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嗬。”
一家四口說說笑笑地回了帝尊宮。
膳房熬了一鍋蘿卜鯽魚湯。
慕兒和小唯分了好幾碗，還送給了聶浮安和千雙塗山雲，清冷的帝尊宮瞬間暖融融的。
分完食物的慕兒邁著小短腿噠噠地跑到宸月和燕歸中間坐好：
“父尊，母後，慕兒可以邀請朋友來宮中參加賞月宴嗎？都是村子裏的朋友。”
“就在慕兒和妹妹的宮中，我們不亂跑，不會打擾到父尊和母後的客人。”
燕歸點頭。
第二天，兩個小小團就歡天喜地地跑去通知夥伴了。
“我以為夫君哥哥會拒絕。”
中秋賞月宴結束，宸月拉著燕歸的手登上了帝尊宮中最高的清河樓。
天邊那一輪滿月就在眼前，仿佛伸手就能夠碰觸到，他們依偎在月光裏。
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宮殿就是兩個小小團的，他們正和朋友開心地玩鬧著。
燕歸側頭，輕輕地吻住她：“你在這裏，我如今不再畏懼人心了，阿月。”
宸月呢喃一聲：“嗯。”
那很好呀。
過了很久，燕歸才不舍地離開她一些：“像孩子們這般年紀的時候，我見不到月亮。”
“可是我不害怕，我每多活一天就高興一天，因為我很快就能見到你了。”
“我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那樣的我，你會不會討厭，可是我還是滿懷期望。”
直到那一天。
他的小月亮推開了帳門，伸進來一顆小腦袋，喊道：“燕靈姐姐，糖糖來找你玩啦——”
燕歸已經回憶不起來當時的心情了。
隻記得他慌亂地打碎了藥碗，然後低聲嗬斥燕靈，怎麼能這麼快讓她看到這樣的自己。
燕歸現在想起來，覺得有點好笑，問宸月：“我記得你很怕我，後來怎麼又不怕了？”
宸月說：“可能，被你的臉打動了吧。”
燕歸：“……”
宸月笑嘻嘻：“要不然還能是為什麼？”
“我下山之後第一次見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要不是你長得好看，我**得你是壞人。”
燕歸：“……”
行吧，那時候確實凶巴巴的。
宸月又往他懷裏蹭蹭：“可我知道你不是，你是用命待我好的，自然也要用命去回報你。”
“阿月——”
“嗯。”
燕歸抱著她，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你活著便是對我最好的回報。”
“可後來，長大了，心也大了，我又想，你要是能長久地在我身邊，那才足夠好。”
“如今我得到了你，還是不滿足。”
天上月，心上人，他有無窮無盡的奢望。
燕歸說：“我總想著生生世世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把這一世的苦再嚐千遍萬遍。”
“不好。”
宸月直起腰，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
“下一世換夫君哥哥做娘子，阿月做夫君，不要夫君哥哥有任何傷痛，我們白頭到老。”
燕歸閉上眼睛：“好，我們，白頭到老。”
心有所愛，無日或忘。
清河樓高聳入雲，皎潔的月光下帝冕和鳳冠在夜色裏尤為的顯眼。
繁複的袍子鋪陳在台階上，龍鳳相纏，纏出一幅兩情繾綣，花好月圓。
燕歸：“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