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劫雷已散,剩下一道裂縫在迅速擴延,用不了多久,就會遍布全球,那時候,世間會迎來光明,可也在那一瞬間,此星將會真正意義的曝露在天地之間。
世間染上夜色,除卻燈火闌珊,難見亮光,就似那長夜難明,一切緣由,皆是此時在星辰外,身處在白霧中的老者,正是之前枯瘦巨手的主人,他一手退散陣陣白霧,一手不停拂過星球幕光,在撕裂此星的自我保護光幕,有意讓天地靈氣進入。
別看此時貧瘠,可若引入靈氣,那會兒會發生什麼?尚且不知,可最少也是機緣遍地,真的不叫人眼紅?對於山上野修或者祖師堂記錄在譜的仙師,都要心動,會橫渡星域來到此,這簡直涉及到了大道!
這可謂是大機緣,卻也算是滔天禍源。
若是山上仙師還好說,會與你講道理,可若是野修呢?根本不難想象,一個手拿大刀的漢子,麵對一群呀語孩童,有懸念麼?
諸天星辰,星光點點,暗明有序,混亂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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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袒露上身的大漢隨意遞出一拳,微弱不可見的青色光幕頃刻間碎裂,城中,那最後勉強站立之人也軟了腿腳,直直倒地,隻剩下城頭燈火凋零,有四人不停的哆嗦著,惶恐不安,他們穿著藍色長袍,一老者,一男子,一女子,一少年。
老者望著城下大漢,皺臉上泛浮恐懼,瞳孔睜大,眼珠露出血絲,似要崩裂,他怎樣都無法相信,宗門在此千年布置的陣法,就這麼碎了?且他還是看到城外大漢一拳拳落下,城中便倒下數人,這算什麼事?
就是西方那位大教皇,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陣法擊破,要知道,陣法哪怕會被擊破,也會依照城有一魂的特性而自行修複,而那位大漢,卻是將陣法徹徹底底的擊潰,同時還有城中人的魂魄消散,不融入輪回,不被計入生死簿,若幹年後,此地,將會變成一座孤魂鬼城!
大漢神色冷漠,沒有一絲色彩望向城頭殘留的四人,譏笑道:“三魂七魄皆與陣法一體,死後靈體不入地府,好一個魂陣,這麼大規模,便是我所在州域都不曾見過,夠狠,有點野修的風範,卻連給野修提鞋的資格都不配。”
除了一臉陰鷙的老者外,剩下三人都是一臉茫然,他們都是雲宗門不過數載的新鮮血液,涉世未深,若不是這次天變,也不會被派遣下山,也根本不明白大漢話語中的意思。
此星靈氣稀薄,最早五個,也是最後五個摸索出修行法門的人,各立宗派,隱世不出,難尋蹤跡,唯有在招收弟子時,才會有宗門大長老親自下山挑選。
而雲宗,在世間五大派中排行第四,一身鬼神莫測的魂術,就是門下弟子行走天下的資本。
藍袍少年被盯得發瘮,腿腳一軟,既一下子癱倒在地,吞咽了一口,看著那宛若殺神的大漢,顫聲道:“你要怎樣才放過我?”
一旁的老者眉頭一皺,不悅的看了眼少年,他記得這是在一個廢墟裏撿來的吧?那會兒有個哭的稀裏嘩啦的孩子跪求著帶走,做什麼都願意。那會兒的他,有些同情那個孩子,又發現根骨還可,在離去時,身後跟著個髒兮兮的小孩。
藍袍少年似有些心虛,別開臉麵,避開老者的目光時又滿是誠懇的祈求大漢。
大漢震散體外那層拳罡,往回走去,沒去看那城頭一眼。
老者神色不定,按理說,此時就是一個絕佳進攻或者逃走的好機會,但他沒動,任由邊上的男子跟女子一臉著急的望著他。
漢子拾起大刀,思索了番,而後將其一扔,直直的刺在城頭,淡淡說道:“任意一人,用刀斬下其他三人的頭顱,來到我麵前,可活命。”
大漢滿臉漠然,像是在吩咐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將城頭四人的心湖漣漪探視了一遍,對於他來說,或者說是對於修士來說,看穿境界比自己低的心境,很難麼?一眼的事。
人性,在這生死危機卻有一線生機下,暴露的徹底,往日恩情,都將會被壓下一線。
漢子在一邊看的樂乎,此刻那四人,才具備了成為野修的資格。
待到一位男子手拿大刀,懷抱三個頭顱走來時,漢子嘖嘖道:“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夠狠。”
男子麻木的將三個頭顱扔在一邊,恭敬的把大刀遞給男子。
漢子接過刀,下一會兒直接劈向男子脖頸,陷入幾分,鮮血直流,男子一聲不吭,任由痛楚不斷從脖頸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