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南與南淮二人從通寶閣踏出時。
周遭街巷之間的修者,皆是將目光彙聚在他們身上。
而在兩人邁出七秀新城時,鎮西王即將出手的消息,更是傳遍了整座城池。
這一刻,無數修者放下手中之事,抱著一顆熾烈的吃瓜之心,遠遠跟上了。
這一刻,諸多修者之間仿佛沒有了仇恨。
——即便前日夜裏,因為爭奪玄武金血,而打得頭破血流的仇人,也暫時和解。
他們的眼中,隻有江南二人。
在期待。
期待這位向來無比強勢,行事乖張無常的鎮西王在死過一次之後,還能依舊堅不可摧。
而另一方麵,蜈王傷了任珂等人後,現世諸多勢力卻無任何一方站出來。
此舉,也是讓諸多修者心頭極為不忿。
——我堂堂上元,巍巍大地,何時輪到這些舊時代的殘黨撒野了?
奈何,在場之人皆是散修,境界不高,底蘊也是不足。
麵對恐怖的遠古驕,他們無力抗衡。
所以如今江南出手,卻是讓他們將希望都寄托在其身上。
氣氛,變得緊張而肅穆起來。
茫茫荒野中,夕陽普照,將江南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長。
諸多修者遠遠跟他他們身後,宛如朝聖一般。
“老師,師姐可是回去了?”
行走之中,南淮突然開口問道。
他口中的師姐,正是莫依臻。
雖然她與江南無師徒之名,但卻是有師徒之實。
所以南淮一直對莫依臻的稱呼,便是師姐。
“她歸屬劍廬,又是劍主之女,身份特殊,長時間待在散修聚集的七秀城,容易惹人口舌。”
南淮點點頭,又問道:“老師同樣也是劍廬劍首,卻為何毫無顧忌地待在這新城之中?”
江南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因為為師乃是鎮西王,江州——是封地。”
南淮這才反應過來,撓了撓頭。
江南沉默片刻後,仿佛在對南淮話,又仿佛自言自語。
“所以……那些在為師封地為非作歹的蛀蟲,應當要清理一番了。”
南淮頷首,亦不再多。
江南的聲音,隻落入他的耳中,然後就散落在晚風裏。
也是幸虧身後跟隨的修者們,沒有聽到這些話。
否則,定然又是軒然大波。
——把那些遠古驕稱作蛀蟲,已經不清是自信還是狂妄了。
二人以腳丈量荒野大地,行至邊境之前。
這一方土地,一片荒蕪,草木凋零,隱隱透著腥臭與腐爛的味道。
看那模樣,應當便是任珂等人遇襲之地。
“南淮,你既然突破五品了,可有信心與四品的遠古驕一戰?”江南轉頭看向亦步亦趨跟隨他的南淮,突然問道。
南淮聞言,先是微微愣神。
隨後,臉色變了,牙關都在顫抖。
但並非因為恐懼。
而是興奮。
“弟子……有何不敢?!”
罷,一步登,立與巍巍穹之上,凝氣於聲,大喝出聲。
“那蜈蟲,今鎮西王親至,還不速速滾來叩拜?!”
少年特有的驕狂之氣,在他的聲音中顯露得淋漓盡致。
底下江南啞然失笑。
若是讓他如此作為,他已經是不出這樣年少輕狂的話了。
在經曆了太多的事情後,比起嘴炮對轟,他卻是更擅長提劍殺人。
南淮的聲音回蕩在荒野之中,也是落入遠處諸多修者的耳中。
毫無疑問,南淮此舉定然是得了江南的的首肯。
雖然他們也知曉江南今是來踢場子的,但誰能想到這一開口,便是一點兒臉麵都沒留!
回應南淮的,是自廣袤的大地之下,湧起的無邊黑潮!
在寂靜中,漆黑的風暴衝而起,將一半穹,是遮蓋。
無數猩紅的紅光閃爍在其中,流露出陰冷與殘忍。
隨後,黑潮分開,八位模樣淒慘的女子抬著大轎,緩緩而來。
那大轎之上,蜈王俊秀的臉上,已然是布滿了煞氣!
猶如魔主怒目,攝人心魄!
如此一幕,讓遠處諸多修者心頭齊齊一顫!
心道果然不愧是遠古驕,即便還未出手,氣息便如此驚人!
“諸位道友,依你們所想……此戰誰能勝出?”
“吾原本堅定地站鎮西王……但如今……卻不好了……”
“不錯……那蜈王也太過恐怖了些,難道那些遠古的怪物都是這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