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和我住吧(1 / 3)

第38章:和我住吧

我有點同情起他來,也有點能感受到他對那個家的感受。總是用愛自己來做藉口,又不聽取自己感受和意見的母親,真的不是一般的討厭。

我眼睛瞄了瞄小穎胸前的工作卡,上麵寫著名字和年齡。

姓名:穎小。

年齡:24。

還真是特別的名字,調過來就能成小名了。

“不用叫我姐姐了,我的年紀比你小。”

“啊?”

我把自己的工作卡拿了下來,在她麵前晃了晃:“叫我念念就好。”

“姐……不對,是你怎麼才那麼小,雖然看上去年紀不大,但是也不應該這麼小啊,你這麼早就不讀書了啊?”她很吃驚地看著我,大大的眼睛上是被掃成一條條跟蟑螂腳一樣粗長的睫毛。

“讀不下去就不讀了。”我說著開始整理自己身上歪歪斜斜的衣服。

小穎打量了我一會,眼神一下子藐視很多:“估計楊經理就喜歡你年紀小吧。”

“他比我大一歲而已。”

“但是楊經理比同齡人成熟多了。”小穎說:“你明天不能穿這樣的衣服回來,必須正裝,這代表了公司的形象。”

小穎的話提醒了我,做前台的,必須得穿正裝。天啊……你讓我怎麼穿那種衣服。

我的頭又開始抽痛了。

在前台工作第二天開始,我身上的衣著換成了黑色正裝,出門前是怎麼看就怎麼別扭。

想要搬出去的宿舍還沒有找到,不是太遠就是太髒,用午休的時間看了好幾處都沒有看中的。

身邊的小穎總是有很多話說,我每次頭疼得想讓她閉上嘴巴,都感覺那麼的無力。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我走在大街上,隨意地撥打起楊仲係的電話,我最近總是這樣,一有空就打,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還是提示關機。我掛上電話,把手機放進兜裏,沒一會,手機震動了。

上麵赫然顯示著楊仲係的名字。

我嚇了一大跳,慌忙地接聽起來:“你手機能用了啊。”

“剛剛拿回的卡。”那頭人的聲音很小,鬼鬼祟祟的。

“我說你還有沒有種,就算是被你家人拿了你手機,你要拿回來他們能說什麼,你又不是小孩子,不會直接奪回來嗎!”我替他氣憤地說道:“你瞧瞧,現在好啦,回個家把自己也搭上了,我看你這輩子算回了……”

“念念。”他把我素素叨叨的話阻斷成一半,說:“要是我要離開這裏,離開北京,你能跟我走嗎。”他的聲音雖然小,但是很嚴肅:“隻要你說好,我馬上離開這裏,帶著你去其它地方。”

“你說什麼?”

“這次結婚根本不算,是我媽媽用自殺威脅我的,等我去了其它地方,我會把這件事情解決掉。”

“楊仲係。”我說:“你有你的責任,我有我的想法,如果你過得不開心,可以找我,像朋友一樣,要是你過得開心,我會替你高興。但是,不要把你家裏的事情拖到我身上來,我不是那種把所有事情都能看得很雲淡風輕的人,我也會因為別人的輿論而難受,怎麼說呢……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我一口氣把話說了出來。本來應該婉轉的話語,出自我口後,怎麼聽都覺得傷人。

我真是個失敗的家夥。

“是嗎……嗬嗬。”楊仲係苦澀地笑了笑,我的心也跟著內疚起來。他不管怎麼逃,一輩子終究要被家裏束縛著,同情之餘,我不知道我能為他做什麼。

“我以為你會答應的。我以為。”他說:“曾念念,這個卡不用了,你在公司要是待得不開心,可以來找我,我現在在自己家的公司上班,我有空打給你。”

嘟嘟幾聲,電話被掛斷了,我的眼睛有點涉涉的。

深吸口氣,睜了睜眼睛,繼續往前走去。

我不知道愛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我愛過張許兒,愛過魅兒,愛過一些我不知道算不算是愛情的人,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愛過楊仲係。

