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那萍水相逢,一宵荒唐後,春夢了無痕。”
頓了頓,他看向江南:“但非要,一切起源,還在施主。”
江南:“?”
我不是,我沒有,你踏馬別瞎……
接著,旭海和尚徐徐道來。
原來,當初渭水之時,旭海和尚與江南一番論佛(瞎幾把扯)後,茅塞頓開。
離開渭水回到金光寺後,更感所修之道,遠離本心。
於是心一橫,索性廢了修為,修自己心中所認之道。
為了不連累金光寺背上離經叛道的罵名,便有了叛逃之事。
往後的日子中,他便一直行走世間,於迷霧中悟已身之道。
聽罷,江南沉默良久,才認真地看著旭海,“大師,此事起源,你可告知金光寺?”
旭海搖頭:“自是未曾過。”
江南鬆了口氣。
那就好。
如今金光寺那群和尚,曉得旭海乃是聽了他的鬼話,廢了道行。
讓一位佛根深厚的佛子,落了空。
還不得想方設法把他拆了?
“罷了,大師遠方而來,便由我盡這地主之誼。”
江南站起身,道:“在玄武開宴之前,我便請大師一醉方休。”
同一時間,棲霞城內。
與七秀新城這樣的散修聚集之地不同,棲霞城內乃是各大勢力來人所住。
包括一國二寺三聖地,以及一些次一等的勢力。
仿若重現了一年前東境仙人墓時,下彙聚的繁榮之刻。
隻是不同的是,當初聚集的乃是各大勢力的驕弟子,未來棟梁。
但如今,七秀山開,大機緣就在眼前。
諸多老不死,也從沉眠中蘇醒過來,意圖探尋大道。
當然,各大勢力的一品無上境,卻是未曾動身。
一來,他們需要坐鎮本宗。
其次,他們自身之道已成,缺的早已經不是修為,而是對自身之道的領悟。
七秀山開,其中屬於仙人的道則,與他們已成雛形的道,卻是相駁。
強行悟道,隻怕魔障頓生。
所以各大勢力,所來之人,最高也是二品大能。
其中,九常寺所派之人,便是由老資格的空懸羅漢帶隊。
玄武宴的前一晚上。
一座閣樓內。
空懸羅漢盤膝而坐,手中捏著碩大的佛珠,似閉目養神。
然而,他的氣息,卻是幾番起伏。
看起來,並不平靜。
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入夜微涼,玄武血肉的氣息貫穿整個七秀新城。
人們幾乎都沉浸在即將到來的宴會的喜悅中。
但也有人,夜裏做事。
幾位僧侶,懷揣著兩個木盒,帶著一個神色驚恐的年輕男子,走進空懸羅漢的房間內。
後者抬頭,睜眼。
那緊閉的木盒,便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所揭開,露出其中之物。
左邊的盒子中,是一塊鏡子模樣的儲印法器。
右邊的盒子中,赫然正是大名鼎鼎的無常鏡。
而被一眾僧侶所圍繞的年輕男子,身穿一身衙差服,腰間還別著佩刀。
空懸羅漢取出儲印法器,注入靈氣,便有畫麵呈現在空中。
他指著空中的畫麵,看向衙差模樣的男子,
“施主,莫要驚慌,此次請您前來,隻是為了求證一事。”
“施主,您可曾見過這畫麵中的身影?”
衙差模樣的男子,沉吟良久,緩緩點頭。
於是,空懸羅漢,笑了。
“大善,明日玄武宴上,便是那鎮西王,伏誅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