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毒
對他們口中的血影之月很是好奇。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對魔獸的廣泛認知，又怎麼會說錯名字呢。
如果一個小孩子不懂得神階代表著什麼，這很正常，因為他還是個孩子而已。但是，他卻知道魔獸代表著什麼。
心裏升騰出一股強烈的欲望。但是古彥知道，這事，急不得。
“傳聞血影之月是這條古道的正中路段奇異的天象，每逢十五月圓之日，有一個時辰，月華必是鮮紅色的，而傳說中的妖物都會大肆的屠殺過路的人群。而且會吸幹每一個人身上的每一滴血，從而換取更為高深的修行。”
“吸血鬼？”這是古彥聽到東方公子的話的第一個反應。而看向那些人的眼光也更加的充滿的探究。
真的會是吸血鬼麼？據說吸血鬼有著用不完的壽命，速度上更是讓人類望其項背。隻是，為什麼吸血鬼會讓這月亮便成了紅色。
吸血鬼是可以借助月能修行的，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月亮中有著紅色的血影啊！但是，現實卻真的是這樣的，入目所及，淡淡的血影籠罩著月亮，不算太顯眼，但是卻平添了一絲妖色。
“你，”他指指馬傭兵隊長，“想必是成妖不久，不知道血影之月下，人類是沒有影子的麼？”古彥低頭一看，霎時變了臉色。這是無論如何都用常理都解釋不了的事情。一個人，活著的人，竟然沒有影子，就算是吸血鬼也應該有影子才是啊！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況。但是，那邊的東方公子卻是習以為常的唇邊浮起冷笑，一個個地指過來，“還有你，你，你……”
他看向彤兒，微微挑了挑眉：“當然，少不了你，美人兒……”
“你們難道都忘記了自己不是人了麼？”東方公子又加了一句。
話音剛落，就有一陣寒風厲嘯而過，那燒得正旺的火堆一下子變成了幽藍色，仿佛是來自地獄幽冥的鬼火，映得火堆旁的眾人臉色發青，神情詭異。
古彥大驚失色，臉色瞬間蒼白。
這究竟是這樣的一回事。
東方公子依舊一副悠閑的樣子，等著他們的反應。
就在古彥微微蹙起眉的時候，一陣銀鈴般的嬌笑聲響起。
彤兒笑得花枝亂顫地站起身來，卻是突然朝了古彥所在的地方拋了個媚眼，隨後方才對著朱公子所在的地方，語笑嫣然的道：“原來如此，這地方連月亮都會搗鬼，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能看穿我的布置哪。浪費我的時間，你可真不是個好人呀！”
聽到這樣的一句話，古彥隻覺得全身冰冷。
他有些不敢想象，自己跟一群不是人的生物混跡在一起的摸樣。還那般的放鬆了警惕心。不由的看向東方公子的目光有了些感謝。
東方公子冷笑：“你以為你掩飾得很好嗎？你以為除了這以外你確認就沒留下任何的痕跡？還是我應該跟說，從來不會有人會十五來這個地方。”
邊說著東方公子一邊轉頭看向了古彥所在的地方。眼底滿是好奇的神色。古彥臉上有些尷尬。彤兒的手放在商人的頭頂，商人不但沒有任何的反抗，反而順從的低了些頭，讓彤兒的手放得更為舒適一些。
古彥有些心驚，原來，她才是真正的領頭人。但是，這些人竟然沒有露出一絲的蛛絲馬腳來，若不是東方公子的點撥，確定了他們的身份，這才發現，原來很多細節的東西是有問題的。試問在這寒冷的十月，一名青樓女子，怎麼可能隻穿那麼點衣服。
就算是他，也是有著魔力的護體，這才可以穿的如此之少。
彤兒輕輕摩挲著，聽著東方公子如此說來，輕歎一聲：“看來這些東西真是沒用，留著也是浪費！”下一刻，喀的一聲輕響，商人的頭已經被她擰了下來。