雖然不知道,但是我能肯定的是,楊仲係不會是那個能跟我去領結婚證後還能跟我走得很遠很遠的人,感覺是這樣告訴我的,很明確的告訴。

怎麼說呢,楊仲係……還不值得我為了他去背負那麼大的輿論吧,超過負荷的輿論,會讓我發狂的想要自虐,現在緊緊是我能隱忍的邊緣境地,我不知道我還能忍受多久,爆發出來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樣子,連我自己都不敢去想,因為連我自己也會害怕。

“念念,聽說你為了楊經理還墮胎了,這事情不會是真的吧,天啊……”小穎又在我耳邊說起她聽來的流言。

“小穎,讓我靜一靜好嗎。”我捂著自己的太陽穴,心情差得要命。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幫你請假?聽說墮胎了身體就虛,我有個朋友,和你差不多的年紀,流產也有三四次了,現在整個人的樣子都憔悴得很,和以前完全不同,哎,現在的人都不會愛惜自己的身體,你也是的……”

“給我閉嘴!”我瞪著眼睛,喊了一句,呼吸都急促起來。

小穎被我嚇到了,完全呆愣在原地。

我一下子疲憊起來,擺擺手,有氣無力地:“小顏,安靜一下吧,我和楊總理沒有什麼,我隻是頭疼。”

她的頭生硬地點了點,沒敢再說什麼。

等會午休的時候又要去找出租屋,現在生活裏的事情,就算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都會讓我覺得很煩。

就連昨天打電話給父親,也無端端地發起了脾氣。就連自己都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是情緒怎麼都控製不了。

今天聽說會安排新的經理,工作室裏的人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每個人都紅光滿麵,看來每個人的後門都走了不少,要不然底氣不會那麼足。

“聽說張美珊最有機會當經理。”

“不會吧,她平時工作表現不會很好啊。”

“你傻啊,人家的好身材和好臉蛋你以為白長了?我前天看到她和我們副董事長在一家酒樓吃飯,笑得跟狐狸精似的,坐在椅子上還扭來扭去的賣弄風騷,估計桌布下的腳都搭在副經理的腿上了。”

“副經理好色誰不知道,被他上過的女人那麼多,我覺得張美珊的那檔子事沒什麼底氣,還是劉振峰有勝算,他平時雖然喜歡偷懶,但是需要做的都沒有馬虎過,平時擦鞋功夫一流,是我都會讓他做經理。”

關於我們部門誰當經理的事情整個公司的人都議論得沸沸揚揚,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反正現在誰當都和我沒有關係。

“廣告策劃部有個會議要開。”剛把電話掛上的小穎對我使了個顏色。

我點點頭,開始自己的工作。給開會的人倒咖啡,這是我工作之一。

廣告策劃部是我以前的部門,居然有臨時會議要開,還真是奇怪,估計也是跟誰做經理的事情有關了。

把咖啡一杯杯倒好,然後放在盛板上,小心翼翼地踏著小碎步,生怕會把咖啡濺出來。

我瞧瞧地打開會議室的門,然後溜了進去,做到竟可能的小些動作,不影響其他人。

“這是我們公司的新聘請的經理,以後大家都得好好合作。”說這句話的不用看都知道是我們總經理了。

“不是說會在我們當中選取當經理的人選嗎。”有人不滿了,站起來責問道。

“好像沒有確定的說吧。”總經理說:“新任經理是今年得到平麵廣告一等獎的優秀人才,你有得到過嗎?我們公司把他重金挖掘過來,就一定有他過人之處,你有本事也可以比他厲害,把他踢下台,不要說經理了,我這個總經理的位置也讓給你。”

