麗的風格完全不搭。可是將整間屋子的格調顯得精致美麗。琴的左下方是一張精美的雪梨木書桌,案靠在床邊,紫檀木的家具卻沒有誇張的龍鳳,隻有好看的海棠花紋卻顯得極為名貴。
書桌的左邊有扇大大的窗戶,窗邊的台上放著一隻花琅芳草瓶,正值冬天,插著一枝在寒冬之中含苞欲放的淡粉冬梅,越發顯的逸世而獨立。
一襲金銀線條繡製的海棠花雪狸絨毛宮裝將端坐於金縷象牙凳上,專注於繡製於繡架之上的《並締鴛鴦圖》的雲蘿映稱的嬌媚動人,令步入內裏的閔靜元見之心神微亂,自行取過掛在紫檀木衣架上的雪絨披風著於她的身上輕笑道:“你還在為若煙的一句戲言忙碌著這份活計,真是太累心了。”
雲蘿粉麵含笑,停下手中的活計,自行取過侍女手中的畫琺琅開光花鳥手爐捂了捂手之後道:“你也知格格為怕再惹出事端,連自個的大婚都是草草辦理,若煙未入閔府以能想到為大哥節儉辦之以是不易,難得向我這當弟妹的討一幅尋常的繡品,自該滿足她,隻可惜許久不繡了,技藝生疏了不少,就怕會怕外人取笑了。”閔靜元在精湛的宮燈映射之下細觀繡於正紅色蜀錦之上栩栩如生的五彩鴛鴦半依半靠於並締荷花之下可謂是情態纏綿,令他心喜不以笑道:“若是這樣出眾的繡品都被稱作次品的話,那我眼裏可再也見不到好的了。”
雲蘿輕啐道:“你何時也學會了那些浮華浪子的甜言蜜語真是羞人,你先去睡我可得將這幅繡品趕出來,明個可就沒空了。”
閔靜元輕扶她玉肩笑道:“我手頭之上恰好也有些公文需要處理以畢,免得隨十二爺進了闈中也就無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