黑色的血很是粘稠，並沒有噴出來，而是很惡心的慢慢的往外溢出，他的身體像個麻袋般向後倒了下去，撲起一陣灰塵。
月光下，兩人就這樣對峙著，她笑得那麼媚，眼眯眯的，嘴角翹翹的，那妖豔的紅色胭脂，一直塗到眼梢，媚得如一個妖精。
不，她本來就是個妖精。吸血鬼的外貌十分的妖異，這也是有利於他們捕食的存在。隻是，他們真的是吸血鬼麼？古彥心裏問道。
暫且不管她是不是古彥知道的吸血鬼，但是，彤兒的冷血和她身後那幫人的冷血卻是讓古彥深深的皺起了眉。
彤兒手裏還上下拋著一顆死不暝目的頭顱。
古彥的心有些翻騰，恐怕這妖女的對自己的魅惑是第一招吧。但是很不幸運的是，前世接觸過太多女子的自己並沒有招了她的道。
再來就是才情，也恰恰不走運的是，古彥是異世的一縷魂。讓古彥汗顏的是，這麼久，自己居然沒有發現，自己聽到的那些男子的聲音，卻沒有去注意他們的喉嚨和肚腹。
這樣的粗心大意，讓古彥硬生生的出了身冷汗。
越是習慣的東西越要注意，這句話還真是金玉良言啊！
東方公子歎了口氣：“這麼美的女人居然是妖物，真是可惜啊！”
“像我這麼美的女人，不是妖精才可惜呢。我問你，為什麼要跑來這裏壞我的事？”彤兒側了臉瞟向他，纖指一旋，那顆頭顱已飛向他。
東方公子輕輕對著那頭顱拍了一掌，也不見他如何用力，那頭顱卻已爆成碎片。他卻微一皺眉，避過了那爆開的粉末，任它落下地來。
“壞你的事？我有嗎？你這麼煞費苦心地布置，難道不是為了捕殺我這個漏網之魚？”
“為了你？”彤兒冷笑一聲，“你算什麼東西？充其量隻是一個愛管閑事的負心郎，值得我這麼費事？”她的笑容充滿了譏諷。
負心郎？古彥不由的嗤笑了一下。
“你看，那位公子也是讚同了我的話。莫說你不是負心郎，還有誰信呢！”聽得古彥的笑聲，彤兒細聲細語的說道。
讓古彥不由的又是一陣狂汗。
東方公子軒起眉，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情，竟然意外的並沒有再反駁彤兒的話，反而是轉而說道：“那我問你，你們羅刹城的妖精，為什麼跑來我們這一帶，還幾乎殺盡了這裏的精魅？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彤兒對他的怒氣無動於衷，嬌慵地打了個嗬欠：“你倒有幾分眼光，識得我是羅刹城的。隻是你問得也忒蠢了，我們羅刹城的妖精哪裏不能去？本來這個破地方請我來我也不願意來呢，隻不過我領了城主之命，要在這裏堵截一個人，因為無聊嘛，所以我順手殺幾個山裏的妖精玩玩。哎，它們實在是太弱了，不知不覺就把它們殺光了……對了，你不是很聰明的麼，怎麼還巴巴地趕回來送死？”
東方公子氣得全身的血都在往頭上湧，他居在這山中也有好幾十年不問世事了，隻道在這人煙罕見的地方潛心修行，前段時間他突然接到家族的來信，不得不出去一趟，族人卻忽然遇襲，等收到族人的求救訊號趕回來後，族中已是全巢傾覆，就連附近別的妖精也沒幾個剩的。經過暗中查探，才知道古道上來了羅刹城的妖精。
羅刹城是妖精一族中極為強悍霸道的一個派係，普通的妖族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向來是對其敬而遠之，也不知這古道中的妖族是如何招惹到他們，以至於全遭了毒手。而更加讓人氣憤的是，羅刹城的妖精一族竟然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這幾年來，沒日美夜都有血影之月的出現，在這古道上過夜的人幾乎完全喪命。
悲憤之下他是抱著必死之心來複仇的，卻未料到對方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自己族人的犧牲，難道就這樣微不足道嗎？
