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別讓上麵兩隻老狐狸看出端倪!……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怎麼?你是想說我也是隻更老的狐狸?”
血影挑眉看著呂輝,將呂輝心裏想的複述了一遍。而呂輝則停止了掙脫,他暗暗發覺血影對他似乎敵意甚少。
隻是血影剛要繼續傳音,就被迎麵而來的紫微打斷,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指向不遠處的一個山洞,讓血影帶路。
血影瞟了一眼那山洞,也不推辭,徑自大步走向洞口,可他的手還是死死的拖拽著呂輝,生怕他離自己寸步似的。
呂輝也很認命的跟著血影,他現在覺得血影如此對他隻有三個可能性,其一,要自己當替死鬼。其二,前方險阻重重,要拉自己成為他的保護傘。至於其三嘛——也許是血影好男色,暗戀自己了……
想到這裏,呂輝的一張大嘴裂成了半圓形,樂不可支地看著血影的後腦勺傻笑起來。
“閉嘴,你個笨妖獸,不許用你那有色的眼光看我的後背!告訴你,跟緊我,行差踏錯一步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一直沒有回首的血影忽然傳音教訓起呂輝,讓呂輝不要再咧嘴傻笑,而呂輝則更加全神貫注的盯著血影,因為他總覺得血影比別人多個心眼,否則怎麼能這麼清楚自己心裏所想呢?
進入山洞後,呂輝才看清這洞壁竟然是碧綠色的!就像一塊晶瑩通透的絕美碧玉,隻是過大了一些——整條綿延無盡的通道,都是碧玉的玉身……而且由於這碧綠的特殊光澤,令得整個黑暗的洞穴中閃耀著瑩瑩光亮,比其外的地殼峽穀亮敞了許多。
緩慢的摸索行走,令呂輝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叱詫的獸王,而是剛剛化身為人那會的小妖獸,行走在人類與修真者的世界裏那般的小心翼翼。
洞壁上的濕滑感讓他覺得惡心,猶如摸在滑不溜丟的海藻上一樣,毫無施力點,也攀附不到一瞬。
走走停停之間,他看不清黑山與紫微的表情,因為他們在身後,也因為他不需要用獸識去探查。至於血影,他一直走在呂輝的身前,一路之上都是他在領路。
“呂輝,之前是不是你們觸動了陣位,導致入口徒然開啟將我們吸附進去的。”
忽然間,久未開口的黑山陰沉沉地在他身後問道。
呂輝一邊繼續跟著血影,一邊皺眉思索了一會,才答道:
“應該是。”
沒有繼續的話題,也沒有繼續的對答,黑山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而呂輝卻覺得四周驟然間陰冷了數倍,讓他有種如置冰窖的感覺,一種詭異的寂靜繚繞在四人之間。
良久後,路還是路,人還是人,洞穴裏的一切都沒改變,就像他們一直的前行隻是原地踏步一般。
血影的聲音卻放肆的侵入了呂輝的腦海,打破了這無止境的沉默與前行。
“有什麼問題就問,拐彎抹角不像你的性子。”
呂輝低垂的頭顱微微抬起,用一種迷惑而驚異的眼神看著血影的背影,雖然他不想這樣,但血影卻總能讀取他心中所想,讓他覺得自己就是赤裸裸的被脫光了衣服,丟在他麵前燒烤的一頭老虎。可他還是暗暗傳音道:
“血影,為什麼你們三人合力可將力量提升幾倍?如此精妙的陣位配合,恐怕不是三兩日就能練就的吧,難道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陰謀?”.
呂輝的傳音,在血影的心裏卷起了驚濤駭浪,他的腳步頓了一頓,卻因背後紫微、黑山那異樣的眼神而繼續前行。
“呂輝,在你的眼裏,身為魔界至尊的我,是一個卑鄙小人嗎?”
他沒有回答呂輝的話,反而是尖銳的反問了呂輝,令得呂輝一時語塞,不知從何作答。
還沒等呂輝回應,血影卻又徑自地傳音於他道:
“我血影,乃是一個邪惡怪異的魔頭,但我偏偏就不喜歡卑鄙齷齪的事情,所以就算是再強大的敵人,我至多從後陰他,卻不會用卑鄙的手段去威脅他。”
“所以我的行事在眾多頂級帝者裏,是怪異無比的,因為不使用點手段就像掙紮生存,還爬到今天這個境界地位是難以想象的。”
血影的腳步穩穩當當地踏在滑溜的洞岩上,可他的喘息卻越來越重,不知是心情的原因還是因為身體超出了負荷。而他的話語卻縈繞在呂輝的腦海,誠懇的語氣令耿直的呂輝幾乎完全相信了他話中的感情基調,心中更是不免生出一股對他的好感。