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宮女從其手中接過鍋子放在桌子的中央,驗毒以畢,就為佳人將羊肉夾在其碗內,瓊蓮是個美食大家,光聞那香氣就覺的很是熟悉,淺嚐之後麵容之中露出了一抹苦笑,定了定神才輕言道:“想不到在這街市之上能嚐到滿漢全席之中的禦賜羊肉火鍋,隻是這道菜實是會尋機會,紅兒,引領店家來自見我。”宮女自是領命而行,易祈在一幫偏愛美食朋友的熏陶之下也對各類食物都極其敏感,嚐出其味心裏就知麻煩不可避免的又出現了,見佳人隻嚐了口就已放下了象牙筷子,心裏不由又急又怒。
本是想讓她忙裏偷閑散散心,卻沒想到又遇上這樣一個不長眼睛的狗才,明眸之中已冒出了一種令人驚心的殺機。
君鎢本就是機敏之人,更何況他對瓊蓮的觀察可謂是到了極其細致的程度,見她眉目之間已多了幾許疲憊感,無限的憐惜均湧上了心頭,臉上顯出的冷笑讓人不寒而立。
紅兒領命去帶店老板,邊行心緒不寧,想不到格格一時興起來此用餐竟遇到這種不長眼的小民,想她主子可謂是千金之體。除了上朝,低於二品的官員也是很難麵見自已格格,如今碰到這種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不要說是兩位爺難逃一頓訓斥,就是她們這些奴怕是也難逃一頓板子,但願上天護佑,讓主子順利回宮才是。
已到了廚房門外,她對著守著門外的侍衛言道:“主子有令,帶那店老板薦見。”那店老板連忙踏了出來,紅兒明眸之中露出了陰雲,冷言道:“大膽的狗才,也不致弄的什麼花招,竟驚擾了我家小姐用餐,如竟傳令讓你見,可得守著規矩,要是敢胡亂抬眼,挖了你這雙眼睛,還不給我快走。”
那店老板已嚇的渾身發抖,顫顫抖抖從地上立了起來,緊跟紅兒身後而行。心裏是惶惶不安,剛來到大廳之中,就感到一股殺機迎麵而來,讓他雙腿嚇得跪在地上,身子嚇的簌簌發抖了。
瓊蓮見他嚇的如此,也隻得溫婉的道:“店家,你這羊肉火鍋可是禦賜之菜式,你今天上此菜怕是別有隱情,說吧!”
店老板馬上磕頭道:“啟稟小姐,小民並為有意為之,這小店是祖上傳下,一家數口均靠在此為生,不想我那不肖兒子竟在賭場之上中了詐術,被迫寫下借據,這店子怕是保不隹了……”
邊說眼淚滾了下來,惹的她動了徹隱之心,俏眸望向兩個男子,輕言道:“你們也知我終日裏生活在內院之中,對此種事不知甚祥,你們覺的此事可有隱情。”
易祈將店老板之言辯別了一番,並無任何錯出才慎言道:“小姐,據我所知凡是能在京城開的起店鋪的商家身後具有官家勢力,以我之想,這間賭場定有皇親貴戚做後台,否則也不敢如此橫行。”
瓊蓮生平最恨的就是朝廷官員仗勢欺人,玉唇輕哼一聲,易祈心兒不由懊惱,佳人生性本就喜愛打抱不平,自已先前之言怕是已挑起了她的火性,剛想開口勸其莫要管此事後又轉念想怕是不妥,也隻得閉口不言。
君塢聞的佳人輕哼之音就知她定是要管此事了,暗自埋怨於他,枉空你貴為朝廷一品大員,連話均不會說。如今是勸不得的也隻得為她擔當了,轉過頭認真的道:“小姐,你也知老爺對你有多珍惜,要是稍有差錯老爺定不會饒我,此事可否有我來過問。”
瓊蓮見易祈也是眉宇含此言,雖說略有不得略點玉首,那店老板見三人有意管此事,心裏不知其身份因此不定,如琳是何特精明之人,觀其神色知得輕言道:“店老板,說句托大之言,這天下無有我不敢管之事,隻是礙於家父的嚴令不得在外透露身份,但我身邊這兩位朋友均是朝廷一品大員,你盡可以放心了。”
見他眉宇之間還有懷疑之色,眼裏已有幾許不耐之色,隻得將俏眸望向夢新與宣臨,兩人立刻均是心神一凝,為消佳人心裏之憂,倆人均自然的顯出官家的氣勢。
易祈冷冷的道:“店老板,你竟敢懷疑我家小姐之言,真是狗膽包天。實言告訴你,我是世襲誠親王易祈,官拜當朝都察院右都禦史,統領正藍旗,坐於本王身邊的是豫親王府長子君鎢貝勒,乾清宮侍衛統領,刑部尚書之職,我們這樣的身份均不敢在小姐麵前稍有放肆,想不到你這狗才竟不識輕重,輕視她好心腸,來人,給本王將他給拖出去重責三十大板。”自有侍衛立刻上前將他往外拖,還是瓊蓮聞得那求饒之聲極其可憐,心存憐惜就下令將其放了回來。就在店老板磕頭求饒之際,外麵傳來了一陣喧鬧之聲,君鎢則道:“正主來了,給我滾到一邊去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