“好，你夠狠！我不會放過你的！”東方公子咬著牙道。
“哎呀呀，我膽小，可不禁你嚇。”彤兒嬌笑著拍了拍手，“這樣吧，你若能打贏它們，再來收拾我好了。”
隨著彤兒的擊掌聲，那些恭敬的站在她身後的“人”又開始動了起來，仿佛在跳著一種奇異的舞蹈，從各個奇怪的角度扭動著身體，它們的皮膚下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戳刺而出，骨頭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
眼裏滿是野獸般的嗜血光芒。
竟然完全不是古彥認知範圍內的優雅，高貴的，俊美異常的吸血鬼。
古彥看著，除了眼中的些許波瀾，其他表情一點也看不出來。冷淡，和剛開始給所有人的淡然無所求的印象完全的不同了。
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吸血鬼麼？看來這個世界遠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啊！雖然有著那麼多的差別，但是，那最為本質的東西又怎麼會變呢。
“原來……它們是……”東方公子全神貫注地盯著它們。
“是啊，其實這裏以前是個黑店哦，它們都是被害死在這裏的人，而現在，他們隻不過是最為低等的妖精！”她指了指院中角落一塊半埋在土裏的石碑，字跡模糊，依稀可見幾個字，“是迎風棧，很美的名字吧？”彤兒咯咯嬌笑起來，
“我真喜歡這個名字。”
月光下，隨著怪異的舞蹈，它們身上的衣服開始碎裂，一塊塊地連著朽爛的皮膚掉下來，最終隻剩下白森森的骨架搖晃著、屈張著手足，向朱公子逼近。
東方公子冷冷地看著它們，雙手自腰間一擎，“嗆啷啷”一聲清響，兩手中各多了一把泛著淡紅光芒的短刀。
紅羅雙刃，那窄窄薄薄的刀身微微有些弧度，像是女兒家的紅唇淺笑，但是配合上火係魔力，卻是異常的銳不可當。
古彥雖然對法器沒有過多的認知，但是，就是他這個一無所知的人也能知道，那手中窄窄薄薄的雙刀很強。看著逐漸泛起了紅色魔力的雙刃。
古彥皺著眉頭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抬手擦了下冒著冷汗的額頭，將黑色過長的劉海撩到一邊，黑色的雙眸裏已經沒有剛剛的慌張。
在他的視線裏，東方公子長嘯一聲，撲向骷髏們。
手中的紅羅雙刃以奇異的角度繞著白骨盤旋，一刀刀砍在骨架上，發出令人牙酸的骨折聲，骷髏們一具具地倒下，但是隨即很快就又蠕動著拚攏，站了起來，再次逼近。
古彥驚訝的看著這一幕，死而複生？
彤兒被東方公子那沒有絲毫笑意的冷漠眼神鎮住了，終於淺淺的開了口：“哎呀呀，你這樣是不行的啦！”彤兒笑了起來，“除非是讓它們粉身碎骨，否則的話，你要一直砍下去，那可就累死你了。”
東方公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緩緩交叉了雙刀，環顧四周，在看到古彥的身影時微微一頓，眼裏閃了閃卻是什麼都沒說，沒有任何表示的站在原地任它們包圍上來。當骷髏的指爪即將把他抓住時，他身影一晃，竟從包圍圈子裏消失了。
“幻影術？”彤兒喃喃。
風係魔法雖然不是古彥十分擅長的，但是，因為白遙修煉的就是風係的魔法。而且古彥很喜歡那種隨風而動的感覺。聽到彤兒的低聲喃喃，心裏猛的一頓。
他竟然會幻影術，這樣的認知讓古彥不能不驚訝，甚至可以說是震撼。百裏軒跟他說過風係魔法中的高階魔法。其中最為讓人不容忽視的存在的幾種，就有幻影術的名字。
