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從上車後就一直沒有說話,始終陰沉著臉,也不看我。搞得氣氛特別尷尬,我偷偷看他好幾次,他也沒有任何表情,任何回應。
我並不是很能受的了這樣的氣氛,開口跟他說道,“我們先去醫院吧,去檢查一下你的頭有沒有問題。”
他冷淡地回道,“去寵物醫院。”
“那保安下手那麼重,要是有什麼後遺症怎麼辦,你不是說很疼麼,一定要去醫院,聽我的。”我強硬地說道。
宋先生沒有再說話,空氣又一下子凝固了。
我沉默了兩分鍾,又小聲說,“剛剛以驍在外麵喊什麼?”
“沒什麼。”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又一下子陷入了沉默當中。
我也放棄了再找話題,就隨他去好了。他不願意說話,我有什麼辦法,我又不能撬開他的嘴,逼著他說。
無聊至極,我隻能跟醜巴頓玩兒。
醜巴頓受了一場大難,現在腿上還落下了傷,精神萎靡了不少。不再汪汪地亂吠,就乖乖地窩在我懷裏。
實話說,從開始養這小東西起,它還是第一次這麼安靜。以前我老嫌棄它太鬧,太淘氣,一直說想讓它變安靜一些,變得乖乖的才好。
如今它真的安靜了,隻是這付出的代價太大,如果是受了傷才會這樣乖,那我還是希望它一直鬧騰比較好。
我拎起醜巴頓的爪子,不停地擺弄,在空中亂揮,然後跟它講話,“醜巴頓呀,媽媽今天差點被你嚇死了,你知道嗎,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想要逃跑呢,很不乖的喲……”
“不要動它那隻受傷的腿。”突然一個聲音從身邊傳過來,把我嚇了一跳。
這個家夥不是不想搭理我嗎,不是不想說話嗎,不是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嗎。他怎麼知道我拿著醜巴頓那隻受傷的腿?
我瞥了他一眼,他的表情跟之前別無二致,要不是之前見過他壞笑還有生氣的樣子,我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麵癱了,就隻有這一個表情。
我放下了醜巴頓的那隻蹄子,輕輕地拍著它的背,小聲說道,“裝什麼裝,裝什麼裝,不想說話就一直不要開口啊……”
我本以為某人會開口反駁我,但是出乎意料地沒有,我又偷偷看了一眼他那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徹底絕望了。
罷了罷了,我也沒有興趣再招他了。徒勞地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準備睡覺。
突然我覺得醜巴頓好像從我懷裏跑掉了,我一下子驚醒過來,隻見宋先生正從我懷裏將醜巴頓抱了過去。
“到了麼到了麼,走走走,我們去掛號……”這麼短的時間內,我竟然還是睡著了,現在還有些迷糊,沒有完全清醒,跟著就要下車去。
宋先生攔住我,說道,“你待在車上,不許下來。”
我這才清醒過來,抬頭一眼,原來是到了寵物醫院啊,他真的不去檢查一下頭麼,做個核磁,拍個CT也好啊……
“喂喂喂,不是說好了我們先去醫院檢查頭的麼?”
宋先生沒有理我,將車門關上,抱著醜巴頓離開了。
就算是去給醜巴頓看病,那也不能不讓我去啊。我用力地拍著車門,向他抗議道。
終於他還是轉身來了,看了我一眼,說道,“你下來幹什麼,讓別人看看你裙子到底有多低麼?”
然後就頭也不回地又走了。
我想起了他之前說我快要露點的事,臉又一熱,覺得有些尷尬。
切,之前在學校找醜巴頓的時候,他怎麼不嫌棄我裙子低了。好吧,那個時候是我太著急,他確實是攔不住我。
隻是他突然這樣怪模怪樣地到底怎麼了,突然搞什麼冷暴力,難道是到了生理期,大姨父又來了?
等了好久,他終於出來了。將醜巴頓丟給我,隻說了一句話,“腿沒斷,過段時間就會好了,暫時先放我家裏養。”
“不要,我自己養。”我反駁他道。
“你怎麼養,再把它關在寢室裏麼?”
宋先生把我問住了,我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對啊,這次醜巴頓闖了這麼大的禍,學校一定會更加嚴格地管理,我又有前科,肯定是嚴加看管的對象,怎麼可能還養著醜巴頓嘛。
我不得不做出妥協,同意宋先生養著它了。隻是心裏還有些不開心,我委屈地說道,“那我可以來看它嗎?”
“你隨時都可以來。”又是冷冷淡淡的一句話,真是一點兒誠意也沒有。
宋先生又不搭理我,醜巴頓馬上也要離我而去了,我一時之間變得很不開心,坐在那裏生著悶氣。
到了宋先生的家,一下車我就愣在了那裏,這個家夥以前還跟我家住在一個小區,現在已經換成了一幢獨棟大別墅了,到底要不要這麼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