有怨言的人馬上不敢吭聲了。

我心裏幸災樂禍地暗笑一下。那個提起異議的真是白癡,你現在說出來也不能改變公司這個決定,倒不如踏踏實實做事,說那麼多幹什麼呢。

當我把最後一杯咖啡放下了,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腳突然伸了出來,在我往地麵倒下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個把腳伸出來的人,就是剛才提出異議的張美珊,那長得跟狐狸一樣的臉蛋憤憤地瞪著我。

會議室的門在這時候被打開了,我也很配合地砸在了地上。

“哎呀,曾念念,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啊。”張美珊很善良地蹲下身子,用她的芊芊玉手“緊緊”地把我攙扶起。

慘了,這次給總經理的映像一定差得要命,以後工作都得步步驚心。我心裏哀嚎。

“希望,大家日後能好好關照我和念念。”還挺的磁性嗓音在門口處響起,我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看向說話的人。

“張許兒!”我驚呼出聲。

他笑眯眯地看著我,眼裏帶著勝利的得意,像是在說,曾念念,你瞧吧,你又被我找到了。

身邊的張美珊被張許兒的外表糊弄了,整個人都失魂了,會議室裏的女同事都統一的雙眼放光,男同事更忿忿不平地看著張許兒,羨慕嫉妒恨樣樣都有。

“原來你說的有朋友也在這裏工作,說的就是她啊。”總經理知道張許兒口中所說的人是我後,還是覺得特別意外。

“我和她是從小的青梅竹馬,還望大家好好相處,好好包含。”他舉止溫雅地來到我的麵前,伸出手把我拉到她的身後,看了大家一眼,眼神最後落在張美珊身上。

“當,當然。”張美珊連忙回應。

於是,新來的經理和我是青梅竹馬的事情一下子被傳開了,我依然做著我的前台,並沒有因為張許兒而在公司有特別的職位待遇,隻是他總會請我吃飯,總是問我夠不夠錢花,比起楊仲係什麼事情都做出麵的舉動,張許兒像是特意地在保護我,對我好,卻沒有顯露得太過明顯。

“聽說你要從公司宿舍搬出去住,找到地方沒有。”午休的時候,張許兒在休息間找到了餓我,他把手中的快餐遞到我麵前,淡定地坐在我的身邊。

我接過他手中的飯盒,扭了扭頭:“好的太貴,便宜的又很髒。”

“那和我住吧。”他說。

“你不是住公司安排的宿舍嗎。”

“我自己搬出來住,在碧園區租的。”這廝特輕鬆地說:“我一個人住不來,一個月四千多塊房租,你應該幫我分擔下。”

我的飯還沒有咽下就差點哽住了,我拿起水杯使勁往肚子裏灌去,然後氣喘喘地對他喝聲道:“你沒事去碧園區住什麼!那裏的房租貴得要命!”

“是公司安排的,一個月有報銷百分之八十的房租,全免水電費。”

我把眉頭揪在了一起:“我說你是不是被我們公司的經理玷汙了,怎麼會有那麼好的待遇呢。”

張許兒神秘地笑著,對我張口嘴,我自然地夾起一塊炒雞蛋送進他的嘴裏。

“我說你真的不會是賣身求榮吧。”

他一邊細嚼慢咽地吃著,一邊扭扭頭,一會才說道:“你沒有聽說嗎,我拿了一等獎,你們公司需要我這樣的人才。”

我做了個嘔吐的動作,毫不客氣地損他:“你少惡心人了,雖然你以前美術成績很好,但是哪裏跟廣告業搭邊的。”

“這你就不懂了。”他翹起二郎腿,神氣地說:“我是多方麵發展的人才。”

我吞下一口飯菜:“少來,說實話了吧,是不是被J,奸了,你去賣肉了。”

我以為張許兒會生氣的,或者就算不生氣,也會跟我繼續調侃,他聽完我的話卻安靜了下來,氣氛一下子嚴肅不少:“念念……我從那裏走出來後,到現在,有大半年了,大半年裏,變化的,不單止是周圍的環境那麼簡單。”他左手上,那耀眼尾戒在日光下顯得異常奪目,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讓人難以隨意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