但是據百裏軒所說，這個魔法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沒了蹤跡。
東方家族真不愧是星辰大陸的四大家族之一啊。但憑著這幻影術，就可以看出東方家族的底蘊到底有多深。
但是也有一點讓古彥不得不注意的地方。這位自稱東方的人，怕是東方家族很重要的存在吧。
東方公子的身形忽然出現在骷髏們的身後，厲叱一聲：“紅羅旋風斬——”雙刀以極快的速度自後破空而至，骷髏們的腿骨頓時被斬得粉碎，站立不住，嘩啦啦倒成一片。
死未休，即使它們已不能站立，仍用手掌爬地，想抓住東方公子的足踝。他冷笑了一下，一腳往離他最近的那具骷髏踩下去，將一隻手骨踩得粉碎。
彤兒輕輕拍著手：“喲，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嘛，果然不是繡花枕頭。”
“我跟族人不一樣，我是最會打架的蠢人。”東方公子望向她，有點淒涼地笑了笑，“就憑這幾個爛骷髏，還對付不了我。”又是一腳踩下去，那具骷髏的肋骨全部碎裂。
“我本來也沒指望它們，它們隻是我拿來拖延時間的……”彤兒側頭看看火堆，嬌笑道。
東方公子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忽然色變：“不會的，剛才我還驗過，煙裏沒有毒啊，難道你……”
“對，火堆裏焚的是衣草葉，本來是沒毒的，但是，跟死人的屍骨碎末混在一起後，就成了毒煙。你看看，白衣小子早就被毒倒了，真可惜，看樣子他應該是很美味的，這樣就不能吃了呢！”
兩人的目光朝著古彥所在的地方看過去，不由的都愣住了。|
精巧的五官，長長的睫毛，淺而薄的紅唇，被曬得有些古銅色的肌膚，單手撐著頭懶散的躺著，一頭黑色的長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鬆散下來，隨意的披散著。微微睜開的眼睛有著蕭瑟的寒意，頓時打鬥的人竟然都瞬間無聲了，有些不敢對上那犀利的雙眸好像看到了會被凍結一般的恐怖。
古彥似乎完全沒有在意身邊的一切，如同睡醒一樣輕輕的起身。
黑夜之下，掩蓋了古彥額頭上剛剛因為魔力的過度消耗而滲出的細細汗珠。臉色發白，早在那頭顱碎裂的時候，運了一下內息，發現丹田中又酸又麻，已提不上魔力來，力量在不斷流失，心裏已經是有了些防範。
他屏住呼吸，腦海中已有千百個念頭轉過：到底逃是不逃？
自己跟這東方公子不曾有交集，如果趁著那群妖精的目光還留在他的身上，偷偷的離去，未嚐不可。
無論怎樣，命是最為重要的。如今的自己不過是尊級的實力，雖然有著幾種魔力，但是，要在這種不曾接觸過的妖精，不知實力如何的妖精上邊，冒險的成分太重了。
古彥心裏有些退縮，無論怎麼樣，命是最重要的。
東方公子持刀的手竟然有些微微發抖，果然是中毒了。留一條命複仇，還是索性就這樣跟她拚了？心裏衡量著。
直到看到了那慢慢向自己走來的古彥，眼底滿是驚詫。
彤兒的雙唇咬出了細細的血絲，眼珠子一轉，突然笑道：“沒有想到，你竟然可以抵抗得住這樣的毒氣。我倒是小看你了。原來你的身上沒有絲毫的魔力波動是唬人的啊！”
妖豔的伸出了好看的如蔥玉質，紅色的指寇如人血一般的讓人側目。“這樣吧，給你個活命的機會，來做我的手下怎麼樣？”
東方公子一動不動的看著依然慢慢步行的古彥，心裏深深的糾緊。
古彥笑了，就像遇到了很高興的事情一般，笑意竟然前所未有的深入眼底：“這月色如此的美麗，染上了血色，卻依然不減半點。”
犀利而幽深的琉璃色眼眸裏有著一絲的愉悅。
東方公子聽著嘴角微微的抽搐了起來，冷笑了一聲：“小兄弟，莫要讓這妖女騙了去才是。”說完按按自己的太陽穴，似乎是有些支撐不住了，卻又想到了什麼似的挺直了原本有些彎曲的身體。
