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在金交椅上坐定了身子,端起青華茶盅,掀起杯蓋品了品泛著悠悠清香的君山銀針潤了潤口輕笑道:“都起來,我初入閔府就奉額娘之令,將要掌理兩府內務。說起來你們皆是內府的老人,無需本夫人教導你們什麼規矩,可未曾想到前兩天府內竟出現了偷盜之事,雖說是些許米糧之物可若是傳揚出去豈非是徒惹笑柄,我素來不喜血腥紛爭,既然他們不喜在府內用心辦差,小順子,取我得名貼讓駐守蘇州正黃旗劉銘全得將軍派兵士將那些範事的奴才押往寧古塔,與披甲人為奴,永不許回以正閔府家規。”
輕妙淡寫的話語卻在煞時間令闔府奴才都驚呆了,就算是平日裏那些刁鑽刻薄的奴才也都怕受這種生不若死之苦,自此對自家這位少夫人敬若神明。
雲蘿俏眸微轉自是看透了芸芸眾生的心思,粉唇輕笑道:“所謂有罰必有賞,你們這些奴才為了籌備我與相公的大婚皆出力不少,趙嫫嫫,取我的體己銀子多賞滿府奴才半年奉銀,日後隻要你們好好當差,閔府絕不會虧待你們,都退下吧!”
奴才們皆是滿心歡喜能得這樣的厚賞,紛紛恭敬行禮以謝主子之天恩則自行下去領賞了,雲蘿用自個的聰慧大度確定了自己日後在靜園與閔府之中至高無上的地位。
待等處理完了前廳之事,雲蘿則領著趙嫫嫫步入後花園專門予以存放各式奏折的表本樓,穿過與其相隔的月洞門行入西跨院文竹百寶櫃前,稍時流連之後則命內侍取出了一對歲寒三友圖青花玉壺春瓶,精美的珊瑚盆景和伽木香楠嵌金壽字手串,命自己貼己的宮女春蘭送至恩香齋中供老夫人玩賞,以為自個陪情之罪。
就算是平素見多識廣的閔老夫人也不覺在心裏讚服這個兒媳確是不虧出自王府門第,心思靈透又對自個這般孝順輕笑道:“難為她百忙之中還能念及老身,回去對你主子說我自是領情得,日後若是得了空則讓她就來我這裏坐坐。”
春蘭領旨恭敬告退而去,老夫人揮手摒退了下人們之後輕輕道:“翠巧,你可猜出雲兒這樣厚賜究竟懷有何意。”
常年侍候於她的翠巧雖說四十歲右左的年紀,卻是聰慧豁達之人,聞的老夫人之言不覺笑道:“三少奶奶平素公事繁忙,自覺無法日日請安,特意挑選了這些上特的禮品獻上隻不過是想盡孝道,老夫人又何需多疑了。”
閔老夫人聞得其言也不覺暗自責怪自個確實太多心了,舉眸望見那擺放於紅木條案之上紅珊瑚盆景,自覺安心了。
粉牆環護的表本樓書房之中梁材間彩畫絢麗,卻顯的超凡平靜,空氣是平均溫溫得。香爐之中也緩緩的飄著紅色的光,東麵靠牆以紫檀木打製的書架之上放滿了各式非常美觀閃著金字的書,並且架上排著一盆天冬草,草以經長的三尺多長,像香藤似的垂了下來,綠色的小葉子並隱隱地把一些書掩蓋著,給人一種清新的氣質。
中間擺放著花梨大理石大案子,案上磊著各式不同折子,並一方寶硯,一邊所設的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芳姿卓約的白色梅花,可謂是香氣怡人。
雲蘿端坐於書案之後,手持上等湖筆正在專心觀看公文,忽聞得內侍前來通稟月紅姑娘前來探訪,她微微愣神之後,自是敢緊起身行至外間廊下,舉目觀見石階之下行來了一名絕色少女,隻見她在襲淡紫色真絲長裙的映稱之下容色極美,凝脂般的雪膚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顯得清雅之極。
行至廊下,兩個同樣才智卓約的年輕女子相對立,望在眾人眼裏,一個宛若豔而不妖的山茶花;一個迎霜傲雪的梅花,令人不覺在心裏盛讚不以。雲蘿盈盈福身,莞爾輕笑道:“月姐姐,今個怎的得空來尋小妹了,外麵天寒地冬,我們還是進裏麵祥談吧!”
月紅粉麵含笑輕攙她的玉臂行入裏間各自落坐,品了品香茗之後才道:“我原本是想隨意在花園之中賞賞,忽聞的內侍稟報說瑞蓮格格以下旨要你與晴嵐明天在知府大堂之中共審楊學敏等人偷盜試題一案,不知妹妹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