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答曰:“你既是開得酒店,就要迎賓接客,即使陪小生飲三杯兩盞,亦是何妨?你令兄有何本事,即對我說知,有何不便?”
李鳳答曰:“我哥哥雖無本事,惟是滿身武藝,好結天下英雄,為人梗直,好打抱不平。他今遊獵未回,遂使奴家在此。倘若回來對他說知,說你把奴家調戲,是必把你捆綁起來送到衙裏,那時你就有些不便了。”
正德聽罷,拍掌大笑起來,開言說道:“我隻估怎樣的不便,原來卻是如此。我怕那官員見了小生,還要下跪哩。”
李鳳又曰:“客官,你道官員見了你還要下跪,除非你是當今皇帝,或者他就卜跪哩。若你是皇親國戚,人無罪過,亦非容易跪得。”
正德笑曰:“雖皇親國戚,亦要聽吾呼喚。”
辛鳳自思曰:“你出言有因,莫非你真是皇帝不成?”
正德說道:“你既知皇帝,何不跪下?”
辛鳳答曰:“並無憑據。誰肯跪你?’
正德聞言,含笑用目把李鳳一看。見其語言犀利,舉止姆婷,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遂自付道:“聯自出京以來。看盡許多綠窗紅粉,未有如此佳麗,不若將實跡說知,封他一宮,異日還朝,帶她回去,有何不可?’即便開言說道:“你若愛看個憑據,隻管上來觀看。”遂向身邊取出美玉一團,遂喚李鳳拿去觀看。
李鳳接在手中,仔細認真觀看,真見玉璽上麵,刻著”受命於天,既受水昌”八字,知是天於身邊乃有此物。於是上前,急忙跪下說道:
賤牌有眼無珠,惟望萬歲恕罪。”禮畢起來。正德就間李鳳:“可曾受過人家聘否?”
辛鳳答曰:“家貧未偶。”
正德聽罷,不勝歡喜,開言說道:“孤今封你為西宮,你意下如何?”
李鳳聽罷,連忙謝恩。少主就命平身,賜坐。李鳳起來,遂將玉璽交回少主。
少主又問辛鳳,”你哥哥姓什名誰,你喚什麼名字,為何寫出龍鳳招牌?”
李鳳奏曰:“妾乃本處人氏,父親辛貴在此開店已經二十餘年,生下我兄妹二人。哥哥起名李龍,奴家起名李鳳。父親說生我二人之時,有一道豪光姿時而散,是以將兄妹二人名字改作招牌。自改之後,往來客商各處傳報,是以生意比以前更盛。不幸數載,父母相繼而亡,剩下兄妹二人,不改為父之道,然店中悉賴嫂王氏料理,不勞臣妾露麵拋頭,似文君當爐賣酒之賤惟是哥哥惟好遊山打獵,或數日不回,剩下妾等聞呼,偶然出看,不知我主駕臨,有失迎接,望求恕罪!敢問萬歲,因何獨自到此,請道其詳!正德便將來曆對她說知。李鳳大喜,遂辭了少主,入到後堂,將此事密告嫂氏知道。王氏不勝歡喜,就命李鳳出來參見。王氏早已暗知少主的來意。隨即辭去。少主即命李鳳從旁侍酒。一人不勝恩愛,你酬我勸,飲至日落西山。王氏見天色已晚,出來命李鳳打掃內房,伏侍少主安歇。李鳳領命打掃清當。王氏料得少主是夜要阿鳳相陪,遂自回身去了。
少主見王氏已去,心猿意馬,按納不住,就同李鳳相玉手,共進房中掩上柴扉。此夜頤鴦倒鳳。極盡綢繆,巫峽陽台,雙雙遊遍,雲收雨散,疊股交眠,直至天明。二人起來,梳洗已畢,複出中堂,重新見禮,此際更覺情深。恰好王氏早已備好酒宴。搬出堂上。少主與李風入席,共倒金樽。此際十分雅愛,這也自然。
正是:趣理不知金細落,枕邊時有玉釵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