“你要救他？”
身上逝才的疼痛和此時的疲憊感讓古彥有些困惑了，聽到這樣的問題。古彥有些怔然。但是隨即釋然了，轉過身來，“是。而且是一定會救到他。”古彥冷冷的答到。
在這個瞬間，東方公子似乎看到了少年身上所散發的王者之氣。
等東方公子反應過來的時候，驚恐的看著古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古彥，又看了看彤兒。心裏隻有一個認知，他說要救他。
天才，一個從小被視為天才的人，從來就是自己一個人默默的修煉，默默的盡著自己的“義務”，自從自己離神階隻有一步之遙之後，那些關於關心他保護他的東西，離得更加的遠了。母親，你可曾想過，我隻是個女子。盡管在世人麵前我是個男子，但是，我也想有個可以依靠的人，就算他不夠強大。
心裏湧出一股自己不曾體會過的情緒。體內的魔力突然一下子隨著心境的變化又有了些變化，讓“東方公子”的臉上露出一抹雀躍的神情來。
如果這次不死，就可以突破神階了。
古彥不知道自己簡簡單單的幾乎話能讓“東方公子”有如此的心境起伏，自然也是不知他的真實性別。此時的他在思考著怎樣用最好的方法換得兩人的平安。
彤兒或許沒有想過，被自己拆穿了的古彥會如此不掩飾自己的目的。聯想到一些事情，彤兒被嚇得一身冷汗直流，連一個完整的音節都發不出來，在被古彥的琉璃色的雙眸盯住的時候感覺仿佛時間靜止了……
一分一秒的過去，當所有人都以為已經過了幾萬年一般的時候，古彥不知道已經停下了走動的步伐，站在東方公子的麵前。
一枚紅色的丹藥出現在手掌之中。
東方公子看了看古彥，又看了一旁的彤兒，見後者竟然意料之外的沒有任何阻止的行動，慢慢的伸出手，毫不猶豫的服下了丹藥。
丹藥一入體，東方公子就可以感覺到身體裏慢慢湧出的魔力。
古彥不留痕跡的抽出了身，卻是沒有去看其中的任何一個人，血色的月亮，似乎沒有感受到人們的哭泣，即使染了血色，依然美麗如斯。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字一句的，古彥慢慢的念出了這首膾炙人口的七步詩來。
無論是出於怎樣的目的。殘殺同類的他們是不值得人同情的。人血是他們存活的根據，殺人無可厚非，但是……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那你是想把性命送在這裏了？”彤兒口氣中的冰冷沒有感情。
在古彥沒看到的地方，東方公子也微微的蹙起了眉。
也許任誰來都會先會想著怎麼替人類報仇雪恨吧。但是，古彥卻是開始同情起來這山中的妖物。就算是東方公子這般超凡的人物，也是斷然接受不了的。
古彥輕聲的笑了幾句，慢慢的轉移了目光。
彤兒發現古彥的目光遊移著尋找自己的死角，笑了笑，撫摩著身上華美的白狐裘，“我是不介意你送死的，對了，你沒看到那些死去的人類，我吸他們血的時候，他們還沒有死呢。活著的人的血液總是新鮮得讓人難以忘記呀哈哈哈……”
她仰麵放肆地大笑起來。
東方公子雙目赤紅，明顯被激怒了，他又想起了族人們哭泣的聲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躍起揮刀向她斬去：“惡魔！你，你竟然敢！”
彤兒甜笑著看他暴怒著撲過來，對這樣的攻擊竟然有些不放在眼裏，又輕哼了句：“小冤家！”她如在亭榭中歌舞般婷婷一個轉身，流雲飛袖，“叮”的一聲輕響，將他的雙刀格開，“你真以為你的毒已經完全解了麼，彤兒的歌豈是那麼容易聽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